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歌……”顾绍涵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像是一晚上没有休息。

现在演什么深情给谁看啊。

“顾总，你好，”苏婉歌礼貌疏离地询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婉歌，别这样，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苏婉歌承认，她在听到“苦衷”那两个字时，心中有一丝丝松动。

“怎么？顾总可以娶我了是吗”苏婉歌还想加一句，你想娶我也来不及了，结果被顾绍涵打断了。

“我不能，我不能娶你。”

“所以呢？”苏婉歌被气笑了，她不知道顾绍涵一遍遍刺激她的意义在哪？

“我不爱她，我心里只有你，”顾绍涵低声说，“婉歌我爱你，你等等我，五年之内，我一定会离婚娶你。”

“你还没结婚，就已经想好离婚的事了？”苏婉歌气得在客厅暴走转圈圈，“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养在外边见不得光的女人？顾绍涵，没想到你是一个大渣男，一次性伤害两个女人，别说还挺厉害的，我得夸夸你”

“我没有办法，家族联姻是我应该尽的责任。”顾绍涵说得冠冕堂皇。

“顾氏遇到危机了吗？需要你结婚来扭转一切？”苏婉歌冷声问，她印象中顾氏发展很好，股价一直稳定上涨中。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顾绍涵缓慢地回答，“这次联姻，是顾氏难得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为了我的家族，为了我们，婉歌，我不能放弃。”

她连借口都给顾绍涵找好了，那男人居然不用，不会对她撒谎，或许算是他一个优点吧。

苏婉歌绝望而哀伤，她望向远处春意盎然的绝美江景，心如死灰平静地说，“绍涵，忘了我吧，你去结婚过你该过的生活，好好对你的妻子，我真心祝你幸福。”

挂掉电话，苏婉歌失魂落魄地扑倒在大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再次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痛哭之后疲惫袭来，苏婉歌翻身盖好被子睡去，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西下，苏婉歌下床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绚烂的晚霞，有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原来失恋，会这么痛啊。

昨晚的醉酒和一夜放纵，像是高强度的麻醉剂，现在药效过了，被按下去的剧痛，重新浮出水面，苏婉歌又想哭了。

苏婉歌甩甩头，知道自己不能一味沉浸在痛苦中，必须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她打电话叫经纪人晴姐过来，准备向她坦白一些事。

苏婉歌的私生活会直接影响到她的职业生涯，所以有些事她必须跟经纪人通通气，万一哪天暴露出来，不会打得经纪人措手不及。

赵晴是她这边唯一知道她跟顾绍涵恋情的人，现在结束了，自然要通知经纪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把什么睡顶流，被录音之类的事，也一块跟经纪人说说。

赵晴得知分手的消息时，一开始还假模假样地安慰苏婉歌，后来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赵晴从一开始就反对她跟顾绍涵的恋情，如今分手经纪人最高兴。

“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合适，分就分吧，女明星嫁豪门没几个有好下场。”

苏婉歌露出标准假笑，“晴姐说得对，嫁豪门哪有养小狼狗香，所以……”

苏婉歌迅速将睡顶流的事情坦白，生怕慢点怕烫到嘴。

赵晴一开始都懵了，睡了？季深澜？认真的？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

赵晴连续发问，苏婉歌微笑耐心解答。

“你是不是疯了？”赵晴很少对苏婉歌说重话，因为苏婉歌本人自律又上进，是最好带的那种艺人，“你……”

苏婉歌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机缘巧合，酒喝多了，当然最重要是就是我疯了，晴姐想骂就骂吧。”

毕竟还有个录音的事没说。

十分钟后，赵晴知道了所有事情，她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骂苏婉歌的力气都没有了。

累了，毁灭吧。

苏婉歌安慰赵晴，“怎么说呢，如果顾绍涵答应我的求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但是我现在已经准备退圈了，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人生有时候，就得靠比烂活着啊。

赵晴迅速调整好状态，活力满满地说，“如你所说，季深澜有所图，应该不会贸然爆出录音，至于以后，他想要什么我们给，出一波血而已，认了。”

“不过我想不出他想要什么，”赵晴陷入沉思，“他背靠华氏影业，影视资源不愁，代言又好又多，非要说哪里差，可能是时尚资源？”

赵晴身为经纪人，自然对季深澜有诸多了解，不像苏婉歌，只了解一些片面的信息，说不出什么详细内容。

既然赵晴这么说，苏婉歌就信了，她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上，盘算着什么时候组个局，把季深澜给引荐给几位跟她熟识的时尚主编。

话说开了，气氛轻松许多，苏婉歌忍不住跟赵晴八卦李总和季深澜的关系，并且把自己撬墙角会不会被报复的担忧说了出来。

“不会的，”赵晴现在很乐观，“小季那人一看就很聪明，能把一群女人耍得团团转，他能处理好的。”

苏婉歌一想到自己是被耍得女人之一，就有些气闷，随即又唾弃自己，怎么还较真上了？季深澜又不是她男朋友，有什么可生气的。

苏婉歌正在暗骂，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见手机屏幕上小季两个字一愣，怎么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

苏婉歌向赵晴示意安静，然后按下通话键。

季深澜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加低沉迷人，“姐姐，我订了晚餐送过去，一会儿你记得签收，是我很喜欢的一家私房菜，我想你肯定也会喜欢。”

季深澜的话语温柔体贴，让人无法拒绝，苏婉歌只能表示感谢。

电话刚挂掉，门铃就响了，苏婉歌一惊，太厉害了吧，难道某人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苏婉歌懵懵地开门接过晚餐，是一个非常精致古色古香的食盒，一看就价格不菲。

赵晴对季深澜送晚餐行为特别警惕，“他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放长线，钓大鱼吧。”

至于钓的是谁，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