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都在关注身边的人，季衍又怎么会不知她的情绪。他的心比她还要痛，一肚子的话在脑里转了几圈后最终只出现了几个字，“你还小。”

苏软带着哭音，马上反驳“我已经21了，不小了。”

见他又开始沉默，女人紧紧靠近他身边，侧身哽咽道：“你是不是还在嫌弃我，我说了我跟他没发生过关系，今晚我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眼见着她钻进了牛角尖，季衍无奈回道：“我没有嫌弃你。”

他只是在嫌弃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她。更或是，怕她只是为了报恩，只是同情，才留在自己身边。

苏软一下子止住了泪，得寸进尺道：“那你亲亲我，这样我才相信。”

“软软，我看不见。”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凑到他身边，他根本就不知道往哪边亲。

强忍着又要掉下来的眼泪，苏软的唇碰上了男人的唇。亲昵道：“那我亲你也行。”

两人唇齿相依，吻得忘我，许久才停了下来。

季衍觉得自己身体快要爆炸了，他强忍着冲动，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欲望。

“阿衍哥哥，要不我帮你吧。”苏软凑到男人的耳边，带着气音蛊惑道。

“不行。”季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过凶，他又缓了缓，哄着身旁的女人，“不早了，睡吧。”

第二日苏软醒来的时侯，床上已经没有季衍了。她睁开眼睛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整个房间突然变亮了。是了，厚厚的窗帘被打开了，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房间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人，难道阿衍哥哥终于出房门了吗。她开心地下了床，刚好房门被打开，季衍由佣人推了进来。

苏软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到男人身边，“阿衍哥哥。”

跟她满面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季衍过于沉静的表情了，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告诉她，“隔壁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让佣人带你过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你和管家说。”

苏软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耷拉下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昨晚都是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又变了呢。

“阿衍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床睡。”

“听话。”

“我不要，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季衍的脸并没有对着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质，嘴里说出来却更为伤人，“苏软，哪有夫妻不领证，不办婚礼的，你只是我养在身边的小宠物罢了。还有，苏氏即将破产是季氏帮忙填补的窟窿，你充其量就是个高级点的宠物。”

苏软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比白纸还要白，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这个前世为了救自己受尽凌辱的人说出来。莫非前世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切是她臆想出来的。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阿衍哥哥不会这么对她的。她一定是没睡醒，再睡一觉就好了。隔壁是哪里，她再去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踉跄地在佣人的指引下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之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听着佣人的回话，季衍漠然地掐着自己的腿，没有感觉。拳头紧握，指甲死死地扣着自己手心内侧的肉，只有肉体的疼痛才会短暂地缓解身体深处灵魂的痛意。

软软那么好，那么完美，她拥有着光明的未来。她那样的女孩，就算没有他，也有大把的男孩愿意宠着。

“软软，我是个残废，不配拥有你。也不能因为你的同情也好，报恩也罢，强行将你留在身边。昨日我错了，以后这样的的错不能再犯，不能为了私心害了你。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个真正对你好，能守护你的健康的男人。”

至于那个陈彦宁，总觉得有些违和，得找个人查查。自己眼睛看不见，到底有些不便，还是小心为妙。

季衍豪无焦距的视线遥望远方，心里暗暗替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着规划。

再次醒来后，苏软想通了。季衍应该只是心情不好，一个健康的人忽然变成这样，难免情绪多变，她更应该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哄着。何况季父季母也说了，配合治疗的话说不准有痊愈希望的。

当她将这个结果告诉他的时侯，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开心。

“阿衍哥哥，我以后听你话乖乖在隔壁睡。希望你也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

季衍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这个痊愈的希望是亿分之一，她哪里来的信心觉得他会恢复。可是当下不忍其失望，嘴唇蠕动，最终吐出了一个“好”。

“那我去找管家，让他去联系你的主治医生。”

得到确认的答复，苏软快乐得像只小鸟，身姿轻盈地跑下了楼。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女人的喜悦。季衍告诉自己，让她断了报恩的念想，不能自私地拥有她。其他的只要能让她快乐一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努力地忽略心底的难受，想着如果以后她离开了，这里还可以做她娘家。

管家一听季衍愿意配合治疗，开心得不得了。他不仅联系了医生，还将此事跟季父季母报备了。

医务人员来得速度很快，设备齐全地跟着管家来到了二楼房间。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制定了治疗方案。季衍像一个人偶一样，看不出情绪地配合着医生的动作。

苏软被留在了门外，男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力，以及车祸后丑陋的身体。

等这一群人离开后，她才进了屋。

“阿衍哥哥，我问过医生了，接下来他们每天会上门给你做按摩，三天一次药浴，然后配合喝药做复健，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季衍不想打破她的幻想，当初在医院的时侯季父季母以为他睡了，其实他根本没睡。所以他们跟医生专家的谈话都听到了，根本没有人敢确认他可以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