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凭什么啊？

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说，他有超乎想象的手段？

他是影子吗？

常远专心地旁观着教学楼一楼的一切，脑中蹦出的问题一闪而逝。

操场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不少校外人士，他们对着学生指指点点，让人生厌。

高三一班的走廊同样挤满了同学，有不少女同学看到成晚就犯花痴，常远在一旁有些不自在。

诚然，成晚学习好，帅气，家境好，但是你们犯花痴的时候也要注意下场合时间吧！

常远挪了下位置，却没想到林语竟在旁边。他见后者脸颊微红，好奇地注视着下方，打趣道:“学委，我猜一楼有妖怪，所以待会不要哭鼻子哦。”

林语狐疑地看着常远，不明所以。常远淡淡一笑，不解释。

就在二人交流的片刻，一楼里已经开始打斗，不断有哀嚎声传出。不到一分钟，便有一名警察冲出了一楼，挤出人群，跑向警车内呼叫支援。

正当吃瓜群众好奇时，却听到一声玻璃破碎清脆的声音，他们便见到一道身影宛如流星般砸向近处的人群。

慌乱的吃瓜群众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昏迷的警察，他们眼睛立马瞪的像铜铃，诧异不已。他们望向一楼的窗户，发觉最近都得有二十米时，不免打了个寒颤。

里面的是怪物吗？怎么能将人扔出二十多米？

半分钟内，伴着五个警察被扔出，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达到顶峰，已有震耳欲聋的迹象，但是吃瓜群众并未减少，甚至越围越多，操场都快挤满了。

常远注视着一楼，面色凝重。他想不明白，人怎么能有近乎于神的力量？

简直匪夷所思。

“啊，这怎么可能？”

林语捂着小嘴，秀脸布满诧异与难以置信。她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一时间被深深震撼。

似乎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一楼慢步走出一位身着正装，昂首挺胸的平头中年人。他静伫着，一言不发，带着和煦的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常远自上而下俯视下方，却不见成晚及另外三名警察，有些焦虑，心中不由得为他们祈福。

操场上有不少老师在维持秩序，想将同学们带回教室去，一为了安全，二为了不耽误课程。

半小时后，长湖中学来了诸多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校门口，严阵以待。随行的还有凑热闹的记者与闻风而来的学生家长。

操场上的学生们在见到警察与校领导交谈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逐渐散去，以至于前一刻喧闹的操场变得冷清。高三一班的同学也被陈志赶回了教室，此刻都在挨训。

但是常远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显的心不在焉，本想偷偷摸出去，却没想陈志一直站在正门口，只好作罢。

不曾想一刻钟后，楼下再次响起打斗声，以及桌椅砸地的声响，隐隐可闻恶语。

陈志好奇地站在走廊观望，还不时与隔壁班的老师打趣，却严禁学生出来，高三一班的学生心痒痒的，那叫一个抱怨。

喧哗持续了半小时，便逐渐散去。正当长湖中学所有人都以为没事时，几声枪响直接引爆了校园气氛，宛如火山喷发般无匹。

每个班级的学生喧闹着，畏惧着，极个别胆大的男生蠢蠢欲动。

常远脸色凝重，情绪低迷。枪声响起后，他非常担心成晚的安全，因为那名老师可能会做出极端行为。

庆幸的是，在救护车赶来前，再无枪声响起，诸多同学及老师松了口气，情绪轻松不少。

放学时，陈志特意叮嘱同学们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应尽快寻找帮助。常远前往春来小吃店的路上，给成晚发了消息。

不过对方没有立即回复。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常远望着绚烂的霓虹灯，络绎不绝的行人，感慨不已。

深夜下班时，李霞问了下关于白天长湖中学发生的枪击，因为这件事在宜城传开了，引起不少恐慌。她好奇，同时关心一下常远。

毕竟她将常远当作半个亲弟弟。

除了将消息透露给成晚那件事外，其余的，他都如实回答了，没什么可隐瞒的。但那件事，他也有苦衷。

可谁也没想会发生那种事情！以至于常远深感愧疚，心中仿佛有一堵墙，难受。

黑夜漫长，星光点缀。钢铁森林里充斥着世俗欲望，引人沉沦。

一夜过去，常远神清气爽，活力四射。成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一张气馁的表情包。

常远清楚，成晚心里很难受，现实与期望之间的落差太大，宛如鸿沟难以跨越，成晚需要一些时间平复情绪。

但庆幸的是他没事，不然常远将此生心中有刺，那是良心的谴责。

习惯性地看了下热搜，常远惊愕地发现，长湖中学的事情在网络上被铺天盖地地宣传着，有些失控了。评论带着批判，少有的理智也迅速淹没于责骂声中。

报道被置顶标红，封面是救护车驶出校门的图，有些炒作的味道。报道内容很是惊人，仅有的两份图片给外界一种风雨欲来，世界将变的预感。

第一张是平平无奇，只是八名昏迷不醒的警察被医护人员抬进救护车。这些是最先被那名罪犯扔到操场的，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昨天凑巧见过其中一人的面貌。

第二张图片很是惊人！图中是一位身中五枪的平头中年人，昏迷不醒。但这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除了头部，中年人的右侧身体竟然全是金属！

银白色金属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金属躯体与左侧身体完美匹配，中年男子身上没有一丝焊接的痕迹，可谓是鬼斧神工。五颗子弹在左侧，金属躯体上只有微不可查的弹痕。

太匪夷所思了！

人类与机械完美共生，怎么可能呢？

起码现今的人类文明做不到，难道是未来文明做的？

常远看着那名中年男子的照片，对方将一名警察扔出二十多米的诡异现象似乎得到了解释。

但他很好奇是对方是如何被改造的，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