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宝龙的叫嚣，陆空玄置若罔闻，脑子里全是，天命，盗机……

他究竟在说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

王宝龙一挑眉，心道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问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下白人，下白又是什么?”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独自长大的他，人生第一次被人贴上标签，他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好，我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无论是你已经了解的世界还是尚未了解的世界，都是分阶层的，”王宝龙骄傲地昂起头，对自己所拥有的地位和实力的自豪溢于言表，“他们以此来区分人的价值。”

“而下白就是对你的阶层的划分。”

陆空玄更加疑惑了，

“我知道根据穷富老幼可以划分穷人富人老人小孩，所谓的下白又是凭借什么来划分的?”

这些本来属于不能随意传播的机密，不过陆空玄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王宝龙也就不再顾忌。

他非常享受这种优越感，

“当然是凭借气运。一旦拥有了使用气运的能力也就拥有了DQ(deatiny quotient)，也叫做天命系数。”

“所有觉醒了天命系数的人也称天命人，当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有幸觉醒DQ。”

“由于天命系数觉醒后都是固定的，所以天命人也按照其数值划分了等级，分别为绿翡，蓝靛，紫气，金云，鎏彩。”

“说到这里你应该懂了吧，没有觉醒天命系数的，就叫做下白。”

“至于为什么说你是下白，还需要理由吗？”

随着他王宝龙手指再次转动，陆空玄瞳孔一阵收缩，又一条鱼缚竟然直接从他的嘴里钻了进去……

“能够轻松被我捏死的，不是下白那是什么？”

……

……

大榕树下。

一间简易棚屋式的菜店。

光着膀子的大爷正躺在门口的凉椅上乘凉。

远远的瞧着大黑狗正奔过来。

于是大爷起身蹲到柜台后面一番操作后，乐呵呵地端出来一碟卤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色泽诱人。

“阿修又来吃肉啦。”

“呐，特意给你留的一份，足足一斤半呢。”

大爷将盘子放在小马扎上，然后接过了阿修嘴里的钱，也没数就又躺回了凉椅上，摇着蒲扇看狗吃的正香。

“也不知谁家养的宠物，真舍得让他天天这样吃，瞧瞧这毛发养得油光瓦亮的，不知要迷倒多少小母狗咯，嘿嘿嘿……”

“……”

沉浸在美食中的阿修突然警觉的抬起头 来，竖起耳朵朝着某个方向张望 。

大爷也随着狗的目光瞧过去，可那边根本什么都没有。

“哈哈，阿修别怕，不会有其他狗跟你抢食的。”

阿修似乎也听懂了话，回过头来继续干饭，可速度明显加快了。

“吭哧吭哧”地吃得欢快。

那小破孩，一时半会应该没事吧……

也只是犹豫片刻，阿修一扭头还是拼命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因为难以抑制的焦躁不安，心底浮生出不好的预感。

摇扇的大爷瞧见盆里的肉还剩一半呢，一着急跳了起来，

“阿修，阿……”

一眨眼狗就不见了。

“唉，这狗吃剩的肉也卖不出去啊，要是丢了多浪费，要不我吃了?”大爷咽口口水，又摇了摇头，“罢了，还是留着给它下次吃吧。”

……

被王宝龙所操纵的鱼缚此刻正在陆空玄体内游走，只需要他动一动手指，就能结束一条生命。

但是他迟疑了。

毕竟也是不久前才拥有的盗机，使用这种能力杀人还是头一回。

王宝龙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询问道，

“你们知道心脏在哪里吗？”

李宗泽一愣，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右边胸口，

“我的好像是在这里。”

“不对，应该是左边，”李年纠正道。

“会不会有人心脏是搁肚子里的?”

王宝龙摇头，

“这鱼缚就相当于我的眼睛，无影无形，在一定范围内不仅可以束缚并且击杀猎物，而且还拥有很强的感知的能力，这小子上上下下我都探查过了，为什么会找不到心脏?”

王宝龙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他本来就没有?

思忖片刻，李宗泽掏出来手机，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手指飞快地滑动然后递给王宝龙一张图片，“有没有可能心脏长这样。”

王宝龙嘴角抽搐，一脚飞踹过去，“你特么才不认识心脏！”

“……”

“下白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陆空玄微不可闻地喃喃道，虽然半知半解，但王宝龙寥寥几句话也彰示他们之间的差距，反抗基本不可能。

莫非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

陆空玄不由得张望起来。

这种声音就像久旱逢来的甘霖，一滴两滴，逐渐密集起来绵绵不绝。然而并没有真的下起雨来，太阳依旧毒辣，这声音似乎来源于他的身体。

不是骨折也不是血液在滴落。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种饥饿，一种渴望，就像是身体在捕捉着，咀嚼着什么。

这种感觉是愉悦的，甚至能让他忽视掉疼痛。更令他意外的是，他渐渐恢复了一部分对身体的控制权。

陆空玄心头一喜。

如果能摆脱王宝龙的控制，那就还有逃生的希望。

当大半个身体都恢复自由的时候，陆空玄才意识到那是四肢百骸在吞噬着那些束缚他的，在身体里肆意游走的鱼缚，那东西更像是一种能量，能够被身体吸收。

当吞噬了一定量的鱼缚后，身体内似乎有扇无形的禁锢之门被推开，那里面是无边的深渊，可容万物。

而且这个深渊在渴求更多，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他知道去哪里能够得到这种东西。

“……”

与此同时，王宝龙感受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刚回头，他的手便被陆空玄一把抓住，

在肢体接触的刹那，王宝龙腿一软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发现之前种下的鱼缚竟然不知不觉都消失了，不仅如此，就连盗机也无法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