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利贷

某军事基地。

“报告首长，唐牧报道！”

站在熟悉的首长办公室门口，唐牧眼神复杂。

“进来！”

于成放下手头上的文件，这是一份唐牧的体检报告，龙腾特战队历史上最优秀的队长，代号‘狂龙’的超级兵王，现在的体检数据，却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唐牧迈着最标准的步伐，来到于成跟前站定，一米八七的个头，笔挺站立，犹如一杆随时可刺出的利剑，欲灭杀一切敌人。

“经过战队党委研究，你可以留下来当教官，并且军衔提升一级，狂龙，留下来吧。”于成满脸诚恳，眼神复杂。

“首长，您跟党委都别为难了，这不符合规定！我们龙腾从不留废物……”唐牧呲牙一笑，但笑容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落寞。

“不准说自己是废物！”于成一拍桌子，情绪激动。

唐牧抿抿嘴，心中暖呼呼的，但嘴上却说：“首长，我想家了，入伍九年了，我爬的太快，太急，一直都没回过家，真想家了，您就放我走吧。”

“真决定了？”于成连生死都见惯了，但此时却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清楚龙腾特战队失去了什么，国家到底又失去了什么！

“首长，我现在还能活着，已经赚到了啊！”唐牧又笑了，这次笑的很灿烂。

身中十七枪，还能活着，而代价不过是身体素质不如以前，他觉得这已经是老天的眷顾，怎么能奢望渴求更多。

“我可以安排你转业。”于成一直都想真正做点什么。

“不用，把转业名额留给其它人吧，我不需要！”唐牧摇头拒绝。

“你小子……”于成就知道唐牧会拒绝，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就不强迫你了，但退伍费你怎么也要拿着，虽然把你的贡献用金钱来衡量，你心里肯定别扭，但这是规矩，你也需要！”

“首长，规矩不规矩的我能不知道？咱们经费有限，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我家里有钱，回去后，我就当个富二代，再娶个美若天仙的老婆，首长，您就等着羡慕我吧。”唐牧记得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家里资产就过千万了，九年了，以老爸的能力，现在资产过亿也有可能，妥妥的富二代啊。

“你家里……规矩就是规矩，把这个拿着！这是命令！”龙腾特战队，每一位成员各方面的情况，都要随时了解，而唐牧的家里……唐牧肯定需要这笔钱。

“是，首长！”唐牧听到命令，马上条件反射的立正，无奈地接过了一张银行卡。

“回去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龙腾永远都是你的家。”于成唉声叹气地说。

“首长，再见！”唐牧庄重的敬礼。

“我送送你吧。”

“首长，不用了。”

“不跟那帮小子告个别？”

“我不喜欢伤感，首长，再见！”

……

一列开往江城的高铁，商务座。

唐牧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全都是在军营中的一幕幕，就像永远印刻在了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抹不去。

突然，他感觉胸闷的厉害，呼吸变的困难，同时脑袋懵懵的，朦胧间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坠落到无边地狱。

唐牧紧紧的抓住座椅扶手，脸上青筋直冒，嘴巴微微张开，拼命的吸气，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努力抗拒那种要坠落无边地狱的感觉。

他真不舍得离开军营！

如果真的只是像体检中显示的那样，仅仅身体素质下滑，唐牧真的会选择留下当个教官，他相信，以他的经验，肯定会为龙腾培养出更多优秀的队员！这样，也能为龙腾，为国家做出贡献。

但是，他的身体比体检显示的更加严重，他时不时的就会有现在这样的‘病症’，呼吸困难到像是窒息，脑袋混沌地就好像随时会死去。

这样的状态，如何能留下来？留下来，肯定会成为龙腾的、国家的拖累。

所以，他坚决要求退伍……

他十七岁入伍，已经九年时间，今年都已经二十六岁了，没回过家不说，甚至都还没品尝过女人的滋味，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如果直接死在战场上也就算了，但现在既然苟活着，就一定要弥补这份遗憾，也尽量为唐家留下个后代，免得爸爸妈妈连个念想都没有。

他倒是有个妹妹，叫唐暖，但那只是收养的孩子而已，算不上唐家血脉，又是女孩子——唐牧苦笑，他发现自从知道活不长之后，他的思想就变的老旧了，重男轻女、传宗接代什么的貌似成了主旋律。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唐牧这才从近乎要窒息和坠落地狱的感觉中脱离出来，浑身的汗水证明刚才一切都不是错觉，他又一次活了过来！

“比上次多了一分钟……”唐牧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每一次发作，时间总在延长，哪怕他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撑过去。

“必须要尽快找个媳妇！”

“可是，如果找了媳妇，我很快死了的话，不是害了人家吗？”

唐牧渴望和纠结并存，难受死了。

“唐牧？”就在唐牧纠结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犹如黄鹂鸣啼的清脆声音。

唐牧睁眼，扭头看向自己一侧。

美女！超级美女！绝对的超级美女！

面容精致，完全就是上天的杰作，一双大眼睛特别的明亮灵动，犹如夜空中闪亮的星辰，身穿白衬衣，高耸的山峰好像完全遮掩不住，外面套了一个蓝色女士小西装，平角裤，高跟鞋，头发挽起，俨然就是一副精英女强人的装束打扮。

关键，唐牧越看，越感觉有点面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林闵雨！”

久违的记忆打开了大门……

九年了啊，自己暗恋了整个高中时代的女神，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甚至她比高中那时候更加漂亮更加迷人了。

说起来，唐牧之所以当兵入伍，还跟林闵雨有直接的关系。

快毕业的时候，他终于鼓足了勇气跟暗恋了三年的林闵雨表白，却不曾想被直接干脆的拒绝……

当时林闵雨非常喜欢军事，喜欢军人，他就脑袋一热，不顾家里人反对去当了兵，原本想着成为军人再去追求林闵雨，却不曾想，到了军队，肩膀上有了责任，倒是把儿女情长完全给忘记了。

而现在，再遇到林闵雨，他又已经不是军人的身份，当真是造化弄人。

“唐牧，你还喜欢我吗？”林闵雨直接起身，走到唐牧座位跟前。

“喜欢啊！”唐牧忙坐起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你娶了我吧。”林闵雨平淡说道。

唐牧：“……”

江城高铁站。

看着手中的名片，再看看被一辆大奔接走的林闵雨，唐牧脑袋有点懵。

他感觉自己九年的军伍生涯，都没这短短时间内经历的一切更离奇。

九年了，第一次离开部队，第一次回家，然后就遇到了高中时候暗恋并且表白过的女神，并且女神现在更加的美若天仙。

这本就够离奇的了，但更离奇的是，女神完全没跟他叙旧的意思，直接问还喜不喜欢她，得到肯定答案后，更直接让娶了她！

就问一句，换谁，谁不懵？

所以脑袋完全懵掉的唐牧又是下意识的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本就想着快点娶个老婆，现在女神自己送上门来，他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

“上门女婿！竟然让我当上门女婿，过分了啊！”如果只有前面那些，唐牧敢现在拉林闵雨去民政局领证，但偏偏林闵雨又加了个条件，上门女婿！

虽然现在时代进步了，思想开放了，但女婿跟上门女婿的概念还是完全不同的好吧。

比如说，当了上门女婿，就肯定要住女方家里去，以后有了孩子，只能姓林，不能姓唐啊！这就涉及到了原则性的问题了啊！

所以，对这个，唐牧非常抗拒！

也就看在这是自己以前暗恋表白女神的份上，没当场拒绝，而是说考虑考虑……

却没想到林闵雨直接扔下一句限定二十四个小时，过期不候！简直傲娇的不要不要的，一如高中时候的样子，像个骄傲的天鹅。

“虽然你是我曾经女神，但上门女婿……”唐牧脸上带着一抹讥讽，随手就要把名片扔掉。

但想了想，这毕竟是自己年少时候的情怀，还是促使自己入伍的直接因素，扔了这名片就跟一切都断掉了似的……暂且，暂且留着吧，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再扔。

然后，他就兴冲冲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回家啊，唐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又很忐忑。

九年了，爸爸妈妈还好吗？小妹都二十岁了吧？应该上大学了……

大奔上，林闵雨像是卸下了一切伪装似的瘫靠在座椅上，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疲惫。

突然，她电话响了。

“爸。”林闵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回来了吗？”林振国柔声问道。

“回来了，爸，爷爷他还好吗？”林闵雨轻轻的咬着嘴唇。

“情况，越发不好了！闵儿，爸爸知道不应该逼你，但你也知道，你爷爷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你从以前走出来……”林振国斟酌着用词，显得很小心翼翼。

林闵雨又咬了咬嘴唇，接着声音轻快了不少，脸上还带上了笑容说道：“爸，我刚想跟您说呢，我遇到喜欢的人了！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曾经跟我表白过，只是当时被我拒绝了，我打算就这几天结婚。”

“闵儿，这是真的？”林振国很不信，他太清楚自己女儿最近几年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了。

“爸，当然是真的啊！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并且是上门女婿！爷爷不是担心咱们家会断了后吗！不会的！”林闵雨还保持着欢愉的语气。

“闵儿，千万千万别委屈自己，你爷爷……”林振国的声音中有犹豫，有纠结。

一边是不想自己的父亲留有遗憾，一边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得不到幸福……

“爸，我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让爷爷留下遗憾的！您就放心吧，我一会就到家了，见面聊吧。”林闵雨强颜欢笑。

“嗯，路上慢点。”林振国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林闵雨，突然就没了先前的精神，又瘫靠在了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怔怔出神……

泊金湾！

江城绝对的高档小区之一。

三号楼，一单元1601，这就是唐牧的家。

虽然九年来，小区变化了不少，但家里的门还是原来的那扇门，看起来就无比亲切。

唐牧怀着激动的心情按响了门铃，他没告诉爸爸、妈妈、小妹自己回来的消息，就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谁啊！”门铃响过后，门内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唐牧微微皱眉，家里有客人？

门打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唐牧面前，她看了看唐牧问道：“你找谁？”

唐牧稍稍退步，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这个女人，问道：“我找唐正业！”

唐正业，正是唐牧父亲的名字。

“唐正业？”女人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恍然想起来说道：“你是找这栋房子原来的业主吧？三年前他就把房子卖给我了啊！”

“三年前把房子卖给你了？为什么把房子卖给你？”唐牧皱眉。

“这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女人满脸警惕。

“我是唐正业的儿子！”唐牧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唐正业的儿子？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急需要用钱看病什么的。”听到唐牧自报家门，女人警惕心倒是放了下来。

“谢谢！”唐牧转身就走。

房子卖了，急需要用钱，看病！把这些简单的信息串联在一起，唐牧基本上已经笃定家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故。

三年前，三年前啊！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记得三年前，好像是自己升为龙腾特战队队长的时候，当了队长后，自己貌似就跟家里联系的很少很少……但就算很少也有联系啊，却没人告知他家里的一切。

他疯一般的掏出了手机，找到爸爸的号码打了过去，提醒无法接通。

又找到妈妈的号码拨打过去，这次通了。

“小牧啊！”电话中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就在泊金湾，你们在哪里？”唐牧没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什么都没赶到他们身边更重要。

半个小时后。

唐牧出现在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在一户总面积不过四十平米的地方，看到了躺在床上瘦的距离皮包骨头不远的父亲，看到了满脸憔悴、苍老的他都快认不出来的母亲！

“小牧！”唐正业在关香芹的搀扶下，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激动。

唐牧眼泪夺眶而出，扑通跪倒在地：“爸，妈，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

唐牧回归，唐正业非常高兴，但毕竟身子弱，大喜之后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唐牧这才有机会询问关香芹：“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牧……”关香芹一边抹泪，一边告知唐牧一切。

一切变故都是从三年多前开始的，本来唐正业的生意做的好好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身家虽然没过亿，但却也有大几千万了。

却不曾想被人下了套，亏空了很大一笔钱，公司瞬间陷入绝境，面临巨额的债务，唐正业几经努力之下，最终只能草草的卖掉公司，把亏空填补上，一朝回到解放前。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唐正业还不到五十岁，还算壮年，重新再创业，也并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就在这个时候，噩耗突然降临，唐正业被查出了胃部肿瘤，也就是胃癌！幸好是那个时候，胃癌还处于早期阶段，还可以治疗。

只是那个时候，家里已经没钱了，关香芹只能卖掉房子，进行了手术，但胃癌这种病，平常也不能断了药，而那些药不是一般的贵，卖掉房子的钱很快花完了不说，还陆陆续续的欠下了好多好多外债……

为了省钱，房子也是越换越便宜，但哪怕如此，三年来，唐正业的病症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恶化。

“妈，三年多了！三年多了！您，您告诉我一声啊！”唐牧失声痛哭，九年军旅生涯，他流的眼泪还没这一会多。

“你爸不让！说不能耽误你……再说了，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也帮不上忙。”关香芹也抹着眼泪。

“妈，我现在回来了，一切都由我来扛！你的儿子长大了！”唐牧苦笑，是啊，需要钱，他能帮的上什么忙？龙腾特战队队长，很牛是吧，但跟老爸需要的治疗费用相比，他好像还真帮不上太多。

“你不回部队了？”关香芹拉着唐牧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虽然看过唐牧邮来的很多照片，但毕竟九年没亲眼见一见了。

“我退伍了！”唐牧紧紧抓住老妈的手，感受着老妈手上的粗糙，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老妈怎么也算是个贵妇了，养尊处优的，但现在……

“好好的怎么退伍了？”关香芹虽然苦虽然累，甚至开始的时候还很反对唐牧去当兵，但其实唐牧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妈，我也不能一直都呆在部队啊！而且，我陪着您，陪着爸不好吗？”唐牧没说自己被打了十七枪，差一点没抢救回来的情况，更没提自己身体现在越来越严重的异常。

老妈压力已经如此巨大了，这样的噩耗，不能再让她知道了。

“好！好！好！”关香芹拍着唐牧的手，不管怎么说，唐牧回来，家里有了男人，都让她感觉安心了很多很多。

“妈，咱们现在欠了多少外债，我还有一笔退伍费。”唐牧想着当初还不想要这笔钱，暗暗的庆幸，不过，想想首长当初好像提到了他家里……难道首长一直都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

“欠了一百多万……”关香芹以前还真不觉得一百多万有什么，但现在，这些钱却压的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唐牧皱眉，他的退伍费外加平常积攒下来的工资，也就三十多万！

本来可以更多的，甚至超过百万都没什么问题，但他先前有战友退伍或者牺牲，他总自己补贴一些……所以最终就剩下了这么点。

后悔先前把钱给了别人？唐牧倒是没这样的想法，那些离开的战友，也需要钱，牺牲的战友，家里更需要钱。

只是现在，三十多万，相比一百多万的外债，差距就有点太大了……到底怎样才能赚到钱？还是这么大一笔钱？

想想自己现在时不时‘发病’的状况，唐牧狠狠皱眉，这明显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什么，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给钱，我们给钱，千万别伤害我女儿！”关香芹接了个电话，突然脸色大变。

沉思的唐牧听到这些话，眼睦中寒光一闪，连忙接过了老妈的手机，沉声的说道：“我是唐暖的哥哥，你们要多少钱！”

唐牧没威胁对方，因为隔着电话，根本没什么可威慑的可能，现在关键是稳住对方。

“唐暖还有个哥哥？甭管你是谁，唐暖从我们这边借了十万！说好的一个月！但现在已经过了期限，却不说还钱……别特码的跟我说没钱，连本带息二十三万，马上送过来！过期小心我把这小妞卖掉……她长的那么漂亮，还可以卖点钱！”电话中的人阴沉、嚣张，更有种肆无忌惮的味道。

“我手上就有钱，马上给你们送过去……朋友，你们只是求财而已，千万别伤人，伤人这事性质就变了！”唐牧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那你特码的快点把钱送来！金辉大厦二十层，猛虎金融！”电话中的人很不屑，粗暴的挂了电话。

唐牧把手机还给关香芹，马上找出自己的银行卡，急忙说道：“妈，我去去就来。”

“小牧，你，你要小心，一定一定要救下小暖。”关香芹眼泪又流了出来。

“放心吧，妈，我保证把小暖安全的带回来！”唐牧强忍着眼泪，咬着牙夺门而出。

门外，筒子楼的走廊中，有很多人探头探脑……这边根本就没什么隔音之说，很明显，刚才的动静引起了这些邻居们的注意。

唐牧没心思跟这些人打招呼，迅速冲出了筒子楼，拦了出租车，赶向金辉大厦。

唐暖借了十万的高利贷！为什么借高利贷？唐牧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出是为了什么……

但不管因为什么，那帮人如果胆敢伤害小暖一根毫毛，唐牧发誓，绝对饶不了他们。

他身体素质是不如先前了，也已经不符合龙腾的标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弱了！

普通人，哪怕是现在，他一个人也能打一群……

车子很快到了金辉大厦，陈牧快速的冲进去，直奔电梯，前往二十层。

出了电梯，就看到了猛龙金融的牌子，现在放高利贷的，也开公司了……弄的貌似很正规。

唐牧大踏步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前台正照着镜子化妆，看到唐牧进来，连搭理的心思都没有，跨过前台，就看到本来是办公的场所，现在被三五成群，不是大金链子就是满是纹身的闲汉占据，正叼着烟，吆喝着打牌……

“管事的人呢，出来！”唐牧看这些人只是撇了他两眼，竟然没人搭理，马上脸色阴沉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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