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介绍所嘛！”贺余理所当然地答道。

“她叫我千山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傻子。”

“我一直以为，像老板那样的人，看人挺准的。没想到，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阿山，你说老板看上她什么了？难不成是什么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没看出来。但我觉得，没准儿她抓住了老板的小辫子。”千山小声地道。

暮雪和千山一点也不避着贺余，这些话谁听了也不会太高兴，贺余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傻子，可是也没有找到什么能反驳的理由。

是啊，为了一个渣男差点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小余，你是怎么认识老板的？”暮雪虽然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但她也一直忍着没有问。

四天前，贺余拿着老板的名片进走‘月老事务所’的时候，千山和暮雪差点误以为贺余是什么了不得的客户，直到看到她掌心的‘喜’字。

当贺余说自己是来找工作的，暮雪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们事务所什么时候招新人了。就算是要招新人，那也不会招个大活人啊！

“我……”贺余有点为难，“说出来，可能你们更会笑我傻了。”

暮雪一听这话，觉得背后挺有故事的，忙笑道：“不会，不会，我没阿山那么肤浅。”

“我肤浅，你刚才还跟着附和我。阿雪，不要太卑鄙，会遭报应的。”千山恨恨地道。

“老娘碰上你，就算是遭了大报应了。等我做够了功德，我得去姻缘桥，解了咱们的同心锁。往后的生生世世，各不相干。”

暮雪说得挺痛快，但千山眼底却有几分伤感。

贺余有点没听明白暮雪的意思，什么姻缘桥、同心锁，听着怎么像隔壁月老庙的词。

“小余，你说。”暮雪一个转身，硬生生地把话题给扯了回来，这转换速度，贺余还有点不适应。

“哦。其实，也没什么。那晚我在桥上准备跳河，正好就碰到了老板……”

“所以，老板便英雄救美，你便以身相许？哇，好美的爱情故事。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老板也会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真是……看走了眼。”暮雪还没听完，自己先YY了剧情。

“老板是英雄？你开什么玩笑？你要说老板亲手推她下去，我比较容易相信。”千山这话纯属是为了怼暮雪而说。

哪知道，贺余意外道：“千山哥，还是你了解老板。他当时是想推我下去来着。”

“看吧？”千山给了暮雪一个了然的表情。

“哇，老板这人设，真是千年不崩。不佩服都不行！”暮雪一声感慨。

“不对呀，”暮雪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你既然没死成，那怎么还被老板弄到了咱们事务所？”

“暮雪姐，你什么意思？是要死了，才能进月老事务所吗？”贺余的脑子突然转过弯来。

千山翻了个白眼，不想替暮雪擦这屁股。

贺余既然问了这样的问题，自然就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进月老事务所。

“这个……”暮雪挺想说谎来着，但说谎的代价挺惨痛，她可不想受锥心之痛，只得点了点头。

“所以，你和千山哥，你们……都死了？”贺余睁着一双不太确定的大眼睛，甚至都怀疑自己这话是不是想太多。

暮雪不情愿地点点头，而贺余再看千山，千山也点了下头。

“那……我也死了吗？”贺余不太敢相信。

她不是求那男人救她吗？

她明明得救了呀？怎么还是死了？

“不，不，不，你没死。就是因为你没死，我们才有点奇怪。老实说，我跟阿山都憋了好几天，想问你来着，又怕吓着你。”

贺余觉得，自己好像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她没死，她还活着。

可是，与她共处了五天的两位同事是死人。

不，不能叫死人，他们明明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是死人？

“你们是鬼？”

有了那么十几分钟，贺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嘛，也不能说是鬼。就……”暮雪很不喜欢‘鬼’这个词，她和千山都是从地府出来的，他们觉得自己是魂魄，不是鬼。

“老板也是鬼？”贺余没等她说完，又问。

贺余一直觉得那晚的事挺邪门的，如今听说这二位同事都是鬼，似乎也就明白那晚觉得邪门的原由。

“你有见过像我那么帅气的鬼吗？”一个冷厉的声音在上空响起，贺余下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