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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事完不了

凌阳走后，张寒的成绩果然又下降了几名。
这在张寒看来，这更坐实了自己废物的名头。
每当他看到同学们窃窃私语，他都感到，那是在议论自己，议论自己脱离了凌阳，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这样的感觉比父亲的棍棒，更让他抓狂。
于是张寒开始疯狂学习，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看不见尽头的书山题海中漫游。
成绩不断上升，张寒的情绪也愈发的偏执和狂躁。
终于，他成为了年级第一，成为了物理知识竞赛的金牌得主。
但与此同时，他的焦虑也达到了顶峰。
每次当他想到，还有一个凌寒在不远处望着他的时候，他就莫名的担忧。
他怕有一天凌寒突然归来，然后轻而易举的抢走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班级第一的宝座。
于是他更加期待，凌阳永远的母亲永远都不要痊愈，这样凌阳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但是，事与愿违，凌阳的母亲去世了，旷课许久的凌阳再次回到了学校。
为了保住自己第一的位置，哪怕现在凌阳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仍多次向教导主任吴凉鑫反应，不想让凌阳拉低一中升学率的意愿。
最终，吴凉鑫终究被自己说动，将这个早已不复当年的凌阳赶出了学校。
正当他为保住自己第一的名头而喜悦的时候，凌阳又回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他想象不到的方式回来了。
一身名牌，香车美女，这让张寒心中沉寂已久的自卑之火再次被点燃。
于是，他开始针对凌阳，辱骂的凌阳的母亲，并最终和凌阳定下了“输了的人，跪下认输”的赌约。
但是他没想到，没想到，被他看做废物和绣花枕头的凌阳竟然如此轻松赢了他。
他刚刚给予凌阳所有的难堪——废物、没有教养、找死——此时都不差分毫的用在了自己身上。
“跪下认输。
”
凌阳清冷的声音在张寒耳边炸响，宛如来自九天的霹雳一般。
那一瞬间，张寒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和狂妄都被这短短的四个字，抹杀的涓滴不剩。
凌阳，始终是他难以逾越的高峰。
“凌阳同学，同学间打赌，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还不待张寒做出反应，吴凉鑫不阴不阳的声音就传进了凌阳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陆芊芊也几步挪到了凌阳面前，小声劝他不要把同学间的关系闹得太僵。
凌阳看了一眼身边的陆芊芊，又看了一眼对面不知所措的张寒，缓缓开了口——至于自以为德高望重的吴凉鑫，直接被凌寒无视。
“让你跪下，不是因为你输了，而是你辱骂了我的母亲。
”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今天你必须向我的母亲道歉。
”
“你说我是穷酸命，没有教养，辱骂别人的母亲，你这算什么，这就是富贵人家的教养？”
凌阳的话一出口，张寒立即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凌阳母亲去世的事，众所周知，先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二人对赌的事情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张寒言辞的恶毒。
而今凌阳把张寒的话翻出来，生活在象牙塔中的老师和同学顿时一片哗然。
纷纷谴责张寒嘴下无德。
见张寒没有反应，凌阳又把目光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吴凉鑫“吴主任，现在网络发达的厉害，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了网上，恐怕一中脸面上也不会好看吧。
”
一中向来重视德育，这话从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口中说出，若是传到外界，一中多年积累下来的名望必然受损。
凌阳的话，让吴凉鑫身体一震，作为教导主任，他很清楚网络传媒的厉害。
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哪个好事者捅到了网上，再被别有用心者大肆加工渲染一番，那一中的名声定然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到时候校领导一定会追查到底，若是查出事发当时自己就在现场的话，那校领导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念及此处，吴凉鑫毅然决然的将矛头指向了张寒，道：
“张寒，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你过分了，”吴凉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同学间的打赌，为什么要涉及对方的家人，尤其是凌阳的母亲已经过世，这你不是不知道。
”
“现在我以教导主任的名义命令你，马上向凌阳道歉。
”
吴凉鑫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既满足了凌阳的要求，又让张寒免于下跪，说得上是一举两得。
凌阳心思何等细致，一瞬间就听出了吴凉鑫话中的意味。
于是他不慌不忙接茬道：“吴主任，你似乎漏掉了什么？”
诡计被揭穿，吴凉鑫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凌阳，你非要这样穷追猛打不成？”
“请问吴主任，若是有人辱骂你的母亲，你会如何？”凌阳迎着吴凉鑫的眼神，反问道。
“我弄死他……”吴凉鑫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短短四个字，他就将事情搞的更加严重。
凌阳盯着吴凉鑫，冷笑一声：“相比于弄死他，我的要求不过分吧？更何况，下跪这两个字，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
正当吴凉鑫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一直杵在一旁的张寒突然开了口。
张寒的样子很窘迫，脸颊涨红，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张开了嘴。
“凌阳，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辱骂你已经去世的母亲，我向你道歉，但下跪是万万不可能的。
”
张寒的话，让凌阳一笑，眼中满是鄙视的神色：“你想食言而肥？”
“凌阳，你别逼人太甚？”凌阳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让张寒在同学面前丢人，此时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凌阳丝毫不为所动，森然到：“是你自作自受，你辱骂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
“你给我等着……”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张寒撂下一句狠话后，就转头跑出了人群。
看着张寒离去的背影，凌阳眼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对着陆芊芊道：“这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陆芊芊抿嘴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这下应该结束了吧？”
凌阳闻言一笑。
“这事完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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