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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针九震
季轶伦狠狠松了一口气之后，又听老中医“咦”了一声。
他一颗心忽上忽下，终于受不了了。
“老先生，您给个痛快话。这药是能不能抓，别这样糊弄人。”
老中医横了他一眼。
“着急的话就不要看病。这药能抓是能抓，这个剂量却过大，可谓是虎狼之药。”
季轶伦脑子都蒙了。
虎狼之药他倒是听说过，吃了就死的那种。
电视上都演过，他妈天天在家看。
皇帝们病入膏肓了，吃点儿虎狼药，然后回光返照一天，之后就吐一口血，驾鹤西去。
忽然，他一拍脑袋。
“这药方是泡澡用的。”
老中医惊愕地拿着药方看了半晌，最后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个，能不能让我见见开药方的人？”
季轶伦根本没多想，直接把人带给了沈清歌。
“清歌，你的药方是谁给的？这位老先生可谓是中医界的行家。他看了你的方子说想要见见那个开方子的人。”
沈清歌正拿着一本小学四年级数学看得认真，闻言抬头，看向老人家。
“你有什么不懂？”
老中医人挺随和的，也没隐瞒。
“这个药方开得算是妙极。只是如果内服的话药量过重，可是泡澡的话，剂量又过轻。而且这几味药从来没有放在一起过，不知道那位大夫是怎么想到用第五味药中和的。”
沈清歌放下课本，一一地回了。
“前四味药性烈，大多作为一般中医方子的主药，用其他药物进行中和。但是大部分人会忽略前两味药，他们单独使用的时候是性烈，可是他们用在一起的话，烈性变温性。”
“至于第三种和第四种，不难理解。前两味中和，后面两味自然要中和一下。可是第一种和第二种哪怕两种药都中和了，但毕竟是烈性药，对人体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损害。所以第四味药，一定要强效的温性药物来添补。”
沈清歌顿了一下，等到老中医回神之后，才继续开口。
“至于药剂的问题，很简单。它不是内服，所以剂量很大。泡澡的话，如果辅助针灸，它的剂量正好。”
针灸？
老中医喃喃一声，恍然大悟。
“泡澡原来是药物辅助。”
身体不需要那么多的药物，所以剂量减少。但用针灸治疗的话，受伤部分的药剂是正好。
他明了地朝着沈清歌作揖。
“谢谢先生指导。”
季轶伦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的行为，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先生？你说错了吧？沈清歌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个小姐。”
老中医笑着摇摇头。
“中医无关性别，只要大夫都是先生。”
大夫？
沈清歌？
季轶伦瞠目结舌。
“那个，你该不会说那个药方是你开的吧？还有，你会中医？”
沈清歌对于小弟，从来都很有耐心。
“你没问，我为什么要说。”
季轶伦又闭上了嘴巴，不过心里面还在为这件事情而吃惊。
耳边，传来老先生的话。
“那沈先生什么时候针灸？我可以全力配合。”
季轶伦也在旁边夸赞。
“褚老先生的针灸技术无人能及的，你放心给他扎，到时候一定……”
“我自己来！”
被打断的季轶伦嘴巴再次张开，半晌没言语。
“你不要告诉我，你针灸也会？”
沈清歌不由想到了前世自己学习针灸的时候，她戏谑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不会？我的专业是针灸。”
前世，她自从在宫里面被针灸了一次之后，就觉得这东西神奇。
那么长的针，怎么会治病？
于是，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褚老先生闻言，更是眼睛一亮，直说自己想要旁观。
沈清歌的药方都能让他眼前一亮，主业的针灸会怎么样，他很期待。
从来，医术都是互相交流的。
沈清歌没有拒绝。
季轶伦也在旁边嗷嗷叫地表示自己也要看。
小弟的要求，沈清歌自然乐于应承。
很快，一切就绪。
沈清歌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一个黑色大药丸，吞下。
接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踏入水中，又拿出自己的一袋子金针。
褚老先生有些呼吸急促。
他们如今针灸都用的是银针，因为银针对比金针来说，更容易掌控。
他以前刚学中医的时候，曾经听他老师说过，好多针灸大家针灸的时候，用的都是金针。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一个。
他倒不会怀疑沈清歌不会用。
毕竟是在自己身上扎，沈清歌自然不会作假。
眼看着沈清歌轻轻地捻动着金针，褚老先生和季轶伦没来由地减轻了呼吸。
不过，看着看着，褚老先生惊讶地叫出了声音。
季轶伦惊讶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
褚老先生惊讶地指着那边正颤动着的金针。
“它在震！它在震！”
担心自己老花眼严重，他还戴上了脖子上的老花镜。
此时，看得更清楚了。
那根金针，在水面上荡起圈圈波纹。
季轶伦转头看了一眼，挠挠头。
针灸的时候，肌肉抖动不是正常的么？肌肉动了，上面的金针自然会动啊！
褚老先生也知道季轶伦不清楚内情，不过他此时没有时间给他解释。
等褚老先生眼睁睁地看着九根金针插入了沈清歌胳膊上几个穴道之后，他已经红了眼睛。
季轶伦哭笑不得。
“老先生，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您出去坐会儿？”
看个扎针，把自己看哭了？沈清歌还没哭呢！
褚老先生吸吸鼻子，摆摆手。
“不，不用！”
他这是激动的眼泪。
他师父当年说过，他曾经在游历的时候见过一个中医，一手“金针九震”的功夫，治愈了无数人。
刚刚，他数了数。
无论是金针根数，还是每根金针震动的次数，都是九。
“沈先生，请问您的这个金针之术可是金针九震？”
沈清歌倒是讶然。
“你竟然知道金针九震？你也会？”
她之前以为，这种金针之术在这里早就已经失传了。
褚老先生摇摇头。
“不，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他擦擦眼泪。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失态了。”
沈清歌摇摇头。
这是一个爱医术的人，她没理由笑他。
见沈清歌挺好说话，褚老先生咬了咬牙，扑通一声，朝着沈清歌跪了下去。
沈清歌：……
季轶伦：……
刚刚推门进来的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