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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殿前献艺（下）
突如其来的献艺让赴宴的众女眷纷纷来了兴致。
毕竟皇后挑选的都是在京都颇有盛名的官家小姐，若是殿前献艺，一定十分精彩。
首先登场的便是那个紫衣姑娘--林相之女林秋月。换上一身红色舞衣，更衬的她肤白如雪，身段婀娜。几个舞姬挥舞着绸纱，太监们趁机送上了她的表演道具：一个硕大无比的鼓。
只见林秋月轻轻一跃，整个人便踏上了鼓面，随着鼓声响起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鼓声阵阵。在林秋月的舞中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厮杀，仿佛有无数女子的期盼，一时之间竟然是让所有人都没能移开眼。直到鼓声渐息，她向着皇后缓缓一拜，众人这才回过了神。
到底是林相之女，无论是舞蹈的心思，还是舞姿，都让人叹为观止。皇后颇为满意："今日无论结果与否，仅对这舞蹈，本宫都要赏赐于你。"
"谢皇后娘娘。"林秋月俯身谢恩，脸上的得意在直起身子之后仅剩谦逊。
为太子选妃这件事，因着林相的缘故，她一早便是得知了的，所以今日的舞蹈也早就研习了数次。太子是一国储君，更是全天下难得的美男子。足足爱慕了太子七载，今日这机会，她一定是不会放过的。
回到位置，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秋月又恢复了先前看起来清冷疏离的模样。
因着她这一支舞的卓绝，之后的献艺大家竟是纷纷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几个官家小姐虽然对这样的结果忿忿，却也是无可奈何。技不如人，只能证明自己没有嫁入太子府的福份。
在又一位官家小姐结束了自己的演出之后，林秋月眯起眸子。
还剩谁呢？好像，是那个已经赐婚了裕王的苏渺渺，带着她的庶姐，不知道能掀起什么波澜。
殿外候场的苏晴晴一脸紧张："渺渺，听说刚刚林相之女舞姿倾国倾城，我们这样，真的可以么？"
"姐姐，我都说了，你要相信我。"
苏渺渺凑近她，仔细的嗅了嗅："我给你的香水小包，你可都钻好藏在袖口里了？"
提起这个，苏晴晴倒是放松了不少："都藏好了。不过你给我的这个真的很奇特，明明是水，为什么还会有香味儿？"
苏渺渺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并没有准备回答她这问题。
她也是机缘巧合发现了原主的日记，知道原主在赐婚前几日曾经试着提炼香花，萃出精油来制作香水。只是太高估了古代的器皿和技术，最后花硬生生的被炼成了粉末。
原主把粉末包好随手就放在了梳妆台上，本想着过几日再重新炼制，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桃核。
苏渺渺找到包好的粉末后，发现粉质极细，比起香囊里的香粉香气浓郁不少，便随手用净水调和，竟然也融成了像是香水一样的液体，只是留香时间并不久，所以也就并没有拿来自用。
虽然她是个立志低调当咸鱼的姑娘，但今日进宫前还是让碧柳调了些水给自己涂了些在发间，在她身侧的时候就能够嗅到这种若有似无的勾人香气，这样既不会引人注目，也能与众不同。
还以为能够引起哪家夫人小姐注意打开点财路或者人脉，却没想肘子刚吃几口就被皇后召唤要献艺。
在皇后表达了来意之后，苏渺渺就打定了主意，既然皇后太子都不打算放弃自己这个已经被赐婚了的准裕王妃，她就把自己的这个庶姐给推上第一顺位。
让皇后没得选择，让太子也心甘情愿的娶了苏晴晴。
想到秦垚，苏渺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那个傻小子啊，真的是不适合当太子。
随着苏渺渺安排好的音乐声响起，苏晴晴舞起了长长的飘袖，跟着音乐一同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苏渺渺拿起自己临时制作出的简易喇叭，跟着音乐唱起了歌：
"圆圈勾勒成指纹，印在我的嘴唇"
"回忆苦涩的吻痕，是树根"
"春去秋来的茂盛，却遮住了黄昏"
"寒夜剩我一个人，等清晨.."
不得不说，苏晴晴的舞蹈能力是极强的。这首《年轮》苏渺渺只是唱了一遍给她，她就快速的领悟到了歌里那种坚守着爱情苦苦等待的女子心境。殿内鸦雀无声，仅剩苏晴晴随着苏渺渺的歌声，面容似戚似悲的舞动着。
"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歌声中，苏晴晴的衣袖轻扬，指甲捏破了苏渺渺用蒸好的肠衣裹好的香水。一时间殿内花香四溢，结合着歌声和舞蹈，众人宛如置身于仙境。苏晴晴就是那九天的玄女，在用舞姿诉说着生生世世的离愁和对重遇的期待--那种爱情的复杂滋味，是在场的绝大多数官家夫人，包括皇后都能够体会的。
一曲罢了，一舞结束，苏晴晴垂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殿上众人的反应。
"真的..太棒了。"
说这话的御史夫人擦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站起身为这一支舞一首曲鼓着掌。
皇后也回过了神，看了苏晴晴许久，之后目光投向更远处。
为了不横生枝节，苏渺渺，你果然是煞费苦心。
"今日的献艺到此就全都结束了，娘娘您看？"
掌事姑姑适时出现在皇后身边，皇后闭起眼睛。
"就赐了那林秋月和苏晴晴，同作为侧妃，下月..嫁给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