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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秦泽


  吕小伟毕竟是一个举人。
  还是昌州第一酒商的后代。
  自从他爹死了之后,他就一个人经营着这个酒坊。
  说他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赵家父子的心思,他一开始就看得明白。
  但是他需要借助赵家父子的力量,不然很难做到这一切。
  可他也不想要把自己搭进去。
  无能和尚走了之后,吕小伟也打开了一瓶自家酿造的酒,喝了一口。
  他的脸上表情纠结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吐了出来。
  “爹啊,咱家的酒,好像的确比不上秦天那个小子……”  他喃喃地说着,但是最后还是把那一瓶酒喝干了。
  “爹……你说我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人了,咱家经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个举人,你说咱家祖坟都冒了青烟。”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自然不可能永远被那赵恒宇压上一头,更不可能被一个纨绔突然骑到头上!”
  “爹,你看着吧,今天过后,我将是这昌州第一!”
  “爹,保佑我吧……”  ……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秦宅内,客厅中,秦泽坐在主位之上,喝着燕儿刚刚沏好的茶,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踱步的少妇,微微皱眉道。
  “夫人,你别晃了,晃的我头都晕了。”
  那少妇三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未施粉黛,但是却自带着一股风情,柳叶眉、桃花眼,身穿着一身康朝女子常穿的月华裙,露出来的项颈修长白皙。
  若不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他正是秦泽续弦的夫人,秦天的姨娘,沈玉蓉。
  沈玉蓉此刻绣眉微颦,显然心情烦躁,听秦泽这么说,当即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
  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顿时瞪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坐得住的!
你那宝贝儿子惹了多大的祸,你难道不清楚吗?”
  “所以我才把你从娘家接回来的嘛。”
秦泽指着外面那些巡逻的昌州衙役说道:“咱家这现在多安全!”
  沈玉蓉顿时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几步来到秦泽的跟前,一把抓住了秦泽的耳朵,恶狠狠地在秦泽的耳边吼道:“你是在逗老娘玩吗?
!”
  “秦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沈玉蓉的吼声吸引了很多衙役的目光,其中那个陪秦泽去接沈玉蓉的高个衙役问道。
  “没事没事,”  秦泽无奈地摆了摆手,顿了顿之后,秦泽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差爷,你们要不离我这远一点,我和我夫人说点话?”
  那些个差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朝着后面退去,不过那高个的衙役还是嘱咐道:“秦老爷,门不要关上,我们能时刻看清里面的情况,这样才好保护你们!”
  “好的好的!”
秦泽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但是却牵动了被沈玉蓉捏在手中的耳朵,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的。
  “夫人,有什么话好好说,燕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秦泽小声地哀求着,却发现燕儿却根本没有理会这里,只是痴痴地看着院内停着的一具棺材。
  那里面,没有秦天的尸骨。
  只有一些衣物。
  衣冠冢。
  秦泽顺着燕儿的目光看去,神情也不禁有些悲哀,但沈玉蓉的手上却猛地一用力,低喝道。
  “就不放!”
  秦泽心底有些不快,但是转头却见沈玉蓉一双桃花眼已经红透,就像是真正的桃花一样。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玉蓉的小腹,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和悲伤道:“小天是我的儿子,你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受到伤害呢?”
  “哼!
你就是个窝囊废,你说的能算数?”
沈玉蓉却全然没有理会秦泽的情绪,听到这句话,更加委屈了起来,她的小嘴一扁:“当初我刚怀孕的时候,秦天往我的被窝里面扔老鼠你都管不了!”
  说完之后,沈玉蓉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现在他得罪了知州!
那可是知州啊!
这些衙役明面上说着是来保护咱们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奉了赵阳的命令,只等夜深人静,就一刀结果了咱们的性命!

!”
  “老娘嫁给你这连儿子都管不了的窝囊废倒是早就活够了,别人都觉得我过的有多么好,说我每天锦衣玉食,嫁给昌州第一大粮商有多么多么的风光!”
  “我呸!
谁又能知道我真正的苦!”
  “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每年在娘家呆着的时间,比在自己家呆着的时间都要长!”
  “我早就活够了!”
  “只是可怜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还一眼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就要这么死了!”
  沈玉蓉始终压着声音,怕被外面那些衙役听到,可是她的情绪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已经红透了的桃花眼,顿时滚出了数滴泪珠,就像是清晨流下露珠的桃花。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此刻却比好多十七八岁的少女更惹人怜惜。
  沈玉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对秦天一点哀悼的意思都没有,这让秦泽的眉头微皱。
  但是看着沈玉蓉略显绝望的眉眼,知道她此刻一颗心早已经慌乱的不行,全系在自己和那未出生的孩儿身上,自然也不会为了和她关系一直不好的秦天担忧。
  秦泽心中满是无奈,但是最终却又只是轻叹了一声,轻声安慰道。
  “你放心吧小妮,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这些衙役不敢乱来,我儿救驾有功,咱们秦家可是朝廷的功臣。”
  “狗屁的功臣,都是人走茶凉!”
沈玉蓉哭道:“若真是想要保护咱们,闲王府的兵丁怎么不见一个?”
  “我在娘家都听到了秦天得罪知州的事情,昌州还有人不知道?”
  “怎么就偏得派昌州的衙役来?”
  “还有那个什么叶尚书!
当初他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你就救了他一命,现在连皇上都下旨让他那女儿和秦天成亲,可结果呢?”
  “人家父女俩现在回京城了,谁管咱们?”
  “没有人!
!”
  “风光的时候,我是借不到这家伙一点光!
现在好了,这家伙死了!
惹下的祸,却还得我替他承着!”
  沈玉蓉越说越委屈,到最后不止情绪压制不住,就连声音也压不住了。
  燕儿终于听到了沈玉蓉在说秦天的坏话,一张小脸气的通红,就连那些衙役一个个也都是微微皱眉,心想着死者为大,怎地这后母连半点样子都不愿意装出来?
  只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秦泽的脸上都没有过多的恼怒,只是有一抹淡淡的哀伤。
  他幽幽地看着院内那放着秦天衣物的衣冠冢,一双眯起来就几乎看不到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捉摸不定的光芒。
  就仿佛……不相信秦天已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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