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笔记本么？”

“我记得那好像是钟薏同学的诶……”

“张凡他不会真以为自己靠一个笔记本就能学会高三艾尔德语所有的语法知识点吧？”

“要不要这么浮夸？”

“哼，张凡要是现在能学会高三所有的语法，我直播倒立拉翔，不夹断劈头盖脸那种！而且跟我先前说的直播喊爹一起生效！”

“……”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

若是以往，林秀英早已经在维持课堂纪律了，说不得还要抓两个出头鸟，杀鸡给猴看。

但今天，她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张凡唰唰翻动钟薏的笔记本，连连摇头。

就张凡这个翻阅的速度，正常人恐怕都还没看清楚笔记本上面写着什么，他就已经翻页了，如此，还谈什么记背？

林秀英觉得张凡是在胡闹。

以往只是对张凡失望的她，此时此刻，已经对张凡生出了两分反感。

林秀英冷淡开口：“张凡，你这样不仅是在辜负你父母的期望，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好了。”张凡却是在这个时候放下笔记本，目光炯炯的看着林秀英。

实际上，从他拿出这个笔记本到现在为止，总共也就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林秀英皱眉：“什么好了？”

“高三艾尔德语语法知识点，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张凡平静道：“果然，并没有超出我的预判，这所谓的艾尔德语，也就那样，甚至还不如我小时候学习的天奴语复杂。”

后面的话，整个教室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但张凡大概的意思众人还是很清楚。

——他觉得艾尔德语不过如此。

教室里先是一片哗然，紧接着爆笑如雷。

钟薏捂着脸拉了拉张凡的衣角，暗示他闭嘴少扯两句乱七八糟的话。

但，张凡不为所动。

女孩被气得不轻。

“张凡，咱们做人做事还是要脚踏实地，学习更是如此，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林秀英也差点被气笑了，但她还是耐心的引导着张凡。

因为她觉得现在的张凡需要一个人把他拉回现实，摁住他的浮躁，而她林秀英作为一名老师，责无旁贷。

教室同学们趁这个空档撇嘴议论：

“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张凡这么牛逼的人，翻一翻笔记本就能抵得上别人近一年的苦学，笑死人了！”

“哈哈哈，陛下是这样的，不把牛皮往大了吹，怎么能体现陛下的厉害啊？”

“林老师，张凡这家伙就是捣乱来的，给他赶出去吧！”

最后一句话是高盛阴恻恻喊出来的，不怀好意。

张凡瞥了高盛一眼，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收拾此三番两次冒犯他之人，但心头已然很是不悦。

面对种种质疑，张凡淡然道：“林老师，你现在可以试着提问。”

说这话时，张凡身上流露出来浓郁的自信，第一时间便镇住了整间教室，众同学都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林秀英皱眉片刻后，随意提问道：“除了fucdr的过去式以外，还有什么单词的过去式很特殊？”

一众同学听到这个问题就有些傻眼。

这种只能单纯靠死记硬背掌握，平时又不怎么用得上的知识点，历来是他们的痛处，背了忘，忘了背，很多人都记不住。

张凡这家伙，高三学都没学，他能知道？

“drazx，prfa，ficn。”张凡的声音不大，但却回荡在教室上方。

“靠，他还真回答出来了！”

“我尼玛我都没记住这个知识点，张凡居然翻一翻笔记本，记下来了？”

“作弊吧？钟薏绝对提醒他了！”

教室里炸了锅。

林秀英下意识扶了扶眼镜，神情认真了些。

她当然知道钟薏压根就没有提醒过张凡。

而且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张凡也根本没机会作弊。

“krscf这个单词的特殊性是什么？”林秀英紧盯着张凡。

“既是动词也是名词，在特定语言环境下，还能做形容词。”

张凡回答得顺畅无比，都不需要留几秒钟的时间进行思索。

林秀英确定，张凡这是真的掌握了这个知识点。

她心头升起惊悚。

几分钟之前，张凡可还一无所知的啊！正常人，真的可以做到像张凡这般的速记？

林秀英不信邪的继续提问：

“di sdin qomh sixmppjfe fi rtx.这个句子的倒装句怎么写？”

“she doedf ucjrb acfop dc gpde.这个句子的主谓宾是什么？”

“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缩写wri dk coaq di piie trrou.这个句子……”

“……”

林秀英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其中还包含着困难点，她深信，这些困难点整个高三能掌握的学生绝不超过一百个。

但……张凡对答如流！

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三都没有学过，整天就知道睡觉打屁的人！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傻眼了。

林秀英提出来的问题他们也只能回答出个七八成的样子，有些问题他们绝对还要想上很久才能得出答案。

可张凡……

狗曰的张凡，他妈的开挂了不成？

“林老师，请问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呢？”又回答完一个问题后，张凡询问道。

林秀英服了，示意张凡可以坐下了。

“林老师，那单词我不用抄写了吧？”张凡平静开口。

“不用了。”林秀英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无力的摆摆手，任教十多年，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脑子有点乱。

“好了，抽背下一个……”

……

今天是周六，下午上完三节课后就是高三狗的周末假期，他们能休息一天，后天继续回学校上课。

张凡今天成了高三的名人，在艾尔德语课上的速记事迹，让整个高三的学生老师都被震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反复确认后，才终于肯相信，之前的吊车尾选手张凡突然一下觉醒了。

上了一天课的于镜堂坐在办公桌前，时不时捶一下自己酸痛的后腰，听到同事们谈起张凡在艾尔德语课上的惊人表现时，他愣了一下，随后拿起桌上茶杯囫囵喝了一口，继续埋头工作，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笑。

这天……

斜阳漫江城，少年他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