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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合作达成

赵瑜笙走后，傅亦川神色也冷了下来，拂开在自己身上的手，龙青岚感觉到他的厌恶，心里有些难受，还是开口道。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我不放心你！”
“不用了，我就是进来看看你是否顺利，你好像对那个女人有意见？”
傅亦川余光还残留赵瑜笙的背影，神色复杂。
龙青岚一愣，想到赵瑜笙总是带着阴柔的眼神，她就浑身难受，道，“那种小女生心思太活泛，一看就是背后的团队在教她做事，亦川，别被迷惑了！”
傅亦川半疑惑的哦了一声，“我倒是觉得她像小灵！”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她是演员，最擅长演戏！”
龙青岚大声反驳。
傅亦川不反驳，语气平缓，“是吗？”
这样的回答，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眼神幽怨的看着傅亦川，“小灵看到你这样，她会难过的！”
傅亦川神色一怔，突然苦笑起来，才意识到，碰见赵瑜笙的时候，他经常就会拿她和小灵对比，错觉往往觉得她就是小灵。
是他魔怔了，竟然企图用另一个女人来代替她。
“嗯，我不会让她难过，你安心在这吧，我回去了！”
龙青岚不满的看着他，“亦川，我……” 我会陪着你的。
傅亦川连头也不回，龙青岚原本到嘴边的话被咽回去，她觉得悲凉，她就比原臻灵晚两个月认识他，她哪里不比原臻灵优秀？
论家世，论外貌，论学习和能力，她从前从事金融业，也是想和他站在一起。
可是一天在公司也见不到他，唯有和原臻灵见面时，她能远远看着他。
选择进娱乐圈，也是因为原臻灵的梦想，原臻灵想做个演员，却因为她和傅亦川在这件事上，分歧很大，所以一直没有真的实现过。
还是在他出国后，傅亦川妥协了，可是联系不上原臻灵了，龙青岚钻了这个空子，傅亦川对她的包容，是建立在原臻灵的喜欢之上的。
呵呵，就算是死了，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一回到自己休息区，赵瑜笙登时腿也不瘸了，心情也好了，走路也带风了。
吴绍辉惊奇看着她，“你刚才是装的？”
“废话，难道我还能送上去被她弄啊！”
吴绍辉无声的给她竖起大拇指。
“收拾下，我现在就出剧组，别告诉老板，跟剧组说一声，腿不舒服，我一会就走！”
吴绍辉撇撇嘴，只好应下。
吴绍辉尴尬着，“可不是嘛，刚才确实摔了一下的！”
导演是个四十多的地中海男人，一双眼睛跟扫描机一样，什么事都看得透。
傅亦川刚才过问了女二角色的戏份，似乎有话说，他照实回答，作为金主爸爸，导演都得小心应对。
赵瑜笙此刻就拿腿疼的借口要出去，一周，刚好是他和傅亦川说的时间。
这傅亦川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一下子就招惹两个，那个龙青岚，他其实挺烦的，非科班就算了，还是没有任何经验和实力的人。
连台词都哆哆嗦嗦半天出不来，让她一二三四五的说就够烦了，面部的戏份她也做不来，动作也那么尴尬，一早上他差点一凳子砸过去了。
全是看经费的数目压把情绪下来的。
如果有的商量，他还是希望由赵瑜笙出演女一！
而此刻，赵瑜笙远远看见傅亦川的停在路边，她小步跑过来，对着傅亦川狗腿的笑，“嗨，傅先生！”
傅亦川眉头一挑，打开车门，赵瑜笙随后打开车门，看着她动作熟练的拿出纸巾擦擦座位，吹了吹，然后坐进来，扣上安全带。
“安全了！”
她笑道。
“这也是她托梦告诉你的？”
傅亦川启动车子，突然发出灵魂质问。
赵瑜笙懵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
赵瑜笙不解，不懂他什么意思！
任她怎么想也不会知道，她如今的所有习惯，都在傅亦川的眼底，全部是原臻灵才会有的动作。
原臻灵心比较粗，不会留意这些细节，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所有举动，在傅亦川眼里，都有她特殊性，她如今觉得正常不过的行为，骨子里透出的东西，时刻告诉傅亦川，这就是原臻灵！
他定了定心神，不愿意去多想。
可就算他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可是他总是会去想细节，然后细节又对不上。
而细节更加把赵瑜笙推向和原臻灵是一个人的猜测更加实质化！
焦家村在阳城边缘的县城山村，从高速过去，也要三个小时，有一段沥青路，还要转泥路，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
那个地方太偏僻了，全是山，还有刁民。
傅亦川其实也没打算靠她提供的消息，自己也查到很多资料，他很相信自己手底下送上来的资料，可是他也想从赵瑜笙嘴里听到原臻灵的一切。
看着渐渐靠近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她强忍着恐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是在经过泥路后现出的山村，那层三楼高的红砖房出现在她的视线，她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自己的头，双腿盘着。
“就是这棵树，你自己下去拿！”
她头也不抬的道。
傅亦川没有注意到赵瑜笙的反常，他停下车，看着这棵树，即使**将那个凶手带走了，傅亦川仍旧不解气。
那是他挚爱一生的人，就在这被折磨致死。
他打开车门，想让她下来指出位置，可是却看见她卷曲着腿，车门一打开，她身子都在发抖，“你自己去好不好，我不敢！”
“你怕什么？”
他问。
“我……”她抬眼，吞了吞口水，对啊，她是赵瑜笙，没人知道她是原臻灵。
她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原臻灵了。
她缓了缓，大力推门，随即下车，再次踩到这片土地上，她依旧恨意滔天，这个村子的人，明知她是被卖来的，被打得不成人形，没人帮她，甚至羡慕那个魔鬼买得到那么漂亮的女人。
那对老夫妻更是，动辄打骂，自己儿子不举，怪她生不出孩子，说她下不来蛋，是个没用的母鸡。
就那个棚子，跟狗窝一样的棚子，她住了三个月，她被撞残以后，他们把她扔在那里，烂被子，破草席，一身的恶臭，让人不敢靠近。
如今这里竟然住了一条狗，那狗还是她以前的倾听者，她取名希望，希望远远看她还会叫，慢慢靠近它竟然不叫了，嘴里发出呜呜声。
她脚步缓缓的进了院子，看着赋予她痛苦的魔窟。
那对老夫妻被关了两天就出来了，他们的儿子已经坐牢，看见陌生人进来，一身光鲜亮丽的，一定是那个死女人的朋友。
大狗猛摇尾巴过来，姿态讨好，老夫妻却猛的跪下来，眼中不甘，却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哭道，“我儿子他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他吧！”
赵瑜笙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两位老者，满眼恳求，她下意识就往后退去，身后撞上傅亦川的胸口，她急忙顿住脚步。
傅亦川扣住她的手臂，面色淡漠，看着那两个还在跪着前行的老人，“你为什么要怕？”
赵瑜笙冷笑，淡淡转向他，冷然道，“我不是怕，是我没资格替她原谅伤害她的人，你也一样！”
说完她迅速挣开傅亦川的手，随后回到车上，冷眼看着那些围观的村民，让傅亦川自己面对那两个还在祈求的老人。
希望原本从喊叫到呜呜的声音，最后摇着尾巴，如果不是狗链子将它束缚，它肯定会冲上来，对着赵瑜笙寻求抚摸。
赵瑜笙满脑子混乱，那些记忆变得清晰，那些痛苦也变得跟再次经历一样，伤痛再次加身。
傅亦川没有对老人多说什么，他们的儿子杀人犯法，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没有干涉法律判决，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当然，他也不可能让凶手好过！
傅亦川按照赵瑜笙之前说的，去了大榕树下，翻出那个盒子，拿到盒子打开后，傅亦川眼神登时就变得深邃起来了。
眼眶湿润，他摸着戒指上的砖石，想起离开前一天，他亲自给她戴上戒指，她满眼笑意的点头。
好不容易让她放下介怀，答应给他一次守护她的机会，可是出国就失去了联系，当时手上有几个国际项目，只能他亲自盯着，傅氏内部也正是棘手的时候。
龙青岚作为他们感情的见证人，她说小灵报名了表演班，要密闭训练，暂时不能跟外界联系。
原臻灵想进娱乐圈，他知道，所以她会趁自己离开做出这个选择也不意外，所以一开始他信了。
只是后来都是龙青岚在中间传话，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越来越紧张，中间发生几次失误，傅老爷子给他下达了最后通碟，龙青岚又告诉自己，小灵回老家了，与父母有争执，她可以处理，傅亦川才强按下回国的冲动，提前完成了任务。
可是回来看见的却是她的尸体，傅亦川怎么能接受？
龙青岚说的，是因为她报养父母的恩，选择嫁人，不让自己告诉他，是怕他难过，本想等他回国亲自解释，哪知…… “傅亦川！”
车里的赵瑜笙叫了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傅亦川整理好情绪，将盒子收进内兜，拢了拢衣服，慢条斯理的起身，对于身后的人和事，他连看一眼都是多余。
启动车子时，赵瑜笙看了眼他的脸色，依旧淡漠，但是眼眶其实有些红，赵瑜笙皱着眉，他在为自己难过吗？
“你没有骗我，东西确实找到了，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赵瑜笙松了口气，忙道，“谢谢傅总！”
车子离开原地，那条狗还在叫喊着，没人理会。
一路无言，傅亦川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她也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任由他自行调整。
气氛静谧得可怕，赵瑜笙打开手机化解自己的尴尬，可是傅亦川却开口了。
“她一般什么时候会给你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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