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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家丰盛的午宴

十分钟前，万青云态度卑微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小心隐藏好眼里面的惊艳。

十分钟后，万青云眼睛通红的紧紧盯着对方，呻吟一样低声问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人漫不经心的搅动着咖啡杯，纤纤十指上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交叠着，她抬起头来，微微蹙眉，如冰雕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只好看的丹凤眼冷冷看着对面快要崩溃的男人，轻吐红唇，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老婆，出轨了！”

她长长的指甲一点茶几上的一堆照片，口气冰冷的像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寒风。

“这是孙晓慧和张庆义一起进出商务酒店的照片，开房记录在后面，一长串呢。
”

“这是两个人一起就餐热吻的照片。
”

“这张是张庆义在给专柜孙晓慧买金项链，那条金项链现在就挂在孙晓慧的脖子上，对吧？”

万青云怒睁双眼，恨不得一拳砸碎眼前这个冰冷美女，她那高高在上看破一切的态度，在万青云破裂的伤口上，又狠狠刺了一刀。

冰山美人仰着下巴，不含感情说道。

“哦，严格来说，她不是你的妻子了！”

“你们早就离婚了，离婚证都领了！”

“我知道，做揭露真相的恶人会遭人恨的，不过你要认清现实，我不是你的敌人！”

万青云嘴角露出惨笑，他想起了和孙晓慧的点滴。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万青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孙晓慧却是耀眼夺目的班花，哪个少年不怀春？对于万青云，这就是他的女神！

怎么追到女神呢？万青云的思维很简单，花钱，给女神花更多的钱来证明自己的爱，因此他在大学的时候早早的兼职，然后创业。

那几年他敢闯敢拼，又依靠家里的支持，做事有如神助，当他的公司达到千万资产的时候，女神被他拿下了，那一年，他们刚毕业。

万青云舍得给女神花钱，婚后连着几年，公司的盈利都花在女神和她的家人身上，给岳父岳母买新房，给小舅子换新车，给小姨子交大学学费，那几年，他是公认的乘龙快婿。

可惜随着婚后第四年儿子出生，所有的好运仿佛抛弃了他。

先是父亲重病，万青云不顾孙晓慧的反对，几乎花光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然后父亲撒手人寰，只留下家人悲伤。

随后，公司一笔大订单出现致命失误，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足以让公司落入泥潭不得翻身！

在孙晓慧的建议下，万青云壮士断腕，先麻利的和妻子离婚，将所有的房产，汽车全部转到孙晓慧名下，又在老母亲的支持下，卖掉了老家的两套房子，又借遍了能借到的所有的钱，趁着公司还值个三瓜两枣，离场走人，狼狈不堪。

十年仿佛一个轮回。

十年前他没有钱，没有女神，却充满了希望和干劲，在校园。

十年后他没有钱，却拥有女神以及和女神的爱情结晶，在社会。

他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有闯劲，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一直缩在朋友的公司里，当个普通职员，就打算守着家人这么一辈子。

可是，现在家没了！

从法律意义上说，孙晓慧和他只是同居关系，儿子的抚养权也在女方手里，甚至他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孙晓慧的。

十分钟前，拜访客户的他尽管负债累累，精神上，他觉得自己是个富人。

十分钟后，美艳客户给了他致命一击，他成为人到中年的三无男人，无钱无房无老婆。

万青云根本没有怀疑过茶几上这些东西的真假，有些事情只差捅破一层纸，之前他根本不会去想，好多蛛丝马迹就忽略过了，现在想起来，孙晓慧不菲的化妆品，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可以负担起的。

再加上孙晓慧这半年来频繁的不正常的加班和出差，他心里已经低头认输，可是在陌生人面前，他的倔强让他还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万青云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对方，女人冰冷美艳，两种矛盾的风格统一在身上，在高不可攀的同时，又越发刺激着男人的征服欲望，可是万青云此刻却只剩下恨意满满。

“你是谁，你让我看这些照片，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要说你是看不下去，好意提醒的！”

冰冷美人举起咖啡杯抿一口，丹凤眼眨了两下。

“我没有那么无聊。
”

“以后你会知道原因的。
”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的。
”

女人从坤包里面掏出精致的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推了过来，茶几上的资料也没收，站了起来，双手在包臀裙后一抚，捋平了褶皱，高跟鞋敲地，就干脆的离开了。

万青云看向窗外，女人大步走向停车场，开走了一辆白色宾利车，他这才转头看名片，之前公司说有客户指定和他谈订单，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

名片四周画着枝蔓，带着淡淡香气，没有任何头衔，只有名字和电话，名如其人——冷香凝，万青云一把将名片揉成一团，像是将这个高冷女人揉搓在手下一样，最后长出一口气，又将名片和茶几上的资料收起来。

然后，茶馆站着远远的服务员惊讶的发现，茶座里面传来了男人压抑的哭声。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刹那！

万青云泪流满面，他的青春，他的奋斗，他的真情，已经被扔进了垃圾箱，一文不值，他活成了人们的笑话，活成了他最痛恨的样子。

他哭了不知道多久，玻璃窗上映着通红的双眼和狰狞的面孔，然后离开了，服务员收拾残局，发现桌上的餐桶中，餐刀不见了。

车里，万青云摸着锋利的刀刃，手指上划出了伤口，鲜血流了出来，他却觉不到疼痛，只是全身亢奋。

“孙晓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个臭婊子，去死吧！”

万青云红着眼睛，一路飙车开回自家小区，不，准群说是孙晓慧的小区，他已经没有家了！

一百七十平的房子，他买的婚房，现在是孙晓慧的名字！

他赚钱的那几年，几乎所有盈利都来提高孙晓慧的幸福度，不是他不懂得再投资的重要性，他只是为了让女神能笑的更开心，没想到换来的确实万刀穿心。

他在小区外面马路停好车，违章？不管了！

他狠狠的摔了车门，怀里面的餐刀硌得慌，他摸着餐刀，这是他男人最后一点尊严了，他急匆匆往家里赶去，路途很短又似乎很长。

他脑海里面回想起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回忆起胖乎乎脆脆的喊着他爸爸的儿子，眼眶湿润了——妈，儿子，对不起了，我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父，当然，那个恶毒的女人更不配作为家里的一份子，现在，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

他像风一样冲出了电梯，颤抖着手拿着钥匙插向门锁，另一只手已经摸向口袋里面的餐刀，今天是周末，现在孙晓慧应该在家！儿子在岳母那儿，正是快意恩仇的时候。

他要把挎包里的资料甩在那个贱人脸上，他要把餐刀捅进女人的身体刺穿搅动，他迫不及待要听着女人发出惨叫声。

这是他对自己青春奋斗的最好祭奠！

门吱一声打开了。

“青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孔，头发花白一片，一条腿肉眼可见已经变形了，站在那里正惊喜的看着他。

“妈？”

万青云的怒火像被一盆冷水浇下，熄了大半，老母亲怎么从老家赶过来了？他对着家里所有人都可以说不亏欠，唯独对母亲腰杆却直不起来，母亲一辈子积蓄都给他填了窟窿，到现在还在老家租房子住呢。

“哎，快进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万母脸上泛着红光，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万青云被母亲拉着手，身不由己如牵线木偶一样进了家里。

“青云，换鞋！”

孙晓慧系着围裙笑容满面赶过来，取出拖鞋放到万青云脚边。

万青云厌恶的瞥了这个女人一眼，女神今年和他同岁，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又生过孩子，可是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印记，哪怕系着围裙都遮不住她腰肢纤细，曲线动人，白净的瓜子脸上，永远挂着浅浅微笑，一双湖水般的眼睛沁人心扉。

今天之前，万青云为有这样极品的女人感到骄傲，孙晓慧身上既有少女的身影，又有少妇的味道，当初是班花，如果现在校友再聚首，万青云敢肯定，孙晓慧的容貌是全校最顶尖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他看着孙晓慧脖子上的金项链只觉的恶心。

女人给自己拿拖鞋？自打破产以后就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了吧？

女人腰间还系着围裙？以往母亲上来，母亲都会笑着说儿子吃惯自己的饭主动进厨房，孙晓慧则在一边练瑜伽！还会背地里和万青云说母亲做的饭菜不干净，洗刷的碗筷不干净。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消息？”

万青云坐在沙发上，压着嗓子发问，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失败者，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男人的两根支柱，事业和家庭，他双双溃败，而且他知道自己翻不了身了，他欠了朋友一屁股债，等到还完，也是二十年以后了，到时候他都快五十岁了，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他不愿意活下去了，再活下去，也不过一个叫万青云的行尸走肉在苟延残喘，了此余生罢了。

万母从有些破旧的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之后，拿出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递向万青云，男人接过，皱眉翻了翻，这是一份合同，他翻到最后，看到了母亲的签名。

万母激动说道。

“儿啊，你记得你爸以前开过矾石窑么，后来不景气就关了，算下来还小赔了一笔。
”

万青云点头，他小时候，万父国营矿上不景气，人们都想方设法在外面找活路，万父也随大流做了几笔买卖，用的万母的名义，有亏有挣，没挣到什么钱，瞎热闹。

万青云记得父亲说过，村一把手和万父关系很好，所以才能拿下那片山的承包权，虽然是市场价，却是超长期，合法不违规，算是规则内最大的照顾。

万母声音都变高了。

“现在承包期还有十年，市场又火热起来，而且咱们那座山上含矿率据说是省内最高的，我不太懂，只知道很值钱，现在有厂家联系我，愿意出五百万转让费！”

万母眼睛都发亮了！

“五百万，足够还清你欠的债，还能剩下大概三百万，儿子，这就是你翻身的希望啊！”

孙晓慧在一边眼睛也亮了，她坐到万青云身边，柔软的身体贴着男人，轻轻说话，带着香味的热气钻进了万青云耳朵里，湿湿软软的。

“你快收起来啊，这是天大的喜事。
”

万青云扭头看看她，讽刺的一笑，本来还担心自己杀了人以后母亲怎么办？这下好了，合同上面是母亲的名字，这五百万是老母亲的，谁也夺不走，母亲的后半辈子有保证了。

他在孙晓慧诧异的眼神中，将合同推回到母亲手里。

“价低了，再等等，他们还会出价的。
”

孙晓慧和万母眼睛亮了起来，两个女人首次在一个重大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儿子，还是你们男人稳得住！”

“对，青云，他们一定还能出更高价！”

晚餐很丰盛，两个女人很兴奋，还开了一瓶红酒，孙晓慧破天荒的向万母敬酒，万青云不说话，陪着笑，老母亲在家里他不能动手，不能让母亲受这个刺激，等老母亲走了再杀了这个贱人吧！

晚上，母亲在另一间房躺下，万青云沉重的身子躺在床上，因为喝了酒，有些晕头，孙晓慧脸红扑扑的，带着酒意，换上一身黑色桃心睡衣，贴在万青云身上，手轻抚着男人胸膛，红唇贴着男人的耳朵呢喃说道。

“老公，我身子好热，你要不要帮我降降温？嗯？”

万青云用手遮脸，胸膛上下起伏，孙晓慧以为万青云已经意动，她没有注意到万青云的嘴角已经拉出弧形，那是讽刺的笑，孙晓慧纤纤细手扫过的皮肤生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那不是兴奋而是恶心。

自打万青云破产之后，孙晓慧就再没有这样主动过了，准确的说两个人一年就没有几次夫妻生活。

每次亢奋的万青云都会遇到孙晓慧各种情况，比如肚子疼、比如身体不舒服，或者今天累了，或者明天还要早上班。

时间久了，万青云都习惯了，有时候他安慰自己，老夫老妻了这档子事儿难免会看淡，他甚至去翻过资料，怀疑妻子因为生产之后得了性冷淡。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妻子在家里面冷淡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外面已经吃饱，回家就不饿了，而今天一反常态的主动，想都不用想，肯定和母亲带过来的消息有关！

孙晓慧你个贱人，原来你也会对我放骚，你想打这笔钱的主意吗？休想，这是老母亲后半辈子的唯一指望。

“我累了，改天吧！”

万青云推开孙晓慧的手，不冷不热语气平静的说道，他不愿意打草惊蛇。

孙晓慧愣了，她撅起好看的红唇，音线妩媚而又委屈。

“青云，你今天怎么了？我们真的好久没做了，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你都对我没有兴趣了！”

万青云本来竭力平静的心情，砰一下的不可抑制的爆发了，明知道这是女人故意激他，他却真的被激怒了。

他红着眼睛压着嗓子说道。

“就我？兜里面比脸上还干净，身上除了烟钱什么都没有，谁眼瞎看上我？那还不得倒贴身子？”

“你说有这么蠢的女人吗？？”

孙晓慧不自在的笑笑，她一下趴在万青云胸膛上，小声的委屈说道。

“青云，你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会在外面乱搞？我是相信你的！”

万青云心里冷笑，可是我不相信你，客厅里面挎包里面就有你一堆出轨的证据，你个贱人。

孙晓慧继续软言软语。

“青云，交给我。
”

万青云本来不想招惹孙晓慧，没想到女人不知死活撩拨出他的火气，想到今天的一幕幕，他怒了，和，如你所愿！

半晌过后，屋里面所有的声音归于平静。

万青云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孙晓慧像滩软泥一样斜趴在他身上，一脸崇拜地看着万青云。

她脖子上还有拇指印，略微浮肿，她轻轻的摸着脖子，不以为意，反而痴痴的笑着。

“青云，今天可不像你！”

万青云眼睛瞪着天花板顾不上说话，这是两个人相处以来，他第一次完全不顾女方的感受，只为发泄！一想到刚才太着急都没有防护措施，他都觉得自己恶心。

“杀了她！快杀了她吧，等母亲一走就动手！”

另一边孙晓慧休息一会，又不知死活的缠绕过来，挑起了话题。

“青云，等钱到手之后，你准备怎么分配呢？？”

万青云冷冷看了她一眼，反正你一分钱花不着。

“怎么花？先把所有的欠款还完。
”

“合同是我妈的，钱也归她支配，剩下的钱就留给我妈吧。
”

孙晓慧傻眼了，她急了。

“你在说什么呀？咱妈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七年了，咱们的车早该换了，我开那辆男士皇冠丑死了，这次我要换宝马！”

“还有，你看，我都多久没有买过上档次的衣服，自打咱家出事之后，连着三年了，我现在衣柜里面所有的衣服加起来还不如过去你给我买的一件皮草值钱！”

万青云讽刺的看着孙晓慧，做梦呢？因为关了灯，房间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投进的一丝月光提供照明，孙晓慧没有发现万青云的异样，她继续兴奋的说道。

“弟弟他要结婚了，人家那边咬死了要房子，你当姐夫的不得表示表示？”

“我妹妹也到了年龄，等她出嫁，得准备一大笔陪嫁吧，要不然男方会小瞧的。
”

“这些都要用钱，青云，要我说，你不用着急给别人还钱，人家既然愿意借给你，那是相信你，你就慢慢还嘛，别辜负了人家这片信任。
”

万青云终于忍不住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以前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会对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投入真情，现在看着那美丽的脸庞小巧的嘴唇，一字一句吐出这些肮脏的话语，万青云都奇怪，这么多年自己是怎么和她把日子过下来的？

“孙晓慧，你要给你家做贡献我没意见，我看不如这样，你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你弟弟得了。
”

“还有这些年，咱们工资攒下来不多不少，也有几十万，我要给我妈付个首付买房子，你一直拦着，不如送给你妹妹做陪嫁，足够了。
”

“当初借钱有一半是我母亲拉着脸求来的，我不能让我母亲被人从身后戳脊梁骨！”

“真要有转让费下来，必须先还钱！”

孙晓慧被万青云气的脸刷白，她只是拿别人的钱慨他人之慷，她可没想到把自己的东西无私作奉献。

自己一百七十平的大房子，自己几十万的存款给弟弟和妹妹，凭什么呀？他们有手有脚，有爹有妈，将来结了婚成了家，难道能把姐姐当成一家人吗？

她生气地扭过脸，哭了，哭得梨花带雨，万青云不为所动，以前女人这一招，百试不爽，万青云一定会投降认输，而这次，万青云起身去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万青云在沙发上睁开眼，母亲已经站在眼前了，犹犹豫豫说道。

“儿啊，我看你不怎么高兴，是不是晓慧提出要求贴补她家？只要不过分，答应吧，毕竟是一家人！”

还给钱？一家人？去他妈的！

万青云立刻炸了！

孙晓慧还在卧室里沉睡，周末没有其他情况，她会美美睡个懒觉。

万青云黑着脸点起一根烟，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万母看着快溢出来的烟灰缸，忍不住劝道。

“儿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抽这么多烟，你们还准备要二胎呢！”

二胎？万青云笑笑，咽下心中的苦楚，他决定了，母亲为他操劳一辈子，这种丑事不能和她说，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妈，转让费我一分都不会给孙家人花，走，我陪你到楼下转转！”

两个人下了楼，在小区的小道上漫步，万母小心的问道。

“儿子呀，你们闹别扭了么？都有了孩子了，别因为钱生气啊！如果要的不多，可以给一点啊！”

万青云冷哼一声！孙晓慧她岂止是要的一点，她是要全端呀，如果五百万到手，还了两百万欠款，剩下的三百万按孙晓慧安排根本不够花。

给小舅子买套房起码得两百万吧，再给小姨子准备上几十万的陪嫁，孙晓慧自己也要换车换衣服，那还剩下什么？

从头到尾，孙晓慧没有想过万母在老家还是一直租着房子住，难道不应该给老人家买一套房吗？县城的房子能有多贵？买下来算上装修和家具电器，四十多万不到五十万搞定。

再说了，这是钱的事情么？他和孙晓慧根本就不是内部矛盾，孙晓慧做了丑事，这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了！

万青云开口。

“妈，你和村支书宝才叔不也熟吗？今天中午让他打个电话，让他这么这么说，帮个忙！”

万母急了。

“为什么呀？”

万青云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

“妈，财不外露，你知道我岳父一家吃惯我的用惯我的，到时候我怕晓慧夹在中间难做人！”

“而且，我们也正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值不值得我们投钱！”

“再说了，我一直想东山再起，但是孙晓慧把钱把得很紧，男人混社会，还是要有点小金库的。
”

“有时候夫妻是一条心，有时候夫妻未必是一条心，多做点准备。
”

万母立刻被劝服，实在是万青云这些年在丈人家花了太多的钱，她也怕儿子一时把不住，留点小金库也是好的。

几个小时以后，万青云开车拉着孙晓慧和母亲到达了老丈人家，老丈人家是省会本地人，他们住着两百六十平米的大平层，豪华气派，当初也是万青云掏钱买的。

他们一进屋，儿子宁宁就高兴的大喊妈妈，爸爸和奶奶，万母高兴的抱起孙子一阵猛亲，两家老人轮流看孩子，她因为一个人，看的少一点，但是也投入了心血。

孙父和孙母在厨房里面忙活，万青云惊讶的发现小舅子孙晓刚和小姨子孙晓雅都在家里。

孙晓刚和孙晓雅继承了孙家优良的基因，孙晓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只不过常常熬夜酗酒，带着两个乌青大眼圈，现在无业在家里啃老。

小姨子孙晓雅几乎就是孙晓慧年轻时候的翻版，两个人身高齐平，体态相仿，长相极为相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双胞胎。

中午，孙家一家子人将万母捧在主位上，以前万青云风光的时候是万青云坐这个位子，后来万青云落魄了，是孙父坐这个位子，万母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有些手足无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父向她敬了一杯酒，然后突然感叹说到。

“咱们当父母的为儿女操碎了心呀！”

“我就最操心晓刚，你说他没有个正经工作，本来还能指望他姐夫，结果他姐夫栽了！”

“现在他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处个对象，人家张口闭口就是房子！”

“我现在急呀，还有这不省心的小女儿，处个对象是外地人，也马上要谈婚论嫁了，你说女儿嫁过去，咱们总得带点像样的陪嫁吧，要不然在男方家会看不起的！”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钱啊，这儿女就是父母的催债鬼，我们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万母放下筷子，下意识的就看向孙晓慧，孙晓慧一定是把昨天那件事告诉了他爸他妈。

孙母在一边已经笑着脸接了话茬儿。

“大妹子，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你们家矿山的事儿，晓慧已经和我们说过了，我在想，就从那一笔转让费里给晓刚买套房子，再给晓雅准备点陪嫁！”

“两个孩子都是有良心的，他们会记得姐夫和姐姐的好，就是大妹子你将来老了，他们就是你的儿女，一定会孝顺你的！”

万母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另一边孙晓慧得意地冲着万青云扬眉，她知道万母是个老好人，既然万青云这里面说不通就直接绕开万青云，对准万母进攻。

孙晓慧在一边也帮腔。

“就是，青云以前风光的时候给我们买了房，给孙晓刚买了车，给孙晓雅交了大学学费！”

“青云可不是舍不得花钱小气的人，对吧？妈？对吧，青云？”

万青云和万母一下子被架到了火上烤，万青云冷笑，看着这一家恨不得洗干净他血液的吸血虫，万母觉的屁股下的凳子像是点了一个火盆，让她坐立不安。

孙晓刚和孙晓雅已经干脆的站了起来，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姐夫，我们一直以你为荣，觉得你是咱们家第一能人，只不过是运气不好，但是我们相信，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 伯母，我们现在是困难时期，你拉我们一把，我们以后一定像亲爹妈一样孝顺您！”

孙晓刚和孙晓雅站在那里，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亭亭玉立，卖相极佳，再加上一脸诚恳，万母的心都有些动摇了。

万母脸上的犹豫让孙家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个个互相矜持的笑着，事情要大功告成了！这个亲家母他们还不清楚么，一辈子好人，不懂得拒绝人。

孙晓慧也得意的看着万青云，你不同意又怎么样？我略施小计照样能让你妈把钱拿出来。

万青云端起酒杯独饮，看不清脸上表情。

在这时，万母的手机突然响，她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大姐，我是宝才啊，你们家的矿山出状况！”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又去测了一次，说上次取样标准不合格，这座矿山含矿量低于省内平均水平，根本不值什么钱。
”

“我好劝歹劝，那一家公司的人都已经走了，这个事儿呀，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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