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听大夫说她身体无碍后，姜玉海恢复往常祥和神情。

“沈姨娘站门口做什么？”姜书皖看沈姨娘想进不进，特地提起她。

姜玉海一听到沈玉梅，便扭头问道：“玉梅，你怎么也来了？”

“奴婢听说书皖出事了，紧张她身子，这才过来看看。”沈氏露出一个担忧的笑容。

“莜儿妹妹今日也在，她知道此事来龙去脉。沈姨娘不如回去问她？”

沈氏听此，心中真真是紧张起来，唯恐此事与姜莜羽有关，连忙向姜玉海道别：“既然书皖并无大碍，奴婢站这里恐脏了夫人眼睛，便先回去了。”

心大的林氏并不理她，一心只放在姜书皖身上。

姜书皖冷淡道：“母亲并未觉着姨娘碍眼，姨娘这般妄自菲薄为何？”

刚退到门口的沈氏顿住脚：“书皖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就是母亲今天看姨娘亲切，姨娘却以为母亲看你碍眼，原来姨娘是这么以己度人。”

言下之意便是沈姨娘别有用心，试图污蔑林氏。

在官场待了几十年的姜玉海又岂会听不懂弦外之音，不等沈姨娘辩驳，便冷色道：“下不为例，回去吧。”

沈氏深吸一口气，娇柔回答：“是。”

姜书皖这才讲起今日所发之事。

而沈姨娘那边，姜莜羽提起姜书皖还是有些缓不过神。

她一想到姜书皖杀了陈芸，就感觉姜书皖如魔鬼一般，当时肯定是疯了！

沈姨娘听完来龙去脉，内心毫无波澜：“不过是杀了个女子，便将你吓成这样？”

姜莜羽瞪大眼睛：“你是不知道，匕首直接刺入陈芸心脏，当时谁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芸已经死了。”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了么，陈芸也想杀了那个小贱人，她为求自保先将其反杀也是正常。”

沈姨娘拍背抚慰姜莜羽情绪，思虑悠长：“这件事情可有别人知晓？”

“当时我与朝中十几名官员的女儿都在场，看得是一清二楚，她们也都吓坏了。”

沈氏听见这句话，满意极了，勾唇轻笑起来。

天助她也。

另一边，姜书皖佯装云淡风轻的提起这件事。

可心里一想到自己杀了人，还是有些无措的。

姜玉海的脸色也越来越奇怪，开始是痛愤，后转为担忧：“此事为何不等回来了将她移交官府？”

如姜书皖所说，谋害朝中重臣内眷是死罪。

光是推她入水就够陈芸死的。

姜书皖脸色如风云一般变来变去，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她当时完全可以在出水后回府请府兵捉拿陈芸，可她偏偏走了最极端的一条路，当着朝中官眷亲手杀了陈芸。

“我想亲手杀她。”

“在场可有旁人？”

“有姜莜羽和尚书之女一等人。”

“你…这该如何是好！”姜玉海站起身指着姜书皖，后又放下，拂袖离去。

“书皖你好好休息，我去劝劝你父亲啊，一点事儿没有，你放心。”

林氏见事情不太妙，只好先出去与姜玉海商议此事。

“今日姜玲为救我溺水，麻烦母亲找个人照顾一下。”

姜书皖交代完毕便躺回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她浑身难受的醒来，脑袋疼痛欲裂，身体一点力气没有，想坐起身子也没劲儿。

“姜玲~”嗓音也变得沙哑，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

她忽而想起，姜玲身子没好全，暂时没人照顾她。

这下她真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打开，一种不太熟悉的香味传来，姜书皖睁开眸子，模模糊糊中一个身影走到床前，她没了意识。

再一醒来，林氏坐在她的床边，眼中满是忧愁。

“母亲？”

林氏见她醒了，立时喜上眉梢：“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快把我担心坏了，早知道在你房里多安排几个婢女了，昨日你发烧要不是景云看见，真是没人知道。”

姜书皖起身伸了伸懒腰，感觉休息一天，身体已经好了。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景云是谁？带来我见见。”

“就是府上前几日买回来的小婢女，长得水灵，干活也挺不错，前日姜玲身体不好，便将她安排到你屋里。”

林氏一提起这个，便滔滔不绝的抱怨：“你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身边也就跟着一个贴身婢女，一有事就没人照顾，这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

“母亲，我知道了，知道了。”

姜书皖敷衍的回答，穿着整齐后带着林氏去后边庭院散步。

前日下过雨，今日的天气再次晴朗起来。

从林氏那里得知，父亲在官员处说尽好话，才勉强瞒下她杀害富豪之女的事情。

可虽瞒住官员，却堵不住悠悠众口，现在这件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当今相国的嫡女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这些事情他们要说便说，母亲不要放心上才是。”

姜书皖说着，目光瞥向不远处角落她种下的天珠。

这段日子没有过来浇水，任由它自生自灭，长势还是极好，叶子已经长出地面一寸高了，呈半圆弧形嫩绿可爱。

“母亲可知道这件事是谁散播的？”

“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是谁干的，咱们这些年又不是没吃过她们的亏！”提起这个，林氏一肚子火。

“母亲心中清楚就好，你多提防着那边，此事我来解决。”

林氏见到她坚决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有一种信任感：“你也要注意。”

林氏离开后，姜书皖转身回了自己院里。

姜玲身子也已经完全好了，见到她喜盈盈的迎上去：“小姐，你去哪儿了？”

“去后庭院了，母亲说送了一个婢女过来，人呢？”

姜书皖回到房间也没见到景云的人影。

“出去给小姐买胭脂了，应该快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景云手捧一木盒进来。

“小姐，胭脂买回来了。”

沐香宸细细观察她，长相清秀，看上去很舒服，在她进屋的时候，一股香味在房间内弥漫，是她昨日昏睡前所闻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