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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警觉，她不像是楚师晴

《道德经》是道教古籍，但早已失传。
不少文人雅士，都以收集到短短几句而欣喜若狂。
兰司卿能为天下儒士倾慕，也是因为当世现有的《道德经》残句都是由他找到并分享出来的。
楚师晴看看兰司卿又看看许余，缓缓道：“我会的也不是特别多。
背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许余都不让兰司卿接话：“什么条件，宸王妃尽管开口。
”
行，连宸王妃都叫上了。
这老头求文若渴。
楚师晴有点为难地看向兰司卿：“可能对兰二少来说有些难度，我这是一个入世的话题。
”
兰司卿笑得和煦：“不入世哪有出世，宸王妃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
楚师晴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我自幼名声不好。
其中主要也是幼时不懂事，没有处理好跟祥王之间的关系。
当初南境征战，我偶尔听得祥王说起百姓流离失所，重建家园耗资不菲。
我便将娘亲留给我的几间铺子交由祥王打理，经营所得一应由祥王捐给户部，用于南境重建。
”
这话她在茶楼门口说过，那个时候大家都只当她撒泼。
现在说，在场每个人都会当个事来看。
景宸祥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特别是户部尚书曾雅，立刻郑重起来：“下官这几年在户部并未收到百汇茶楼的捐款。
”
明明没捐却说捐了，这不说他贪没了么。
这锅，他可不背。
景宸祥一脸俊脸涨的通红：“此事说来惭愧，小王经营不利，百汇茶楼的茶谈汇都是贴钱办的，这些钱其实并没有盈收，所以没有捐赠。
”
“祥王言之有理。
当初口头委托，也没立契书，让城中百姓误会，也给祥王带来困扰，很是抱歉。
如今我已成年也已出嫁，再让祥王代替经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
“所我想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将往日委托祥王打理的十店八铺尽数收回。
免得让我夫君难堪，也免得他们兄弟因此产生罅隙。
”
祥王还想挣扎一下，许余有些不高兴了：“老夫觉得宸王妃言之有理，今日老夫就在此做个见证。
祥王五日内将十店八铺所有账册交还给宸王妃，这事便了了。
至于捐款之事，有钱捐没钱不捐。
这事便过了。
”
“好了，宸王妃，老夫替你做主了。
你现在可以背了吗？”
“有许大人做保，那我便放心了。
”
楚师晴并不指望着今天就能拿回铺子，她要的是将来闹起来的时候不会有人帮她说话。
许余是个好人选。
目的达成，背课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
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好啊，好……好一个独立而不改，周行而殆。
”
许余跟着她的节奏摇头晃脑，见她停顿，不由疑道，“没了么？道可道非常道，天地不仁以外物为刍狗，这些怎么没有？”
“我背后的是道德经第二十五章，许大人您说的道可道是第一章，天地不仁则在第五章。
”
楚师晴又懵了一脸，他们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原主的脑子里怎么一点关于这个朝代的历史背景都没有，她有点不太好应对啊。
“宸王妃竟知道的如此详熟，可否全文背诵？”
楚师晴看着许余那满是期待的老脸有点想跑。
“我一下子也不能背全，有的得回去想想。
不如这样，我回去仔细想想，看看能写出多少。
”
一个人的三观是很难被突然改变的。
兰司卿这种懒理世俗的人愿意听她唠叨俗世，必然是为了更大的所得。
《道德经》里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得回去研究一下再考虑是不是全文放出。
“有劳宸王妃。
”
景宸祥却趁机踩她：“不知道宸王妃从何处看到的全本道德经，竟然比兰二公子收集的还要全。
”
“小时候在外公家那边的一个小酒馆里无意间看到的。
”
北境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小酒馆更是多如牛毛，他想查就查去，累不死他。
“原来是在北境。
古籍也有记载，老子晚年也曾游历北境。
”
大家恍然大悟，北境虽然古寒，却是颇多典故所在，有些孤本也不奇怪。
兰司卿那清亮纯洁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笑意，看穿她说谎却没有说破。
接下来大家就她背诵的内容展开讨论，一个个把品行高洁之词轮番使用，楚师晴听得昏昏欲睡。
“宸王妃，宸王妃……”
“好，今天的茶谈会非常成功，”
楚师晴咻地坐直身体，朦胧的双眼瞬间变得清亮，好像刚刚根本没有打过盹一样。
有些大人默默地摇了摇头，以为她是块宝，到头来还是根草啊。
如此风雅的时刻，她竟还能睡去。
景宸祥斯文的脸上压着一丝不屑：“我们想请宸王妃分享对这段的感受，比如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句。
”
他非常了解楚师晴，就算她侥幸知道这一段，也不可能知道这话的意思。
楚师晴惊讶地看着景宸祥：“祥王连这都不知道吗？”
印象中他好像还是挺会写诗的。
景宸祥笑意一凝：“本王只是想请宸王妃分享感受。
”
她不是很想分享，但看旁边的兰司卿也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
行吧，看在帅哥的份上。
“这就跟大道无形那句话一个道理。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
她说完，看着景宸祥满脸震惊的样子，好心地说：“是不是太难了听不懂？那我说的粗浅一点，就是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独立长存永不停息，循环运行而永不衰竭。
”
“这样能听懂吗？”
大家见她说的认真，不由笑了起来。
景宸祥并非没听懂而震惊，正是因为听太懂了才震惊。
草包楚师晴，竟然能解读如此深奥的文句。
才几日没见，为何她竟像换了一个人？！
好还是岑家那个草包小姐吗？
看来他要去趟相府打听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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