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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等着你来求我买
几天后，戚明月正在厨房忙活，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高兴的声音……
“姐，好消息！鸿宾楼低价甩卖猪肉了！”
戚林刚从镇上回来，他本是要去买锄头的，没想到却见鸿宾楼门前围了一群人，挤进去一看，嘿，猪肉大甩卖，只要十文钱一斤。
要知道，肉铺零卖价，可是二十文呀，姐前几天买的多，才跟老板讲到了十五文，想不到鸿宾楼低价居然卖十文。
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肉可买了，摊子能重新开张了。
戚明月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淡定地递过去一碗水，嗔怪道：“又沉不住气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说完，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最近天气热，猪肉存不住，她就知道鸿宾楼会有这么一天。
那天带妹妹去吃饭，她就注意到了，鸿宾楼的带单上几乎都是荤菜，但由于天热的关系，食客们胃口不大，还是吃清淡爽口的素菜的多。
他们存了那么多肉，后厨消化不了，怕再耗下去就把肉放臭了，可不得低价甩卖吗？
将心里的话跟戚林一说，他这才恍然大悟，眼中都是调皮的光芒，“姐，原来你早就猜到了，你可真是神算子啊。”
“去你的！”
戚明月失笑，轻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走，去看看。”
镇子离刘家村不远，二人脚步轻快，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鸿宾楼门口。
此时，鸿宾楼门口已经摆起了长长的案子，上面瘫了好多猪肉，还挂了个低价甩卖的牌子。
可惜，来买的都是周围的百姓们，他们也怕时间长了存不住，所以只买个一斤两斤的，半天下去，案子上的肉连一半都没卖掉。
戚明月带着戚林往前一站，看了看案子上的肉，颜色确实不新鲜了，仔细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异味。
还没等她说话，胖掌柜的就看见她了，本来就急得冒火的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粗着嗓子就骂道：“你们别想来看我鸿宾楼的笑话，我就是放臭了，也不卖给你！”
戚明月心中暗叹，她还没说话呢，这个掌柜的就骂上了，先是心思不正，出了问题又只会耍狠，可见不是个干大事的人。
戚林维护姐姐，见掌柜的出言不逊，怒道：“欺负我姐，活该你的肉卖不出去！”
一个精瘦精瘦的伙计的见掌柜的生气，心想表忠心的时候来了，忙冲到前面，伸手就往戚林身上推，“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谁知他力气太小了，反倒被戚林反推了一把，晃悠了几下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你的肉，只有我们才能买下来，你的人这么不客气，很好。”
戚明月也不看那个人，冷脸对那个掌柜的，说完这句话，又一字一字说道：“我等着你来求我买。”
她拉着戚林，在对面的茶水摊坐了下来，二人一人叫了碗大碗茶，就着几碟小菜，悠悠的看热闹。
眼看日落西沉，鸿宾楼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案子上的肉却总也不见少，掌柜的脸色都黑了。
初夏的晚上，还是有些燥热，猪肉量大，不能再放了。
又散了一波看热闹的百姓，掌柜的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撇了撇对面的茶水摊。
戚明月正跟戚林说话呢，见身旁移过来一道阴影，回头一看，胖掌柜满脸尴尬，搓着手站在她旁边。
她也不着急，眼中既没有奚落，又没有得意，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神情，似乎在等着掌柜的开口。
“姑娘……那个……之前……是我做事不地道，你看……”
他越说越结巴，脸色紫涨紫涨的。
“掌柜的能认识到错误，很好，不过……”
戚明月见戚林要说话，忙抬手阻止他，笑着道：“十文钱一斤的价格，我是不接受的。”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她才不会为了出气就拒绝买对方的肉呢，但是价格得她自己说了算。
掌柜的似乎猜到她会谈条件，倒是不觉得意外，长出一口气，咬牙道：“戚姑娘，我再降一文，九文钱一斤卖给你怎么样？”
戚明月挑挑眉，端起茶喝了一口，看样子不太满意。
“最低八文！”
掌柜的觉得自己的肉都疼了。
戚林此刻倒是沉住气了，他猜出了姐姐的意思，见她不说话，也低头喝茶，盖住了眼中的喜色。
“七文！不能再低了……”
掌柜的额头冒汗，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当日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想到这么个骚主意呢，如今可好，被人家一个小姑娘拿捏在手里了。
戚明月见状，叹了口气，这才将茶杯放下，看着掌柜的眼睛，笑道：“五文一斤，我全收了。”
“什么！你……五文钱？”
掌柜的一听，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恨不得跳起来骂人，但想到这个姑娘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了，他满肚子脏话一句都骂不出来。
戚明月还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最终，在她温柔却不失坚定的眼神注视下，还是对方先妥协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戚明月让戚林去找个马夫，将肉运回去。
茶馆老板是认识他们的，见掌柜的走了，笑问道：“戚姑娘，看样子，明天你又要出摊了？”
旁边正在喝茶的百姓附言，笑着打趣道：“好几天没吃戚姑娘的肉夹馍，都馋了。”
“明天我准来。”
戚明月心情很好，笑着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款款离开。
回家后，家里人只高兴了一会儿，就看着一车肉犯了愁。
这么多，可怎么卖呀。
他们卖不掉，不是一样会坏了吗？
戚明月将肉搬到厨房，笑道：“娘，你们就放心吧，我把这些制成腌肉，不怕坏。”
家里没人听说过腌肉，更不知道怎么做了。
给他们解释了半天，戚明月亲自示范，拿了一小块肉，用盐将肉都抹一遍，大概说了下腌肉的原理，对方总算明白了。
戚母刚舒展了眉头，又犯了愁，“月儿，照你说，得买多少盐呀？光买盐就得好多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