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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辉夜姬

青梅市国立妇科医院。

浅灰蓝发色的咒灵正在摆弄着他新得到的小玩具。没有一根小拇指大的干瘪人脸勉强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一旁短发少女的尸体已经慢慢开始变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痛苦的表情。她的小腹被剖开，鲜血如同小蛇一般窜到了门缝处。

“干燥的茅草上浇好了油，只差最后一点火星了啊。”真人蹲在窗台的窗轨上，轻声喟叹道。

……

红莲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变成了个渣女。

池鲤鲋美子在初中谈了个男朋友，备注上写着“小鸟游”。以红莲在日本待了一个星的经验，感觉是个姓。

虽然红莲在过来之前，池鲤鲋美子就把本家砸了个稀巴烂，手机之类的贵重物品也被压在废墟之下损坏了，但在青梅市的池鲤鲋分家中还有着美子换下来的备用手机、笔记本电脑之类的东西，昨天被人打包送到了高专宿舍。

原本红莲不打算窥探人家十四五岁半大小屁孩的**，但奈何一给新手机插上本家人替她补办的卡，开机就收到了一百多条短信。其中一个号码就发了五六十条，内容相当肉麻，红莲只好打开美子之前的备用机查找这个号码之前的备注和消息记录。

但2022年了谁还用短信啊！短信里除了备注小鸟游之外什么都没有！

红莲只能违心地打开了美子之前的社交账号去找这位”小鸟游“同学的账号和聊天记录。

“小鸟游”是一个长相清秀，带着书生气的小少年，但在红莲眼里这就是个半大的小屁孩。她翻来复去看了几遍他们的聊天记录，发扬自己的语擦实力，模仿美子的语气告诉“小鸟游”说她一个星期前出了严重的车祸，撞到了脑袋，现在在叔叔家开的医院休养，学籍转到了京都的一个宗教学校，以后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巴拉巴拉……

青梅市离东京高专可没多远，红莲一点也不想被这个“前男友”找上，干脆说是京都了。

“小鸟游”一直没有回复消息。

红莲挠了挠头，让本家人给她办了两个新卡，就把插着旧卡的美子备用机放进盒子里保存了起来。

“小鸟游”和“池鲤鲋”？这算什么，飞鸟与鱼吗？

红莲唏嘘不已，只能希望这个“小鸟游”同学能够坚强，接受谈了两三年的女朋友飞了的这个事实。

……

青梅市某个不起眼的小巷中，真人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长相清秀的小少年晕倒在一旁。现在可没到他死的时候。

真人作为咒灵，并不能理解人类的正面情感。

现在作为过怨咒灵苏醒，他也不知道是谁诅咒了他。但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对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束缚”十分感兴趣。

在他彻底苏醒之前，依稀看到一个与他类人形态一模一样的存在将一根细如蛛丝的细线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他怀疑这是一种“束缚”，但他无从知晓这个“束缚”的内容，也从未触动过这个“束缚”。

真人开始用各种方法观察人类的灵魂与咒灵的灵魂，却发现自己的灵魂开始变得与人类的灵魂有某种共同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束缚”带来的变化。

实际上，人类的灵魂与人类的灵魂也是不同的。“人”是后天形成的物种:这很奇妙，也令他兴奋。人类胎儿的灵魂，与咒灵的灵魂有某种奇妙的共同点，因为人类胎儿在母体中受这种“束缚”的影响很小。

但这几天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咒术师。她的灵魂因咒灵而生，依靠咒灵存在着，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是人类的灵魂，却丝毫不具备人类灵魂那种跳动的“脉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为了“咒灵中的人类”，而这个咒术师则是“人类中的咒灵”。

池鲤鲋美子。

真人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黑发桃花眼的女孩轻声笑了笑。这是迷途的羔羊呀。

异色的眼瞳下暗流涌动。

……

红莲最近几天都在准备自己的评级考试。

虽然红莲真的尽力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菜鸡，但总监部还是很快地安排下来了评级考试。

跟动画片和同人文里的剧情不一样，她的评级地点是在一个百货大楼中。她不可能直接掀了百货大楼把咒灵赶出来，只能规规矩矩的两条腿走进咒灵的老窝去找咒灵。

浅浅回忆了一下动画片里虎子去的那个少年院遭遇，又用“全景视野”看了看那个百货大楼里那飘得乱七八糟的咒力，红莲狠狠吸了手中的奶茶一口。

想弄死她可以直说，不用拿评级考试啥的来忽悠她。毕竟你嘴上说二级，实际上整个快特级的咒灵来 着实有点……

把人当傻子了吧？

和红莲有过一面之缘的浅木作为考官带领着红莲向已经封锁的百货大楼中走去。

红莲只拿了一把一级的长剑咒具……虽然目前只会几个初学者的招式，但想想自己的术式勉强能奶，就算打不过问题也不大。

听说这个咒灵是人类对人偶娃娃的恐惧，一个玩偶店店长的女儿被这个咒灵做成了“辉夜姬”娃娃。

红莲用手机拍下了百货大楼的俯视地图，便跟着地图上的标注坐上电梯直奔三楼。

“你尽力自己解决，不到濒死考官是不会出手的。”浅木看了红莲一眼，“如果术式出了差错，我也不能帮到你。”

“嗯嗯，我懂的……”电梯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整个三楼处处都是各种大小的“辉夜姬”玩偶，齐刷刷地盯着电梯里的两人。“就是……你真的确定这是二级吗。”

浅木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这只是“窗”的观测出了问题。他想过也许会是一级，但也没想过会是近乎特级的一级。

“这只咒灵……”浅木把话咽了下去，“这只咒灵你能解决，不行的话我会出手的。”如果提前告诉她“你打不过”的话让小咒术师生了退意，她可能就真的打不过了。

浅木隐隐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也知道总监部恐怕不会对这个小咒术师有什么好心思，但他接到的任务毕竟只是带她评级。

红莲也只好配合演出，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用白布遮住双眼，拿着咒具长剑就莽了进去。

整个商场的三层所有的货架上全部都是同一个款式的“辉夜姬”娃娃。海报上，广告上，甚至连镜子中的红莲都是穿着“辉夜姬”衣服的样子。娃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齐刷刷地扭头盯着红莲或浅木，悉悉索索的低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找不到出处，也听不清内容。

红莲抬头环视四周。周围充斥着一种紫色的咒力，隐隐能从咒力中看到一双双或扭曲或狰狞的眼睛图案。

被窥视的感觉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红莲只能搓搓手臂，硬着头皮往前走，“辉夜姬”娃娃们便像是头上装了定位仪意义盯着红莲转。

这哪里是娃娃，这就是咒灵放在这的摄像头啊！

“小姐姐……陪我玩……”娃娃们七嘴八舌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传进了红莲的耳朵里，“小姐姐，陪我们玩吧！”

红莲反手一剑划烂了一排娃娃的眼睛，娃娃的眼睛却像人类一样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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