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饭还没有好吗？”

“马上快好了”柳若暮打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红薯稀饭已经变得浓稠了才回答道

“我看看”谭翠花走进厨房，打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饭，然后对柳若暮说“去洗四个碗，再去坛里抓点泡菜切好拌一下”

“知道了”柳若暮知道只要饭一好，她就会被她妈赶到去做其他的事，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她洗了四个碗，两大两小递给了她妈，然后又去坛子里抓出了一把泡豇豆，切成玉米粒大小，用辣椒油和味精拌了拌

“过来把饭端过去，叫你爸吃饭”柳若暮刚把泡菜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厨房里就传来了她妈妈的喊声

“来了”柳若暮走到厨房端了两个小碗的饭，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站在她爸妈的屋门口喊了一声

“爸，吃饭了”

柳若暮喊了一声后没有等她爸的回应，就回到了堂屋的桌子前，等着一家人上桌

人很快就到齐了，柳若暮按照回忆里的端了小碗的红薯稀饭，红薯多米少，另一小碗则是米多红薯少，她妹妹不喜欢吃红薯，所以每次妹妹碗里的红薯都很少

“柳若暮，你吃完饭把碗洗了就去送你妹妹读书，回来直接去农具管理处领农具上工”

“妈，我可以自己去上学的”还没等到柳若暮回答。柳若知就开口说了一句

“幺女，你一个人去，妈不放心，让你姐去送你，乖听话”

“妈，我已经不小了”

“妈，我想读书”

柳若暮同柳若知一同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谭翠花很是诧异看着柳若暮，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妈，我想去读书”柳若暮又说了一遍

“读书？家里没有那个闲钱让你去读书”

“妈……”

“妈什么妈，让你读完初中已经不错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没看到那些城里知青读了那么多书还不是到村里来种田了，再说了家里供你妹妹读书已经很吃力了，那里还有多余的钱让你嚯嚯”谭翠花把碗一放，神色变得十分严厉的

“我不会耽误上工的，我可以去借一些高中课程的书在家自己学”柳若暮还想在争取一下

“就你那脑子还自己在家学，是不是懒病犯了想找理由不做家里的活，我看你是皮痒了”谭翠花听到柳若暮那么说，第一反应就是柳若暮在找理由不想做家里的活，二话不说就起身找扫把了

柳若暮看着她妈在找扫把直接拿着妹妹放在一旁的布包拉着刚放下碗的妹妹就跑

她知道要是在迟一点她又的挨几下扫把了，至于她那个爸爸她是不抱希望的，以前每次她挨打她都希望她爸能出来阻止阻止她妈的行为，可是她那个爸爸从来只是默默的吃饭，不说话不知声，就像家里的闹剧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跑了离家很多的一段距离，柳若暮才放慢了脚步和柳若知慢慢的走

“姐，你很想读书？”柳若知看着一旁拉着自己手走的姐姐，小声的问道

“嗯，知识改变命运”她想读书不光是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是改变以后自己孩子的命运

“可是妈……”

“可是妈是不会同意的，我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就在学校好好上课好好读书就行”柳若暮知道妹妹想说什么

“姐，你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家”柳若知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姐姐每天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可是每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她都会拒绝，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想办法离开这个家

“因为你啊！”柳若暮摸了摸柳若知有点胖的小脸，她知道因为没有生出儿子，她妈在这个家受了多少委屈，心里有多少怨气，即使早就分家了，可是她奶奶还是有事没有就把她妈逮着骂和讽刺，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城里招工她初中文凭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要是她现在就离开了这个家，接受这份怒和怨的就是她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妹妹，自己打了被打几下骂几声没有什么问题，她性格开朗，对于她妈的那些难听的骂声想的开，可是这个妹妹不一样，她的性格和她爸一样是个闷葫芦，有什么都闷在心里

“姐，我其实没事的，妈不会对我怎么样，妈她比较疼我”柳若知说这个话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真的不想在看到姐姐在这个家里挨打受气了，想到这里柳若知又开口说道“姐，你走吧！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家你就不用挨打受气了，我虽然舍不得你离开可是只要你开心就好”

“快去读书吧！小孩子不要想太多，容易老，好了姐要去上工了”柳若暮看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微笑的摸了摸柳若知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不想让妹妹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就是因为这个妹妹太懂事了，她才不想太早离开这个家，让她一个人承担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