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邪蛊实录》东逝水的小说最新章节目录,李刀疤,杨可欣全文免费阅读

宋安漫听完又重重踩我一脚,幸亏不是昨天踩的那只,不然我冯家第九代传人就是个跛子了。

送走宋安漫,我越发觉得浑身难受,干脆关门闭店,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天。

这一天,我又梦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依然衣不蔽体,仿佛经历了莫大的凌辱。

女人嘴里还在反复同一句话,虽然比昨天清晰了一点,但仍然听不清具体。

往后三天,我都重复梦到那个女人,唯一的变化,是她身上的血越来越多。

直到第六天,她的声音才彻底清晰,尖锐刺耳,幽怨含恨,不断的问我:“帮我解邪蛊吗?”

我摇摇头,说不帮,我不做邪蛊生意。

得到我的回答,女人突然咧嘴一笑,然后转身消失了。

早上起床,我照了照镜子,不到一周时间,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五六道血口,乍一看跟鬼似的。

这天我依然没开店,实在没精力,太乏了。

睡到中午的时候,一阵哐哐敲门声惊醒我,我嘶哑无力的喊了声打烊了,但敲门声仍在继续。

我倍感烦躁,感觉多动一下,都要当场去世,但又无法忍受那催命似的声音,便走过去打开了店门。

敲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体型微胖,染着一头黄发,长相微微有点猥琐。

见到我,男人先是一愣,又试探的问道:“你是冯定山?”

我抬眼看了看他:“冯定山是我父亲,我叫冯易。”

男人呲牙一笑:“原来是小师侄。”

师侄?

我眉头蹙起,脸色不由微沉:“你是吴六甲?爷爷经常提起你。”

男人连连点头,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是我是我,没想到阔别多年,师父竟还挂念我。”

我当场气笑,若不是浑身无力,高低先踹他一脚。

爷爷生前是经常提起此人,但绝不是挂念他,而是咒骂,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

他是爷爷毕生唯一的徒弟,虽是外姓,但受到的待遇却是与我父亲无二般,我父亲学什么,他也学什么,爷爷甚至还产生过把家族本命蛊传给他的念头。

可谁知,吴六甲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只慕洋犬。

当时县城来了一名南洋鬼僧,向爷爷下挑战书,最后以古曼童斗败了爷爷。

吴六甲见状,立马背弃师门,攀附上了鬼僧,一是觉得出国即是人上人,二是嫌巫蛊之术太弱,比不上南洋邪术。

吴六甲走后,爷爷深受其伤,一生再未收过第二个外姓徒弟。

“你回来干什么,是国外的月亮不圆了,还是南洋邪术不强了?”

我冷嘲一句,准备关门,但吴六甲速度更快,灵活一闪,就挤进了店里。

“出去!”我冷呵一声。

吴六甲却是没听见似的,两眼直勾勾盯我脸看:“小师侄,你中邪不轻呀,你爷爷和你爹怎么没管你?”

我回道:“一个离世,一个失踪,现在店里就剩我了。”

吴六甲愕然:“你爹死了?你爷爷失踪了?”

我冷眼一瞪:“滚!”

“小师侄,你爷爷和你爹不在,你又身无蛊气,定是还未继承本命蛊,施不了蛊术,也不能饲化邪蛊,现在能救你的只有师叔我了,你确定还要赶我走?”

吴六甲语气轻松的说道,似乎很笃定我会留下他。

我再次礼貌送客:“确定,快滚!”

“你中邪已深,不想活啦?”

“死也不用你救,快滚!”

“那我真走啦?”

“别走!”

“我就说嘛……”

“滚,用滚,滚起来!”

吴六甲刚要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伴随下一句话陡然顿在了虚空。

“好骨气,不愧是蛊真人的后代。”

吴六甲由衷赞叹一句后,又笑了起来:“小师侄,我可能滚不了啦,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掏出一个小皮夹,从里面取出一封信,铺开后,诗朗诵似的大声念了出来。

当听到那句“六甲,你若是在南洋玩腻了,想回来,冯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时,我再也无法淡定了,上前一把抢过信纸。

竟然真是爷爷的字迹。

墨迹也用独门蛊术加持过,可经久不散,上面甚至还残存爷爷的气息。

见我傻眼,吴六甲一脸小人得志,嘿嘿笑道:“小师侄,现在还要让我滚吗?”

我微顿一下:“不要叫我师侄,你也不是我师叔,其他的随你便。”

说完,我便转身回了里屋,继续蒙头大睡。

吴六甲紧跟进来,递过来一枚拇指大的骨瓶,满脸肉疼的说道:“这是我在南洋古曼寺高价买的圣血,带在身上百鬼不侵,现在当见面礼送你了。”

反正爷爷都愿意接纳他,我也没理由继续对他大仇大怨。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接过圣血骨瓶,捏在手里,随即骨瓶蕴发出一股暖流,从我的手心散至全身,精神气顿时大好。

骨瓶越来越热,我倍感舒服,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体内邪气已散,照镜子眼白还有些泛黄,脸色也差,这是中邪的后遗症,需要慢慢调理。

出了里屋,我又在店里的桌上,看到吴六甲留的字条,说是出去办点事,让我有事打电话,最好能不打就别打。

我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

大半夜的,能办啥事?

我正心下好奇,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似乎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赶忙回头,却什么都没有,正疑惑着,一张女人的脸猛然出现在窗户上,惨白的脸皮紧贴玻璃,五官都挤变形了。

狰狞,可怖!

还有点眼熟。

我吓了一跳,心想哪来的疯女人,大半夜扒人窗户。

女人忽然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在玻璃上拍烂一个洞。

随之,她伸出另一只血淋漓的手,眼神幽怨的冲我晃了晃,借着月光,我看见她这只手里,居然抓了一把媾成圆团的虫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倏忽一扬手,便把虫团抛在了我身上。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又蹦又跳的扒拉衣服,也是此刻我才看清,这些虫子竟然都是虱子!

我一边扒拉,疯女人一边抛,她仿佛有无穷无尽抛不完的虱子,很快,店里就变成了虱子窝,一脚踩下去咔嚓响。

我当场崩溃,手忙脚乱的脱掉衣服,从玻璃柜里随手抓起一只爬宠,直接往女人脸上扔。

不知持续了多久,我身体都虚脱了,店里的爬宠也被我扔出去大半。

这时突然咯吱一声响,店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女人的脑袋慢慢伸了进来。

我瞅准时机,卯足全身力气,在她脑袋完全伸进来的一刻,抄起一只蟾蜍砸了过去。

同时破口大骂:“老子砸死你个疯批!”

然而下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探进门缝的脑袋不是别人,正是回学校没几天的宋安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