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别人的样子,有多荒唐》空空小说免费阅读

点击阅读全文

第八章 借钱


“离婚!”

当厉薄言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她眼前时,阮清婉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终是走到尽头了。

她杏眼通红,忍住快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死死瞪着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嗓音哑的不像话,“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其实,她很清楚,他不爱她,这场婚姻也不过是利益下的产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但她就是不甘心,结婚三年,而她爱了他整整六年啊,怎么舍得就此放手?

厉薄言本来俊颜微沉,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忽然薄唇一扯,透出浓浓的嘲讽,漆黑如墨的眸子回视着她,“要理由?阮清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话音落下,他扔了份杂志在她面前,锋利的边页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疼,却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还没等她翻开杂志,他冷冰冰的声音又砸在了耳边,“你敢说妍妍离婚的消息不是你透露给媒体的?还有被家暴的事情,同样是女人,你竟然如此恶毒,简直让人恶心!”

这一字一句全都化作利刃捅在她心口,再毫不留情地拔出,带出一片鲜血淋漓,汹涌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苏妍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就算另嫁他人,也无法抹去。

而她呢,占了三年厉太太的名分,却连他脚下的尘埃都不如,只能扮演他们故事里的恶毒女配。

呵,好讽刺。

她缓缓弯腰,从地上捡起离婚协议书,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将它撕个粉碎,对上他那双充满厌恶的眸子字字清晰道:“无论你信或不信,我与这件事都没半点关系,至于离婚,除非我死!”

现在父亲公司不太景气,这个时候离婚无疑是雪上加霜,肯定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窘状,所以哪怕丢掉尊严,她都要挺过去。

他冷嗤,俯下身子狠狠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冷声道:“你尽管撕,书房抽屉里还有很多离婚协议书,至于这婚离不离,我说了算。”

撂下这句话,他立刻松开她,退后两步,浓眉紧拧,仿佛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仔细擦拭碰过她的手指,随手将价值不菲的口袋巾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泪眼朦胧中,男人冷酷无情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终,还是输了个彻底。

次日,婆婆打电话来叫他们回去吃饭。

即使再不愿,阮清婉也只能答应。

打电话给厉薄言,却被秘书告知厉总现在正忙,没空理她。

事已至此,他连敷衍的耐心都没了。

挂掉电话,她收起所有的情绪,化了淡妆赶往老宅。

婆婆林玉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来,不由面露惊讶,“薄言呢?”

她轻笑着,嘴里发苦,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最近公司忙,他抽不开身。”

林玉盯着她,直到将她盯得浑身发毛才移开目光,淡淡道:“进来吧。”

到了饭点,沉默威严的公公坐在上座,婆婆在她对面,绷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一桌子好菜,她却味同嚼蜡。

刚结婚时,父亲公司还处于鼎盛时期,给厉家不少帮助,林玉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可现在呢?她只能看对方脸色说话做事。

没一会儿,厉乾率先吃完回楼上书房。

见人走了,婆婆才清了清嗓子问她,“你家公司最近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拨点资金?”

她当然能听出话里的试探,坦荡荡迎上对方的视线回道:“还好,资金也能周转得过来。”

林玉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精明,又漫不经心道:“那什么时候让我抱个孙子啊?”

提到孩子,阮清婉慌了。

以前她总是以厉薄言忙为理由搪塞,但谁能想到结婚三年,她还是完整的?

“清婉?”

她回过神,声音有点飘,“妈,我们还不急。”“不急?”林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厉声反问,“那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一个儿子,眼看他都28了,你肚子仍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想让厉家绝后?”

“不是,妈,我……”

她急急解释,却被打断。

“清婉,薄言的心思我也懂,但你就不能争气有点?男人嘛,要得到他的爱还是要有点手段的。”

闻言,她心里五味杂陈,垂下眸子乖巧应道:“妈,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临走的时候婆婆递给她一个纸袋子,并说:“里面的东西好好利用,如果今年再怀不上,我也没法帮你了。”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拿回家一看,俏脸顿时通红。

婆婆拿她当什么人了?

阮清婉不由苦笑。

晚上洗完澡,她坐在床上玩手机,余光瞥到纸袋,心里有些波动,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其中一套较为保守的,还喷了点香水。

望着镜中面容姣好,曲线窈窕的自己,她情绪更加低落。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他照样不会多看半眼。

她关上灯准备睡觉,空荡荡的别墅里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这个点会是谁?

她下意识地把厉薄言排除在外,因为除非特殊情况,她他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披衣下床,刚到一楼便听到焦急的呼唤声,“嫂子嫂子,快开门啊。”

听这声音,像是经常跟在厉薄言身边的助理。

她通过猫眼一看,果然是他,还扶着不省人事的厉薄言!

心口一慌,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开门。

助理说:“您总算开门了,厉总喝醉了,我怕他出事,所以就给送回来了。”

原来只是喝醉了。

她不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过烂醉如泥的男人,对助理说:“麻烦你了。”

门重新关上,阮清婉扶着他吃力地往沙发走去。

说实话,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浓重的酒味钻进鼻腔,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香水和烟草掺杂在一起的味道,无一不让她沉迷。

要是等他清醒了,知道她碰过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冷嘲热讽,摔门走人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厉薄言突然往她脖颈间嗅去,低低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她没听清,也没太在意,小心翼翼地为他脱去鞋袜,解开领带……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的手却抖的不像话。

当她为他解开衬衫扣子时,几乎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咚咚咚!”

异常清晰。

突然厉薄言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俯下身,耳朵贴在他唇边,试图听清,没想到却擦过了男人的双唇。

一阵电流涌过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

“厉……”

刚吐出一个字,她腰间突然多了股力道,腿一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化作最蚀骨的毒药让她欲罢不能。

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敲击着耳膜,是从未有过的亲近,阮清婉多想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刚冒出来,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厉薄言压在身下了。

她惊惶抬头,正好撞进他漆黑如墨的双眸里,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心脏急剧加快,她几乎能猜到下一秒会从他薄唇里溢出的嘲讽。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醉了,我只是想扶你躺下。”

对方没有反应,空气静的可怕。

她受不了这种氛围,双手推拒着他结实的胸膛想要起身,不料却被他紧紧捏住了下颌,带着酒气的唇随之而至,顿时霸道的气息侵袭她整个口腔。

“唔……”

极度的亲密不断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明明知道他现在喝多了意识不清醒,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

这个男人,她爱的太深了。

随着厉薄言的动作,不断有快感爬上尾椎,酥麻诱人。

最后一刻,他的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喃。

那一瞬间,她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凝固,手脚冰凉一片,不是因为初次的疼痛,而是她终于听清了他在叫谁——

“妍妍……”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鬼迷心窍,痴心妄想。

被折腾了大半夜的阮清婉陡然从睡梦中惊醒,稍微一动,就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记忆回笼,昨晚的愤怒和无奈再次涌上心头。

她和厉薄言终于有了亲密接触,可她却被当做了苏妍!

这个残忍的事实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连呼吸都透着痛意。

恍惚间,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惊然坐起,瞳孔还未聚焦,脖子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禁锢住,呼吸一窒,小脸涨的通红。

嘲讽的声音随即响起,“阮清婉,你可真有手段!”

厉薄言幽深的黑眸寒气森然,周身缠绕着浓烈的戾气,如同暴虐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将她撕个粉碎,“就这么饥渴难耐,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

她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氧气逐渐耗尽,快要喘不过气了,挣扎间,被子掉落在地,露出遍是红痕的身体。

厉薄言眸色微暗,立即放开她表情十分厌恶。

“阮清婉,你贱不贱?”

听到这话,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甩上他的脸颊,“啪”的一声,掌心生疼。

她死死瞪着他,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羞辱她?明明是他把她当做苏妍,她才是受害者啊!

挨了这记巴掌后,厉薄言先是怔愣了一瞬,紧接着狂风骤雨的怒火灭顶而来,他扯住她的长发往后一拽,逼她和他对视,咬牙切齿道:“还装什么纯?”

说着,他指着地上散落的衣服嗤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开放呢!”

羞耻和愤怒弥漫了整个胸腔,她忍不住吼道:“厉薄言你个混蛋!”

他却完全无视她的愤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香水砸在她脚下,“别说你不知道这香水是妍妍一直钟爱的品牌!”

怪不得他昨晚一直嗅她颈间,原来是因为这香水!

从衣服到香水,这些证据让她百口莫辩。

就在她晃神之际,保姆走过来,把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厉薄言手里。

他脸色阴沉地单手倒出几粒药塞进她嘴巴,沉声命令道:“吃了。”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药瓶上的字!

“阮清婉,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怀上我的孩子!”

不等她反应,冰凉的水猛然灌进喉咙,带着药流进胃里,浇灭了她最后一点念想。

厉薄言走了,只剩下一脸不屑的保姆。

她重重咬唇,把所有的泪和委屈都吞回肚子里,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洗漱。

没想到,再下楼时,竟发现婆婆正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瓶药拧眉端详。

那……那瓶药!

她吓坏了,连忙上去解释,“妈,这药不是我……”

话没说完,眼角被丢过来的药瓶狠狠砸中,疼的鼻子发酸,耳边是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就说你这三年来肚子一直没动静,敢情你在吃这玩意儿!真是造孽哟!”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捂着眼角讷讷道:“妈,我真没想吃这药,都是薄言逼的。”

提到伤心事,她的声音几欲哽咽。

“你又把这事推到薄言身上?”婆婆更火了,指着她鼻尖骂道,“亏我厉家待你不薄,你就因为薄言另有所爱,就想让我厉家断了香火?阮清婉,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歹毒之人。”

她还想解释,结果婆婆完全不听,恨恨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如果半年内还生不出孩子,就等着离婚吧!”

随后狠狠瞪她一眼,出了门。

她跌坐在沙发上,眼神没了焦距。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来逼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几天,面对父母她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生怕她的情绪影响到他们,本来公司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她不能再雪上加霜。

可她没想到,一个燥热的中午,厉薄言竟然会主动发信息叫她出去吃饭。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信息发送者,才确定真是厉薄言发的。

难道是恶作剧?

也不可能,他没这么无聊。

那去不去?

纠结了很久,她才决定去,特意化了个淡妆,遮住眼角的那块疤痕。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来到约定的餐厅,环顾了圈四周,却没发现男人的身影。

她气馁苦笑。

自己还期待什么?明明清楚他厌恶她,还眼巴巴地跑过来,被他知道,估计又要说她爱犯贱了吧?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际,身后传来柔柔的女声,“阮小姐,等一下。”

她回头一看,身体彻底僵住。

竟然是苏妍,厉薄言心心念念的女人!

晃神的片刻,对方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唇边挂着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我自知不能请动你,所以拿薄言的手机发信息邀请,真是冒昧了。”

原来是她!

这么说,她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阮清婉手掌缓缓收紧,指甲深陷手心,逼自己从震惊悲伤的泥沼中爬起来,掩去所有悲伤的情绪,强装若无其事地问:“苏小姐有事?”

见她这幅淡定自若的表情,苏妍弯起的唇角有了片刻的僵硬,可随即又恢复正常,朝旁边的座位比了个手势说:“说来话长,我们坐下聊。”

要她和情敌长谈是绝对不可能的。

阮清婉冷着脸说:“不好意思,我时间不多,最多五分钟。”

苏妍忽然笑了,悲悲戚戚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和薄言确实是真心相爱的。”

她表情未变,心里早就乱成一团麻,“关我什么事?”

苏妍垂下眼,“可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婚姻破裂。”

阮清婉秀眉紧拧。

不清楚她这是玩的什么路数。

就在这时,苏妍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说:“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

她说着,竟要拉开旁边的落地窗要跳下去。

阮清婉吓了一跳,连忙去拉她,结果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她拽到在地。

阮清婉惊魂未定,对她喝道:“别在我面前装百莲,我不吃这套!”

可再抬眼时,却发现苏妍纯白的裙下竟染上了刺目的红色。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难道……

阮清婉脑袋轰的一下炸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妍痛苦的呻吟不断冲击着耳膜,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全是刺目的红,触目惊心。

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

怎么会这样?

半晌,她手脚颤抖地去扶苏妍,还没碰到对方,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重重将她撞开。

她重心不稳,小腹撞上桌角,疼的她冷汗直冒。

朦胧的视线里,厉薄言弯腰抱起地上的苏妍,脸上全是罕见的慌乱,叠声问她,“妍妍,你感觉怎么样?别怕,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路过阮清婉身边时,所有的柔情瞬间消失无踪,一双鹰眸尽是冷酷无情。

“如果妍妍有什么意外,你全家都得陪葬。”

说完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她眼睛干干的,伤到了极致,竟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苏妍是宝,她则是草,也许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真讽刺,她六年的青春就换来了这个结果。

她吸了吸鼻子,拖着疲软的身体往外走,却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话里话外全是恶意的指责,直接给她贴上了蛇蝎心肠的标签。

从人群中落荒而逃,她不由苦笑,这可能就是执迷不悟的代价吧,可悲又可笑。

一连好几天,阮清婉都没睡好觉,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浑身是血的女人和冷酷无情的男人,每每都能把她从睡梦中吓醒。

这天,凌晨1点钟,她又猛然惊醒,靠坐在床头,急促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她倒了杯水,然后顺手打开电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能稍微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是很快,她被重播的八卦娱乐攫住了视线,只见大标题上写着——

“厉氏总裁与神秘女子共处医院病房,举止亲密,疑似出轨!”

紧接着,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是厉薄言棱角分明的侧颜,正在给病床上的女人喂饭,唇角微弯,那是她不可奢求的温柔。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跃着闺蜜的名字。

她重重咬了咬发苦的唇瓣,压下浓重的悲伤,接起电话说:“阿月,怎么了?”

电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清婉,我……我失恋了,你能出来陪我喝一杯么?我现在好难受,想死。”

闻言,阮清婉的鼻子也开始发酸,她也急需发泄,想着酒精也许是个好东西,便立刻答应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吧,透过迷幻的灯光看到秦月正在东张西望,神态焦急。

“秦月!”她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喜,来不及多想,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清婉,你怎么才来,走喝酒去。”

接着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吧台旁,一杯调好的酒递到她嘴边说:“来,今天不醉不归。”

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阮清婉犹豫了。

她向来中规中矩的,就连酒吧都是第一次来,更别说坐在这里喝酒了。

可秦月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杯壁贴到她唇边幽幽道:“清婉,我都失恋了,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么?”

她也是悲从心来,随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很快脑袋开始发昏,视线一片模糊。

这酒后劲怎么这么大?

她用力甩甩头,并没有好转。

这时,秦月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清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晕……”

话没说完,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开门!开门!”

阮清婉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她脑袋生疼,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昨晚的记忆回笼,她试探性地叫道:“阿月?”

同时右手在床上探索着,却摸到一个男人的上身,她一个激灵,脑袋立刻清醒了,猛然睁开眼,当看到旁边的赤裸男人后,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

怎么会?她怎么会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难道……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惊惶抬头,正好撞进婆婆那怒气冲冲的眼睛里,下一秒,她左脸被狠狠甩了个巴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恶狠狠的话语响起,“阮清婉,我厉家待你不薄吧,你竟然贱到给薄言带绿帽,就说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们家薄言生孩子,原来是在外面养野男人啊!”

“妈,我……”

话没说完,右脸又挨了个耳光,打得她双眼发黑,趴在床上起不来。

“别叫我妈,我觉得恶心!离婚,马上就离婚!”婆婆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刺耳异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清婉终于明白她被算计了,而秦月很有可能是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还在后面。

没多久,厉薄言来了,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表情嘲讽万分。

“我知道你贱,却没想到能贱到这个地步,随便找个鸭子就上床?阮清婉,你是有多饥渴?”

除了厌恶,他心里还莫名烦躁。

“薄言,你听我解释。”

她泪流满面,想要去抓他的手,却被躲开,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栽倒在床下,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

头顶传来凉薄无情的声音,“阮清婉,我嫌你脏。”

脏……

这个伤人的字眼在她脑中回荡千万遍。

最后她垂着头哭笑起来,瘦弱的肩膀不停颤动。

她还在挣扎什么呢?奢求他相信她是清白的么?

别傻了,阮清婉,这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你,巴不得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头,红肿的杏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道:“厉薄言,就当我瞎了眼,爱错了人!”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更烦了,语速变快,“给你三天时间,签好离婚协议书,离婚款项随你开,否则,我会把这件事公布给媒体,后果自负。”

她对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道:“不就是离婚,我成全你们就是!我阮清婉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厉薄言,我恨你!”

那最后三个字让厉薄言的步伐顿了顿,可惜只有一瞬而已。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阮清婉像被抽走了魂魄,心口绞痛,面如死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阮清婉就带着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来到厉薄言的公司。

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辉煌大厦,她不由苦笑。

结婚三年,她从没来过这里,没想到第一次来却是为了做个了结。

搭电梯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踏进去就被秘书模样的女人拦住,质问她是干什么的。

“我要见你们厉总。”

对方哼笑,很是不屑,将她上下一顿打量说:“你以为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见到厉总,快下去!”

她脊梁挺得笔直,面无表情道:“告诉你们厉总,我把东西放楼下前台那了。”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当她准备关上电梯门的一瞬间,刚才的秘书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叫她去总裁办公室。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当面做个了断也好。

可事实证明,男人只是耍她。

她在总裁办公室坐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到厉薄言,每当快要失去耐心之际,都会被秘书的一句“快了”给搪塞过去。

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决心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厉薄言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周身围绕着冷酷的气息,看见她也没有什么表情,沉声问道:“协议书呢?”

她垂眸,掩去眼底那抹难言的失落,淡淡道:“在你桌上。”

说完,就要和他擦身而过。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她心口微窒,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捏成拳头,指甲深陷手心,利用刺痛来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

“什么事?”可声线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厉薄言坐在桌边,当看到签字栏里那行隽秀的字迹时,眸色不受控制地暗了一瞬,那种莫名的烦躁又涌上心头,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说,想要多少钱。”

听到这话,她眼眶一热,差点被他逼的丢盔弃甲。

她死死瞪着他说:“抱歉,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他却置若罔闻,兀自说道:“两千万够不够?”

两千万是曾经阮家借给厉家周转的资金数目,也是因为这一笔钱,他不得不娶了阮清婉,可以说是他的屈辱根源了。

见她不动,厉薄言拿出早就准备的支票扔在她脚下冷声道:“拿走,从现在开始,我厉家不欠你什么了。”

阮清婉死死咬住下唇,就算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松口。

是啊,有了这两千万,厉家确实不欠她什么了,可是他厉薄言欠她的该怎么还?

在他凉薄无情的目光下,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支票,然后迎上他嘲讽至极的视线,把支票一下一下撕个粉碎,扬手撒在空中。

“我说过,你的钱我不会要,嫌脏!”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没等他反应,直接冲出了大厦,迎着刺眼的阳光,终于泪流满面。

没等她平复好心情,爸妈那边又突然传来噩耗,两位老人家因为长期担忧公司的事,竟然双双病倒了!

她不敢耽误,立即赶往第二人民医院。

走进病房时,爸妈还在昏迷中,心电监护的“滴滴”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口,怎么也无法平静。

医生说了,她母亲的情况还好,但父亲本身就有心脏病,所以情况更糟糕点,如果再受到什么刺激,可能就危险了。

她心惊担颤地守着他们,决定先把离婚这件事压下去,不敢冒这个险。

五个小时候,母亲先醒了,阮清婉立刻上去问她感觉怎么样?看到她脸色还算红润后才放下一半的心。

“清婉。”

她正在削苹果,听到母亲叫她立马回头,却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罕见的窘迫。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什么事。

“薄言他……最近忙不忙?”

一提到那个男人,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支吾道:“嗯,挺忙的。”

母亲嘴巴动了动,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开口,挣扎了半天终发出声音,“清婉,你能不能跟薄言借点钱,否则,公司就撑不下去了。”

闻言,她手里的水果刀一偏,把食指割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冒。

母亲看出了她的异常,试探着问道:“清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她强颜欢笑,声音打飘,“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要借多少钱,我回头问问薄言。”

“两千万。”

又是两千万!

躲在楼梯道的阴暗处,阮清婉双手抱膝不知所措。

要让她开口向厉薄言借钱,她根本做不到。

可公司也是万万不能倒闭的,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愁眉不展之际,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她可以问问以前对她很好的叔叔伯伯,看他们能不能借点钱救救急啊。

说干就干,她给他们一一打了电话,都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复,说是要看她的诚意。

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紧接着说要请他们吃饭,对方笑着答应了。

这事她没敢和爸妈说,隔天中午就找了个借口赶往约好的地点。

饭局设在M市档次最高的酒店,阮清婉是特意定了个位置极好的包间,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人便陆续到齐了,这让她十分惊喜,如果他们一个人肯借500万给她,便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

陆续上菜时,她率先举杯,“感谢各位叔叔伯伯肯赏脸,这一杯,算我替爸妈敬你们的!”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酒悉数灌进胃里,一阵火辣。

一个以前很疼她的叔叔笑道:“我和你爸妈交情很深了,有难自然要帮,不过嘛,你这诚意恐怕还不够。”

她一听就懂,又举杯敬他说:“那今天我陪各位叔叔伯伯喝个痛快!”

说着,又是一杯烈酒入肚,胃里的不适感更明显了。

所幸这一番话引得他们开怀大笑,她再痛也觉得值了。

五六杯酒下去,她身体逐渐摇晃起来,看跟前的眼都带着重影。

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混混沌沌间,她感觉有双手攀上了她的腰,努力瞪了瞪眼睛,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急忙往后退去说:“王叔叔,我可以的,来,再喝。”

不料,酒杯被夺去,耳边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清婉啊,你确实够拼的,但你这诚意却不是我们想要的啊。”

她脑袋还转不过弯来,呆呆反问,“那要什么?”

“当然是更实际的诚意啦!”

话音落下,包间里响起一阵别有深意的笑声。

突转的气氛让她一下子清醒,笑容变得僵硬,“清婉不太明白。”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教你。”

看着男人几乎要跃出眼眶的暗示,阮清婉顿时脑海中警铃大作,“对不起,叔叔,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可还没摸到门把,就被拉住了手腕,下一秒,下颌传来剧痛,味道奇怪的酒灌进了她的嘴里,任她怎么呕都呕不出来。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浑身燥热,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她身上。

她无力地靠着门,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些刚才还一副长辈样的叔叔伯伯,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此刻的绝望。

很快,他们围了过来,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视着她。

“清婉啊,借钱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哟!”

她狠狠咬牙,总算看清了这群人伪善的真面目,心一横说:“不好意思,我不借了。”

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摸上她白嫩的脸颊呵呵笑道:“清婉,你可要想好了,陪我们睡一觉,两千万就到手了啊。”

她奋力躲开他们的进攻,低吼着,“别碰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说完,一拥而上。

她用力咬住一个人的手指,被狠狠踹翻在地,来不及叫痛,立即爬起来冲向门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不能被他们抓到。

眼看他们快追上来了,她一咬牙,推开旁边包间的门,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姿态惬意的厉薄言!

这见鬼的巧合!

她捂紧自己狼狈的衣物,忍受着从小腹不断涌上来的热意,一时间变得进退两难。

意外从厉薄言的黑眸里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浓浓的厌恶。

“阮清婉,你改行了?”

继续阅读《你爱别人的样子,有多荒唐》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