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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蛇出洞

最终选定的地点是植物镇的街心广场。

姜沉仰望着街心广场**一座高大的雕塑，雕塑头戴二角帽，身着排扣长袍和修长的战靴，面容已然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雕塑的下部则是一座没有铭文的纪念碑，与雕塑浑然一体，碑侧有许多花草纹饰，线条精细流畅。

“这是？”

“纪念一位无名的英雄。”威猛戴夫走到姜沉身边，语气复杂。

“没有碑文，有趣。”姜沉笑笑，“在某一个国家，也存在一座无字碑，那是历史上某一位女君王设立的，也不知道她是觉得是非功过让后人来评价比较好，还是想表示自己的功高德大非文字所能表达。”

“那么，这位英雄的功绩无需赘述，他可以说拯救了整个联邦。”威猛戴夫大有深意地看了姜沉一眼，话锋一转，“姜沉先生，你选择这个地方，真的可以达成目标吗？”

“唔，这个地点，是和你的手下讨论过的，小镇上最合适的地点应该就是这里了。相比其他地方，这里虽然四通八达，但也更容易设下埋伏。”

“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姜沉指了指远处的饮水池、停车场，以及广场出口向不远处建筑物的通道等处，“这些地方你不都安排了人手埋伏了吗？可以说是将可能的逃离路径都堵上了，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没有信心了呢？”

“唯一要担心的有两点，一是那个犯人只是即兴作案，没有有效搜寻阳光的仪器，也就不会知道我处在街心广场，并且携带有大量阳光，二是我们如此大张旗鼓，那个犯人可能就不敢出现了。”

“这倒是无妨，姜沉先生。有着迷雾的掩护，我们的人想必是能隐藏得很好的，到时候犯人出现，你哪怕只是发出些许声响，我们都能立刻一拥而上，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哪怕这次行动失败，想必其他镇民知道姜沉先生劳心替我们解决困扰我们的案件，也会对您心存感激的。”

“只是可惜由于迷雾的存在，我们镇上的监控系统可以说是一副空壳，不然早就将犯人揪出来，哪里还需要您亲身涉险。”

威猛戴夫又宽慰了姜沉几句，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然后也迅速离开，只留下姜沉一人在广场**。

“只希望不会做无用之功吧。”姜沉目送威猛戴夫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呼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靠在栏杆上，左手把玩着手中的阳光瓶，另一只手则时刻放在腰间，手掌按着插在腰间枪套里的一把柯尔特手枪。

阳光瓶和手枪都是威猛戴夫的所有物，手枪用于防身，阳光瓶则装有2000点阳光，浓缩的阳光就如同一个小太阳，穿透力极强的光芒驱散了方圆数米的迷雾，连带着让阳光瓶的玻璃瓶身都晶莹剔透了起来。

威猛戴夫回到一处隐藏地点，无心约束低声交谈的下属，而是从兜里抽出一支雪茄，咬下雪茄头在嘴里嚼着，泥土和盐混杂的味道在口中泛开。

“嘿……”

蹲在一旁的青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往日里威猛戴夫只有在极为烦恼时，才会有手指夹着雪茄但不点燃的类似表现，因此在意识到此刻威猛戴夫心情糟糕时，两人也识相地停下了闲聊，转而如威猛戴夫一般，朝着广场中心翘首以盼，目光似乎能穿透迷雾直达姜沉处。

事情似乎进展得格外顺利，在威猛戴夫的感官中，似乎也就过了平时他抽一支雪茄的工夫，姜沉那边就传来了一道重物落地的巨响，以及几声异常的响动，威猛戴夫几人精神一振，但还没有收到姜沉传来的信号，只好耐下性子按兵不动。

好在没过多久，姜沉的声音就从迷雾中传来：“镇长先生，你们都过来吧。”

几人迅速靠近，而在其他几处设有埋伏的方向，也有三三两两的伏兵向着姜沉靠拢过来。

威猛戴夫一边接近，一边迅速地扫视了几眼周围的情况，广场**除了他们这群参与行动的人，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影存在，而姜沉则保持着倚靠在栏杆上的姿势，看上去精神稳定，神智清醒，并无大碍，这让威猛戴夫先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了？你没有受伤吧？”

姜沉眼看威猛戴夫迅速接近，摇摇头：“行动失败了，阳光瓶也被抢走了，可惜的是我没有把它留住。”

“嗯？没有被我们的人发现吗？他还能往哪里逃？”威猛戴夫面露疑惑。

姜沉指了指广场上一处下水道，原先覆盖下水道口的窨井盖此时已经躺在一旁的地板上，水泥钢筋结构被巨力冲击得四分五裂。

威猛戴夫视线在窨井盖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探头看向光线昏暗的下水道，眼前的黑暗还不断传来什么东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追！”

“不必了，镇长先生，穷寇莫追，那个东西，并非人类。”

“并非人类？”

在其他镇民听到姜沉的言语纷纷惊愕、或低声哗然之际，威猛戴夫已经神色微变，一种不祥的感觉攀上心头。

“难道是……”

“应该不是……那种东西。”姜沉耸耸肩，威猛戴夫似乎还不愿意暴露僵尸的存在，他也不介意配合，两人打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哑谜。“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才会随身携带一根皮鞭。”姜沉举起左手示意众人看去，在他的前臂上，还清晰地留有两道通红的鞭痕。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大概也就是藤本植物吧。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它只抢夺阳光，不袭击人类。至于自主活动之类的行为，我们也见过先例了。”

所以是野生的变异植物？看它的行为模式，似乎思维智商要比疯狂戴夫的变异植物要高很多啊，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它身上解锁更高等级的灵智启蒙法则。

“简单来说就是一株藤条类的植物冲破了下水道口，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抢走了我左手的阳光瓶。要是组织人手进入下水道去处理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镇长先生，总而言之镇上的秩序可以暂时放心了，也可以排除其他镇民犯罪的嫌疑，接下来只要小心被藤条袭击，不要让阳光瓶被强夺去就可以了。”

姜沉一边下意识地总结着这次行动的收获，一边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事，同时暗暗提醒威猛戴夫，不要忘记僵尸出现的预言。还不知道僵尸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出现，有着这种未知的威胁存在，现在去铲除这株隐藏在下水道中的变异植物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

有古老的智慧树口吐人言在前，疯狂戴夫发明变异植物在中，姜沉的预言和野生的变异植物袭击人类在后，世界已经与威猛戴夫的以往认知不一样了，似乎一切都在昭示着，山雨欲来。

威猛戴夫叹了一口气，这次行动让他对姜沉的预言家身份更添上几分信任，对僵尸出现的预言则忧心忡忡起来。

“你说的对，姜沉先生，很感谢你这次承担了充当诱饵的风险。”

他看了看周围镇民惊疑不定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

也许是时候公布僵尸的消息了。

或者，先将疯狂戴夫的变异植物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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