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在修罗场里洗白的正确姿势(黎晚晚,苍迩)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黎晚晚刚坐直不到两分钟,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灵压直接涌进大殿,像是两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了她的肩上。是混元,黎晚晚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来这股灵压的来源。

她跟在混元身边数百年,混元的灵压她再熟悉不过,她曾看到无数人被这可怖的力量压在地上,颤抖着求饶。只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这是一种多么令人恐惧的力量。

因为每次混元都会将她好好的护在身后,就像当年神魔大战一般,因为混元的足够相信,她才有机会背刺到他。

或许是这个世界混元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对外人极其冷漠,却愿意宠着黎晚晚任由她胡闹。

因此她从来没有想过,当混元收回自己的感情后,与外人再无差别的自己,究竟凭什么在混元面前肆无忌惮。

心底不断冒出的恐惧让她忍不住颤栗,她强撑着坐在这座王座上,或许趴在地上求饶会轻松很多,但那样太狼狈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她只是不想这么狼狈。

“哟,这丫头还挺厉害的?这么大的灵压都能稳重如山?”苍迩比混元更先一步踏入大殿,他先是表现了一丝丝惊讶,然后又摇着扇子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你还好吧?所以这件事情教会我们珍爱生命,远离变态。】系统出声道,顺带将黎晚晚身上的灵压撤了一些。

【?晚晚?】系统见黎晚晚没吱声又叫了声?这丫头的情感剥离装置没问题啊,这是入戏啦?

黎晚晚看到苍迩千年不变的奔丧白衣上染上了一片又一片打斗后留下的血迹,她知道,混元真的来了。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一般,黎晚晚紧盯着大门的方向,她看着那个人缓缓地走来,看到了他的眼睛。纯黑色的,如墨泼般的眼眸像是一个深渊。黎晚晚感觉她似乎从头到脚都被冻住了。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感情,爱也好,恨也好,都没看到。他似乎又回到了她刚刚破壳时看到他的那个时候,冷的像一块捂不热的冰。让她一度向系统质疑自己任务的可行性。

似乎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也可能是她走过了太多个世界,她差点忘了。这个混元是她一点点捂热的,她隐约还能想起来,混元笑的时候,右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混元...”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两个字刚冲出来,刚刚那似乎消散些的灵压以不可抵挡之势疯狂向她压来。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

“你说你这小小的鸡精,竟敢以下犯上直呼帝君的名字?好大的胆子!”苍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继续挑拨,一身的伤也没有打扰到他的好兴致。

他揶揄道:“妖精始终是妖精,上不得台面,特别是这种吃里扒外的妖精,怎么能配得上身为神的帝君您呢?要不本尊做主把她剥皮抽筋了,给帝君您炖锅汤?”

“滚。”混元一个字,让苍迩成功闭了嘴,“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配给本君煲汤?”

“那杀了便是。”苍迩说着,折扇一甩,竟直取黎晚晚的命门。

混元手一挥,那扇在离黎晚晚不到一寸处堪堪停下,直直地掉了下去。

黎晚晚像是忍不住了一般,一直就堆砌在眼里的雾气尽数落了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掉在衣服上,地上,碎成一片。

“哭什么?你拿黄泉剑重伤本尊时,你可哭过?你可真让本尊恶心。”

黎晚晚曾经就是扯着嗓子干嚎混元都能耐心地拍着她哄,如今,竟然就得一句恶心。

黎晚晚突然意识到,斩断羁绊的方式有很多种,或许当时她可能还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为了尽早离开,她做了最差的一个选择。

甚至在后面的世界也是一样的。

自己每次都选择了最能伤害到别人的一种。

可笑的是,到现在黎晚晚才发现了这一点。

她太自私了,她做了这么多以爱为名的任务,好像完全不懂爱是什么。

黎晚晚想放声哭出来,但是她好像又没那个资格。她看得见混元眼中的烦躁,黎晚晚的日子一向过得顺风顺水,哪怕是在世界里做任务,她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她大概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得顺着她让着她,就像现在,她可以反驳,但她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说呢?

说,是苍迩逼迫她的?可是伤人的确实是她自己。

说,那只是商城道具?可在他们眼中确确实实是黄泉剑。

说,她后悔了,她错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说,混元,别这么看着我?

“对不起。”黎晚晚哑着嗓子说,她的本来信心满满,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少了一半,现在就连一半也没有了。

看到混元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是一种的酸胀的痛感充满了她的全部细胞。

一些片段隐隐出现在她的脑海。

那些片段她记得,就像是放播放一部电影般,她像一个局外人。此时此刻,她回到了这里,她不知道遗忘到哪去的片段,越发清晰,混合着她的感情也一并涌了上来。

开心的,兴奋的,生气的,委屈的,难过的。

太多的感情一下子向她压了过来,比本就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灵压更加让她难受,她攥着自己的衣领,试图大口的呼气,一闭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画面。

【嘀——系统出现故障,嘀——检测到威胁宿主因素。

警报!情感剥离装置出现故障!为保护宿主安全,将进入强制性休眠!】

黎晚晚隐约听到些声音,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在她的梦里,最清晰的,便是尧东殿里的漫天白雪,欺着苍劲的红梅枝头,混元帝君的尧东殿里,种满了梅花。

一年四季,便是这不停的白雪和落而不谢的红梅。

她素来怕冷,混元帝君不知道从哪给她寻来的狐裘披风,白白的裹着里面的桃衣红裳倒真像那尧东殿的雪景,这狐裘竟也是件法器,穿上后就一点也不冷了。

“帝君,您看!”那时候的她多少年岁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相貌像十五六岁的样子,那日不知为何突发奇想,在庭中堆了大小两个雪人。小雪人将大雪人护在身后,树枝做的手臂上还有几朵梅花。

“那个小雪人是我,那个大雪人是您!我会一直保护帝君!”黎晚晚说完,看到混元笑了,浅浅的酒窝在冬阳下格外好看。

混元弯腰替黎晚晚拢了拢狐裘,轻轻应了声“好。”

黎晚晚突然想起来,她曾说自己要保护他,可是自己食言了。

混元......她无声的喊着这个名字,这些感情是什么?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