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姜凌跟语冰用过早膳沿着村庄走，没一会就到了小溪边，溪水潺潺，绿草茵茵，一片美景。

语冰仿佛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天寒地冻的就想徒手抓溪里的鱼。语冰笑容灿烂地在泼水，说道：“姑娘，我们留在这吧！奴婢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自给自足，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与世无争。”

姜凌心事重重，唤语冰过来坐在她身旁。

“语冰......我不是你家姑娘。”姜凌犹豫了数日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个事实告诉语冰。

相处这么多天，她知道语冰是真心待完颜的，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会在乎完颜的人。虽然很残忍，但是她没办法欺骗语冰。

“姑娘，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语冰一脸堂皇，生怕是自己做错事了。

她恍然大悟道：“姑娘，是不想留在这吗？那我们就回盛京好了。”

姜凌转头真挚地看向语冰，“语冰，虽然这很离谱。但是我真的不是你家姑娘，我是姜凌。完颜摔下悬崖之后，我的意识就出现在她身上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不要开奴婢玩笑了。”

姜凌直直盯着语冰的眼睛，不再言语。语冰觉得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心中竟有些相信起来，但是她不断地摇头否认。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姑娘，你怎么也学会开始逗弄奴婢了。”语冰站起身，围着姜凌转，“你就是姑娘啊，怎么会不是姑娘呢？”一直重复这几句话。

她跪在姜凌面前，“姑娘，奴婢求求你，不要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语冰。”姜凌紧紧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对不起。”

语冰仔细盯着姜凌好久，突然像一个孩子似的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姜凌心疼的揽她进怀里，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她只能一遍遍的道对不起。

最后，语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悲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可却已不是她家姑娘，她的心更痛了。

语冰从几日的相处里，也觉得姑娘好像变了个人。她想着是姑娘经历如此大的变故，性子变了也是正常，没想到竟真的是变了个人。

她家姑娘性情柔和，静若幽兰，而且极易陷入悲伤中，眉目中总有挥之不去的哀愁。

而姜凌则不然，她是将门之后，一举一动都十分大气，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和大家闺秀的诸多规矩。

语冰失神地对姜凌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会。”

姜凌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先离去了。

语冰一个人在溪边呆坐了好久，最后起身往她们掉下的小山坡走去。她对着天空大喊，尖叫声仿佛要撕碎长空。

“啊~啊~”声嘶力竭的呐喊中，发泄她对世间的不满，还有后悔。

是不是她不拉着姑娘往下跳，她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是不是她还可以再勇敢一些，从诏书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带着姑娘逃出盛京。

是不是她再强大一些，就可以保护住姑娘。

......

语冰喊到发不出声音，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绝望的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她们只想简单的生活，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