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罪臣之女后,我被侯爷宠翻天》沈照 姜芸小说免费阅读

钟子寻快马到达南廷侯府的时候,天色已暗,鹤青在门口已等候多时,领着子寻径直去了陆景容的书房。

陆景容蕴了茶,见子寻进来,伸手示意。钟子寻见一旁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缓缓地弹着琵琶,双目含情。

“竟是《送庐阳》,小侯爷家里还有如此仙手。”钟子寻诧异道。

“信娘见过小钟将军,将军谬赞。”那女子轻纱薄带,微微欠身。

竟是万花路的信娘子,钟子寻第一次见,听闻信娘子是非陆小侯爷不见,多少公子哥儿求都求不来的红尘艳香,竟能出万花路在侯爵府里弹唱,钟子寻心里嘀咕,这信娘子也是不简单,素未谋面,却对自己身份如此了解。

见有外人在场,钟子寻也不好开口询问军情要报。陆景容见钟子寻踌躇不定,道:“子寻但说无妨。”

“可......小侯爷,她......”钟子寻还是很为难,虽然钟子寻自小就认识陆景容,也知道陆景容也并非世人所说的那样纨绔不堪,可今日此情此景,两人谈事还安了一个花魁娘子在一旁,钟子寻心里还是掂量了一番。

“信娘先行告退,小钟将军安坐,若小侯爷想听曲儿了,随时召我,信娘等着侯爷。”说完,便轻轻地俯身在陆景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陆景容也是按了按信娘的纤纤玉手,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一幕把子寻看的目瞪口呆,等信娘走远了,才咽了咽口中的茶,“小侯爷,这是沉溺温柔乡了,万花楼可不是良处啊?”

“她也是个可怜人,找个依靠罢了。”陆景容眉眼低垂,看不出眼中的情绪,摸着从紫檀木的暗匣中取了一封信来,交给了子寻。

天色也已全暗,寥寥的几只孤雀飞过。

拿到时,信口还封着,钟子寻也不含糊,拆了信,细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才知道陆景容为何不拆,等着自己拆,信中几张细细提到八年前的魁岭战役。

那时钟家领官家亲命,钟老将军钟鸣沧领了精锐骑兵两百骑,铁甲步兵将一万人,并由副将林、孟两员大将跟随,却溃败于魁岭外两里路,死伤惨重先不说,还损失了林副将。

按理说西夏率兵只有八千,钟家的黑蟒骑营完全可以压制住,可就在西夏北部兵僚快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又猛的出现了一群人马,那些人马皆着黑衣,一时间分不清是敌是友,只是驾马而来,气势汹汹。

毕竟与西夏鏖战了两天两夜,虽精锐尤在,但都精疲力尽。钟家本以为是南廷侯的人马前来支援,但转念又想既然是带着兵符调兵支援,为何黑衣夜行,不报名号。

那群人靠近之时,钟鸣沧并无戒备,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锐利的双眼,左眼皮上还带着一道疤。

林副将提了枪戟上前摸摸情况,可前者动作迅速的拔了背上的箭直直射了过来,林副将侥幸挡过一箭,可黑衣人马竟加速冲了过来,林副将冲着身后的部将们大喊:“快跑,将军快跑,是......”话还没喊完,“嗖嗖嗖”的一连串的箭弩齐齐发出。

林副将身中数箭,却竖戟着地屹立着不肯倒下,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铠甲滴在地上,钟鸣沧立即抄起了手中的箭,怒吼着。

黑衣人马溅起浓浓尘雾略过林副将,直奔钟老鸣沧而来。

黑蟒骑营速速重整旗鼓迎战,虽被敌人抢了先机,但钟家日夜磨炼的黑蟒骑皆是勇士,血染半个魁岭也毫无退败之意,宁战死也绝不溃逃。

左眼带疤的黑衣人身手不凡,一人闯进千军中,孟副将也是对他应接不暇,几招后便落了下风,拿着一把银枪就要取钟鸣沧首级。

就在这时,“哒哒哒”声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南廷侯的援军赶到,带头的陆霆虎头银甲,看着魁岭尸骸遍谷,林副将一人跪在尸骸中,万箭穿心,陆霆一声令下,援军急速冲进魁岭,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历经搏斗,黑衣人马全军覆没,左眼带疤的也咬舌自尽。

“陆霆老儿,你来的还算及时,再晚点老夫脖子上可就空了。”钟鸣沧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

“你说说你这是得罪了谁,来得可都是死士,一个儿都没打算活着回去的。”陆霆跨下马,搀扶着钟鸣沧走了一段路。

没错,这队人马太过蹊跷,见大事不妙,也不苟活,愣是抹脖子的抹脖子,咬舌头的咬舌头,仿佛他们被捕比死亡还可怕。

“怎么,你带兵援我都不舍得出你的虎头营?”钟鸣沧扶着腰,斜眼看着陆霆。

陆霆瘪嘴手一摊,“你猜怎么的,我收到的驰援令可不是来这魁岭,而是霸蛮山。”

“那你怎么来魁岭了?”

“调令是让虎头营去霸蛮山,可没说让我去。”陆霆耸耸肩,一副奈我何的样子。

“你这老狐狸啊,不过话说回来,这群人来得时机很巧,怕是早就埋伏在魁岭丽,掐住我们快灭了西夏兵骑的时候才杀进来,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老陆啊,有人想借我的黑蟒军除外敌自己抢功,还不想让我活着回去呢。”钟鸣沧回头看着林副将,手中的长枪又紧了紧。

“别的以后再谈,先带林阔回家!”钟鸣沧声音沙哑,和孟副将两人扶起林阔,林阔撑着,怒目圆睁,左手硬硬地朝上竖着两指......

信的末尾有被烧毁的痕迹,钟子寻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信,双目被强忍的泪淹的生疼:“小侯爷,到底是谁想动我钟家?!”

“子寻,钟陆两家各持半枚龙虎符,合是铜墙铁壁一块,谁来侵扰都要掂量掂量。”陆景容缓缓道,换了新茶递给子寻。

“难道是......?”钟子寻不敢相信,猛地捶桌。

“应该不会,如今钟、陆两家都在皇城脚下,若是官家想削兵权,何必等到魁岭?”

“这也没错,虎头营虽常年镇守边疆,但要想调动还是需要官家手令,不足为惮,而黑蟒骑经魁岭一战,死的死,伤的伤,如今留下的也不足十人,皆已充为家侍。”钟子寻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心中更是焦急,那会谁暗中下杀手。

再说了,钟家黑蟒骑是官家御赐,并不是钟家暗中培养,本就没有钟家拥兵自重一说,官家也不会因此下狠心。

“所以我说应该不会,昨日我去北营寻你,是想跟你说边疆探子来报,西夏易主,新主年少,想借南下坐稳王位,不久必有恶战。”陆景容抬手敲了敲桌面,“昨日沈家姑娘也在?”

“小侯爷认识沈家姑娘?”钟子寻眼睛一亮,“北拒西夏本就是我朝男儿本职,可如今黑蟒骑不在了,单凭虎头营怕是难敌西夏本部。”

“子寻,你可曾想过,当年陆霆本可以率虎头营轻装前行支援,但虎头营却被临时调开了。”

“家父曾告诉过我,陆老侯爷是持龙虎符快马去西郊调的阵。”

“没错,有人不是想就此解决钟老将军和黑蟒骑,而是想让钟家觉得是陆家调开的虎头营,而黑蟒骑的损失并不在算计之内。”陆景容按了按眉心,鹤青附耳说信娘问今日是不是还住在琉璃居。

“所以此人并未是想动我钟家,而是想让钟陆两家反目,或是互相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