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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马户

小六姑娘随着人群退到街边，虽然她初来乍到不知二马户为何人，但看众人反应，想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小六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前望去，果然看到一群衣衫光鲜，气势非凡的男男女女走来，当头一个男子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身材微胖，手拿一把黑骨折扇，脑袋剃的铮光瓦亮，大脸盘子上一双小眼睛精光闪烁，高鼻阔嘴，不怒自威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凶狠与傲气，气势煞是惊人！

小六又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女子，这女子生的甚是貌美，尤其一双红唇饱满润泽，引人遐想，此女穿衣更是大胆奔放，上身一件银色小背心，露出雪白的胳膊和锁骨，这背心甚是短小，只到胸下两寸，露出纤细小蛮腰和肚脐，下身齐臀小黑裙，一双又长又直的大腿雪白动人，足蹬一双银色小靴，这么大胆奔放的穿着真是引人惊叹，小六这个外来货更是看的目瞪口呆连连感慨，传说快意岛的女子行事泼辣奔放果然名不虚传，大庭广众之下穿的如此大胆也实属需要勇气，但不得不说这女子如此穿着把她一副好身材显露的淋漓尽致，真是**凹凸有致，好一个人间尤物！

小六忍不住问旁边的人：“这女子是何人？”

那人转过头鄙视她一眼：“新来的吧？二马户的女人你都不认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二马户老婆，这快意岛上人人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句马嫂！”

小六姑娘满脸谄媚：“初来乍到，还望小哥多多指教。”

那人虽嘴上说着嫌弃，却也难得有人肯听他吹牛打屁，兴致勃勃指着二马户身后的人一一做起介绍：“看到没？二马户左后方走着的蓝衣胖男子人称蓝二爷，是二马户的好兄弟，右边的那个黑衣矮个长的像颗球的胖子也是他好兄弟，人称胖爷，凡是二马户出行，他俩必陪行左右！后面那俩美女看到没有？是二马户最得意的俩女徒弟，稍高一些，爱笑皮肤微黑的名叫双儿，眼睛大大，清纯可爱的叫童童，二马户还有两个女徒弟，个顶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可惜她们很少跟着师傅出来，你是没眼福看到她们咯！”

小六忍不住问：“为何全是女徒弟？”

那人道：“也不是只有女徒弟，你看后面那个虎背熊腰，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不就是男徒弟么，这人叫阿宝，原本是二马户的护卫，由于深得二马户喜爱。破例收为弟子，只是这小子仗着师傅宠爱行事颇为乖张，特别是一张嘴巴，尖酸刻薄最是无忌。给他师傅闯了不知道多少祸！论武功名望，二马户这些徒弟中还是公子宇最为出类拔萃，在江湖上也是为数不多优秀的后起之秀！可惜今天没有随行，你看不到了。其他一些徒弟就稍逊一筹，不太在江湖走动！”

小六只是一个贫穷的渔家女，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曾经有一次跟着阿爹去城里卖鱼，实属井底之蛙，哪里见识过这样的花花世界，那里听说过这样有趣的江湖故事？她只听得兴趣盎然，看的目不暇接！只觉得犹如梦里一般不真实！

突然，有一中年男子立于道路**，挡住了二马户等人去路，他四五十岁左右，山羊胡须，虽穿着下人服饰，但衣料上乘精细，像是高门望族里的管事。此人冲二马户深深一揖：“久闻马大侠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家主对马大侠一向也是赞不绝口，听闻马大侠近日莅临武林大会，家主甚是高兴，特命小人来请马家堡众人去参加我家主人的六十大寿，，还望马大侠赏脸！”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请柬，恭恭敬敬递上前来！二马户微皱着眉头不接，他身后的男徒阿宝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拍掉请柬骂道：“我们马家堡从不参加别人宴请，你家主人是聋子还是瞎子？难道不知道我们马家堡的规矩？真正该打！滚！”

那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只臊的满脸通红，却又敢怒不敢言，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甚是尴尬！

二马户呵斥道：“阿宝，不得无礼！”

又忙冲那中年管家作揖赔礼道：“小徒年纪尚幼，平时又疏于管教，口出狂言，还望先生看在马某薄面上莫要计较！”

那中年管家抬抬手，虽口中说无妨，面上已是暗暗含恨。

二马户捡起地上请柬递与那中年人，道：“我马家堡确实不赴任何红白喜事邀约，但礼金还是会送到的，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姓名地址，定当把贺礼送到府上。”

那管家接过请柬，匆匆抱一抱拳，冷冷道：“我家主人虽不敢称富可敌国，但也决计不缺小小礼金钱，既然马家堡不给面子，我们也无话可说，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水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马家堡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小六姑娘寻声望去，只见一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手执一面旗杆，旗杆顶端挂着一面三角小旗，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卦字，原来是位算卦的先生！

旁边有人听到他的胡言乱语，斥道：“你这先生莫要在此胡说八道，如今的马家堡在这快意岛上可是如日中天，风头无俩！连武林盟主散道长都难及其威望！你却在这里危言耸听，怕是为了引人注意，想要大伙照顾你生意才是目的！”

那算卦先生并不生气，只摇头笑笑道：“且看着吧！天灾人祸，必不远矣！”说罢，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小六姑娘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算卦先生非比寻常，不似凡人！竟鬼使神差紧跟其后，不知不觉追出一条街去。那算卦先生突然回头，笑眯眯道：“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

小六姑娘犹豫片刻，道：“先生可能为我算上一卦？”

那算卦先生将手一伸：“一卦十银，概不赊欠！”

小六姑娘大吃一惊：“这么贵？你这不是抢劫么？”

那算卦先生白她一眼：“我神算子行走江湖，只算有缘人，你今日能得我一卦，必然终身受益，好处不尽，十两银子已是便宜你了！”

小六姑娘摸摸口袋，真正是身无分文，兜比脸都干净！她丧气的垂着头转身要走，那算卦先生却忙叫住她：“不忙，你若实在没钱，也可拿别的来抵！”

小六姑娘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行头：“我身无长物，拿什么抵？”

那算卦先生道：“如今风雨将至，快意岛上的各路豪杰都齐聚这都城之中，我身边的小厮突发恶疾，无法随行，我看姑娘像是居无定所之人，不如姑娘给我做一个月的丫鬟，一个月后我再为姑娘算上一卦，卦金就以姑娘的月银相抵，姑娘可愿？”

小六此时正为生计发愁，听他提议真是喜出望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一口应下，一把扯下他身后的包袱背在自己背上！笑嘻嘻道：“先生如何称呼？”

算卦先生摸着他雪白的胡须道：“我就是遍观群书，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好比周公再生，犹如释迦牟尼转世，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江湖人称神算子是也！”

如若这番话是别人对他的夸奖，必然让人心生崇敬，可这番话若是自己夸自己，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生鄙夷。

小六姑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自吹自擂之人，只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仙风道骨，原来其实他就是一个江湖神棍！她脸上再没有恭敬之意，只不耐烦道：“到底叫啥？”

那神算子嘿嘿一笑，讪讪道：“姓吴，名此仁…”

小六姑娘不等他再说，一拱手：“吴先生！你可能帮我算算何时能回去故乡？”

那吴算子摇头晃脑道：“莫慌莫慌，等你做足一个月丫鬟我再与你起卦，我们先找店住下。”

小六无奈，只是她自从落水以来，一直风餐露宿，狼狈不堪，听到可以住店打尖，自然也是欢喜的，忙问：“那我们去哪里住店？”

吴算子轻捻胡须，故作高深道：“正值武林大会召开之际，各路英豪齐聚，若想探听江湖之事，这都城第一楼八卦酒楼自是上上之选，我们就先去八卦酒楼住下休息，守株待兔！”

小六姑娘跟着吴算子兜兜转转来到最繁华的一条街，原本小六想着也不过是普通一酒楼，等到了眼前小六才知道跟自己想象的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哪里是酒楼，简直像座宫殿一般大，这座酒楼占据了这条街三分之一大，上下五层高，与两边林立的一两层小商铺形成鲜明的对比，黄色琉璃大瓦，朱红色窗棂门框，外墙浓墨重彩雕刻着各种祥云图案，大门又宽又高，门头一块黑色大牌匾，龙飞凤舞写着几个金色大字： ————八卦酒楼

好一个气派的八卦酒楼！！

进得门去，偌大的大堂整整齐齐摆满了桌椅板凳，正对大门砌着一面高台，长宽约十步，上面放一人高三尺宽，三面封闭的红木讲桌，正对观众一面竖刻着三个大字：说书台

抬头望去，一眼看到的是三楼地板，二楼靠墙全部是单间雅座，中间全空，所以坐在二楼任何单间都可将一楼大堂里看的清清楚楚，而只要将帘子拉下，一楼的人是万万看不到二楼单间里的情形的！

小六正看的瞠目结舌，突然腿上一痛，她回头望去，那吴算子正冲她翻白眼呢，他满脸嫌弃：“看就看，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别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没出息样儿，丢死人啦！”

小六托着下巴将嘴巴合上，尴尬的嘿嘿一笑：“真不好意思，俺乡下来的，在俺家乡没怎么出过门，又第一次来快意岛，看啥都新鲜，俺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气派的酒楼，听都没听说过！”

吴算子得意一笑：“这可是快意岛上最大最有排面的酒楼，所有快意岛上有名的说书先生可都在这酒楼里开讲，每天人满为患，三楼四楼是客房，那些名人骚客基本都在这里落脚，你且等着吧，亮瞎你眼的还在后面呢，快意岛上的所有八卦消息，名人雅士，美女剑客你都能见着，到时候可千万要守好规矩，莫要出错。”

小六心中欢喜激动，忙应了声是。这时有小二上来招呼：“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吴算子道：“先烫一壶老酒，再来两个小菜，一斤牛肉，再准备两间普通客房！”

那小二高声唱了声：“好嘞～”转身去准备，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小二将酒菜端上，早已饥肠辘辘的小六毫无形象的埋头痛吃。吴算子一个筷子敲下来：“还有没有丫鬟的自觉？有你这样当丫鬟的么？”

小六捂着额头拿公筷夹了块牛肉往吴算子碗里一放：“先生吃菜！”

说完继续埋头痛吃。吴算子无语气结，直翻白眼。那小六百忙中偶一抬头，见他面色不善，又拿起酒壶给他杯中倒满酒，道：“别翻白眼了，再翻看起来就不像神算子，看起来特像算命瞎子了。”

那吴算子忙收起白眼。气哼哼的吃菜喝酒，看都不看小六一眼，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一大半饭菜下肚，小六心满意足，她满意的抱着肚皮，扭头四处望一望笑眯眯道：“先生，为何这么大酒楼都没几个人吃饭？”

吴算子看白痴一样瞪她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午饭早过晚饭未到，能有人就不错了，你且等到晚上，人满为患呢！”

小六嘿嘿一笑，对他的没好气丝毫不放在心上！吴算子气到没脾气，扶额无奈道：“我之前一定是瞎了眼，第一眼看到你怎么会以为你在这快意岛上将来必能成大器呢？我一定是看错了，还妄想在你身上押注，呵呵，看你这副德性，估计在这快意岛上都活不过半年就能被人一刀给砍了。实在是太招人厌了。”

小六反唇相讥：“我初见先生，也以为您仙风道骨，不似凡人，可其实跟我村里跳大神的阿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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