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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是活的
整个病房有那么片刻的寂静。
还是季母最先打破了凝滞。
“那个，你们这是在干嘛？褚老先生是不是给清歌扎错了针？”
扎错针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可能够让褚老先生下跪的，一定不是小事儿。
她捂着心口，觉得自己心脏砰砰乱跳。
季轶伦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
“妈，那金针，不是褚老先生扎的。”
季母只觉得自己心跳更快了。
“不是他扎的，难不成是你扎的？胡闹！”
沈清歌见小弟被训了，自己出来给他澄清。
“伯母，金针是我扎的。至于这位老先生……”
沈清歌右手揉揉额头。
她知道对方的意思，但是她现在没有收徒的意向啊！
收个徒弟，就代表着责任。
褚老先生急忙开口。
“季夫人，我跪下只是想要请沈先生收我为徒。”
季母觉得自己可能刚刚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然为什么他们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合起来自己就不懂了呢？
什么沈先生？什么收徒？
“那个，褚老先生您不如先起来？我们有话慢慢说？”
褚老先生原本还想要多跪会儿呢。
用一跪换来一个师父，他求之不得呢！
但等接触到沈清歌那冷冷的目光之后，他讪讪的起身。
拜师的首要条件是，不能让老师讨厌他。
他起身，朝着沈清歌躬了躬身子。
“沈先生，我今天晚上八点半下班，如果您有什么吩咐的话，直接让人去叫我就行。如果没人陪床的话，我也可以。”
他很热情，毛遂自荐。
沈清歌哭笑不得地把人赶走。
见人离开之后，季母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
季轶伦于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季母也当场愣在了原地。
“清歌，你会医术？还会针灸？”
小姑娘才多大？小儿子的同桌？
季母说完，转头看了儿子半晌之后，一脸嫌弃。
“清歌会这个，会那个，你会什么？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不中用来？”
季轶伦：……
他哭哭啼啼地去自家二哥那边告状。
季轶凡因为沈清歌提前用了草药止血，只是失血过多，腿还是保住了，不过得卧床养病多半年。
季轶凡听了这些也惊讶，不过想想沈清歌精准地对自己伤势进行的判断，他也就坦然了。
“你说她是山里面来的，钟灵毓秀的山自然能养出来钟灵毓秀的人。”
季轶伦觉得自家半路捡来的这个同桌，为什么这么牛逼？
牛逼到，好像她无所不会一样。
会打架，会开药方，会针灸。
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儿，沈家不要？
和他有一样的想法的人一大把。
季母晚上躺在床上和丈夫说起来今天的遭遇，她叹息一声。
“要是我有这样的一个女儿，我恨不得天天跟眼珠子一样捧在手心里面。也不知道沈家那群人长得是什么脑袋。”
季父却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思维停留在妻子说的前半段话上。
“你说，她今天自己给自己施针，褚老先生直接跪下想要拜师。还是你亲自见的？”
季母点点头，还觉得有点儿好笑。
“褚老先生能当清歌的爷爷了吧？扑通往那儿一跪，清歌咋承受得了。”
季父轻轻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作为医院的老板，他很清楚，褚老先生是医院花了大价钱从下面医院请来的中医大拿。
如果沈清歌的医术连褚老先生都要跪下拜师的话，或许那件事情能成！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找了沈清歌。
沈清歌今天刚好也有话跟他说。
她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罐子。
“季先生，多谢您和季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该出院了。这是我父母在我出来的时候给我装的东西，我一直舍不得吃。大家尝尝。”
季父倒是没嫌弃地抱在怀里面，朝着沈清歌笑了笑。
“给我们一点儿，你就少了一点儿。”
他知道，沈清歌话里面的父母，是她的养父母。
沈清歌又笑。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吃完的话，也是时间接我父母出来了。”
季父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妻子当真说的没错，沈清歌这么好的孩子，沈家为什么不珍惜？
“是这样，我听说你中医很好，而且还会针灸。所以想要请你看个病。”
沈清歌摇摇头。
“我没有行医资格证。”
所以她治病救人，都是出现紧急事故的时候。
季父笑了笑，眼角露出了笑纹。
问都没问病情，自然是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你放心，这个我可以帮你解决。”
沈清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如此，更好。
两个人正在聊天儿，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是宫墨寒。
季父没多说，朝着宫墨寒打了一声招呼，自己出了门。
“身体养好了？”
沈清歌转头从包袱里面扒拉出来第二个小坛子，送进宫墨寒的怀里。
“既然已经在我房间里面按了窃听器，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宫墨寒眼底风波渐起，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知道？那你怎么不拆了？”
沈清歌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拆？你既然对我起了防备之心，自然要让你多看，多想，卸下防备。”
宫墨寒眼睛眯了眯，薄唇抿起。
“然后把我置于死地？”
沈清歌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
“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自恋了？还需要我置你于死地？只要我不帮你看诊，你也离死不远了。”
宫墨寒表情敛起。
他忽然想到了他们之前一直没进行的谈话。
“小段，出去！”
等人离开之后，宫墨寒这才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打着字。
“中毒了？”
沈清歌起身，推着宫墨寒到了浴室，打开水龙头。
“你应该不会在这里也安了窃听器吧？”
宫墨寒无语地摇头。
他还没有那么没品。
沈清歌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轻嗤一声，素白的手指落在男人的衬衣衣领上，轻轻摩挲。
暧昧，顿起。
“对于一个大半夜跑到人家身上动手动脚的男人，似乎没什么不能做的。”
宫墨寒一头黑线，他轻咳一声，把人推开。
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他还是有良心的，不会辣手摧花。
“我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