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山庄》小说最新章节,白晖,白娅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小说:神明山庄 小说:悬疑 作者:小韋同学 角色:白晖,白娅 简介:我杀了一个人。我把他埋在了自家后院的枯井里。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我本以为一切可以归于平淡。但就在昨天,那个被我杀掉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找我要了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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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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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一个人。

我把他埋在了自家后院的枯井里。

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

我本以为一切可以归于平淡。

但就在昨天,那个被我杀掉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找我要了口棺材。

我叫魏小官,男,二十七岁。现在是一家棺材铺的老板。

被我杀死的人叫白晖,是我老家白鹤村里一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

我自幼胆小,害怕惹事。尤其是在这个歧视外姓人的偏壤乡村,我的出生,不仅让我身为村长的母亲遭人诟病,更让无辜的我,自幼便被人扣上了杂种的污名。

白鹤村,传闻是上古九州战神白鹤的故乡。

在那个时代,白鹤村还叫白鹤城。是隶属于九州北宸国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据老一辈人讲,当时九州混战,天下除了千寒,南焰两个大国外,还有大大小小万千小国。

这些小国,有点能力的,要么相互吞噬,自我壮大;要么与世隔绝,明哲保身。没能力的,要么依附大国,俯首称臣;要么放弃抵抗,任人宰割。

战争,无非就是大国吃小国,小国吃弱国。这是历史长河中亘古不变的道理。

北宸民弱,又不善战,但物资却极为丰富。小到稻米蔬果,大到铁石矿油。凡是天下叫的上名字的东西,北宸境内应有尽有。

因此,北宸也成了九州天下人人皆知的香饽饽,常常受到其他国家的烧杀掠夺。

北宸国弱,到第二任君王登基时,已是夕阳垂暮。

直到嬴历二十七年,白鹤城城主白微诞下了一名女婴。

此女婴天赋异禀,生长速度是常人的几倍。短短一年,便与十岁少女无异。到少女两岁时,更是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城史有记:嬴历二十九年冬,南焰兵临白鹤,未到城河,便观一赤袍女郎立于城门之下。此女,眉宇清秀,面若冰霜。手持三尺长剑,对千人不惧。孤身纵马,三招斩敌首于马下。

敌军四逃,后君王召其人,问其名,自称白鹤,乃白鹤城少城主是也。

少女白鹤,天赐福缘。不仅以一己之力,将北宸从亡国灭种的边缘线上救了回来,还动员全国,组建了一支白鹤军。为北宸开疆扩土。短短两年,就让北宸焕然一新,成为九州大地上的第三大国。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待北宸国泰民安,内外兼贤。少女白鹤荣归故里,后于白鹤城城墙上,化为白鹤,升入天界。

少女白鹤的故事,经久流传,备受族人崇拜。这也是白鹤村至今为止是女人当家的主要原因。

我的母亲白琰,就是白鹤城第一百二十七任城主(现称村长),也是白鹤城从古至今,唯一一位被抹去名字的城主。

我的母亲,抹去名字,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外姓人,并生下了我。

我的父亲,是一位来自大城市的知青。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因迷路坠下山崖,被母亲所救。后二人相爱,瞒着族人结为连理。

在那个时候,白鹤村人与外姓通婚,是要被游街示众,赶出寨子的。

我母亲作为村长,自然知晓,但依旧还是这么做了。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我母亲将父亲藏在家中,二人恩爱了一段时间后,我父亲却不知为何偷偷离开了白鹤村。

待母亲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一只写不了字的破烂钢笔,和母亲肚子里不到一个月的我。

刚开始,母亲还以为父亲迷路,于是偷摸着晚上自己去山里寻找。可后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母亲行动也不方便。到最后,父亲没找到,母亲却被族人发现了怀孕的事情。

本来,在我出生的那天,我就该死的。

听母亲说,当时我已经被族人扔到了山里的野狼沟,过了一夜。但最后竟被野狼叼回了村里。

村里的先知说我是什么阴晦之物,死了会报复残害族人。于是就出了个主意,把我母亲跟我赶到了这停放死人的驿馆。

后来我长大,为了维持生计,就把它改成了棺材铺,做起了死人生意。

三年前,我母亲因病离世。我也因此打算离开这里。

毕竟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就在我和我妹妹白娅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白鹤城的那天夜里,我们遇见了白晖。

(补充一下:白娅是个孤儿,十六年前突然出现在了驿站的棺材里,母亲看她可怜,便收她做了女儿。白娅这个名字,是包裹白娅的襁褓上绣着的。母亲怕她家人日后会来找,便没有改。)

我跟白娅是在村头的槐树下遇见的白晖,他当时叼着一根烟,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根棍子。他个子很高,人又很壮,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天又黑,又没有人的地方,看上去,就跟野兽一样,很不好惹。

我跟白娅自小就不爱与人打交道,尤其是白晖这种村里出了名的混混,向来都是避之不及的。

“杂种!过来!”

许是看出我怕他,白晖敲了敲手里的棍子,示意我过去。

我没理他,拉着白娅的手继续往前走。

“妈的,狗杂种!”

许是我的不搭理惹怒了向来一呼百应的白晖,他二话没说,拎着棍子就朝我打来。

我不会打架,只会挨打。

我被白晖三下五除二干倒在地,许是觉得不过瘾,白晖又脱了裤子,朝我撒了一泡尿。

但就算这样,我也没敢还手。因为我知道,我要是还了手,我一定会被打得更惨。

这是我从小到大挨打,得出的经验。

羞辱完我,白晖似乎高兴了不少。他一脸得意地转过头,正准备穿上裤子离去,却意外看到白娅一脸惊慌地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盯着白晖刚刚所做的一切。

“哟~白娅都这么大了呀?”

见白娅吓得又白又红的脸,本就在兴头上的白晖不免得生出一股邪火来。

他上前,一把抓住地上吓得呆滞的白娅,欲将她往丛林深处拖去。

“住手!!”

见此情况,我赶紧起身,跪在白晖面前,“晖,晖爷!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白晖磕头,直到磕破皮,磕出血。也没换来白晖的一丝怜悯。

“哥,哥……”

白娅缩在地上,含糊不清地叫着我的名字。白晖野蛮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了过去。

“畜生!!我跟你拼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起身一声怒吼,抄起一旁被白晖丢在地上的棍子就冲了上去。

但弱就是弱。

哪怕我拿着棍子,哪怕我打到了白晖,可他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死了好久的行尸走肉,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我被白晖反手打翻在地,血液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的脑袋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洗衣机一样,天旋地转。

就这样,在我离开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白晖当着我的面,欺辱了白娅。

白晖离开。

我躺在地上,半睁着眼,要死不死地看着白娅。随后,白娅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带着受伤的我,回到了家。

我在家里躺了一周,方才下床。在此期间,一直是白娅在照顾我。

她看上去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对我,很是冷淡。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知道她在生我气,当然,我自己也在生自己的气。

所以,在我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杀了白晖!!

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杀了他!!

我知道白晖好酒,尤其是对埋在地里的女儿红最是喜爱。

于是,我把母亲给白娅埋在院子里做嫁妆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在一天晚上,趁白晖在外面瞎逛的时候打开。

白晖是狗鼻子,只要是好酒,方圆十里他都能寻着味儿自己找上门。

我把酒打开,在院子里等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白晖就找上了门。

他还是跟以往一样,叼着跟烟,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表情。

我见他进来,假意慌张地埋酒,他果然上当,上前一脚将我踹开。随后拎起酒坛狂饮了几口,在此过程中,还不忘出言侮辱我。

我看着他,脸上很是惊恐,可心里却高兴得差点笑出了声。

这坛女儿红里,我倒了两包断肠草。那是我母亲在世时买来毒家里的野老鼠的。

没想到老鼠没吃,倒让白晖这畜生占去了便宜。

待酒饮尽,白晖已站不住了脚。他瘫躺在地,脸上还挂着酒足饭饱后的舒坦。我起身,面无表情地抓住白晖的脚,将他拖到一旁的枯井旁,丢了下去。

这畜生很重,两百来斤。把他弄进井里,着实废了我一番功夫。

我将原本准备好的大磨盘从一旁的茅草堆里滚了出来,预按原计划将白晖封死在井里。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毕竟没见血的死亡,让我心里很不安。

我拿起后院砧板旁的镰刀,沿着井绳滑到井里。趁着月光,我看见白晖满脸是血,躺在淤泥里。

那血,应该是刚才落下,磕到石头流的。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点气。

妈的——

我暗骂了一句,这畜生命真硬。随即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我开始惊恐。

我——杀人了!

真的——杀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后背瞬间涌出一股冷汗。我被自己疯狂的举动吓得要死,连镰刀都来不及拿,拽着绳子,连滚带爬就往井口爬去。

我气喘吁吁地爬到井口,撑着井栏跳了下来。

我躺在井边的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待我缓过神,眼睛一瞥,一旁的茅草堆前,本已入睡的妹妹白娅,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手里抱着刚刚白晖喝的那个酒坛,阴阴地望着我。

“哥……”

见我盯着她,她抱着坛子,缓缓走到井边,将酒坛丢了下去。

“我累了,早点弄完休息吧。”

她说着,随即抬手准备将石磨盖在井上。闻言,我赶忙起身帮忙。

就这样,在白娅的帮助下,我将现场打理干净。而后又去后山的河里,把身上沾染的血水洗掉。最后,烧掉了杀人时的衣服。

白晖死了。

除了我和白娅之外,没人知道死在哪里。

起先,白晖失踪,白晖的父亲还会托村里人帮忙找找,问问,警察也来村里找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便渐渐被人忘了。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这样,我罪孽深重地过了三年,在此期间,白娅离开了白鹤村,就像当初我的父亲一样,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

再后来,白晖的父亲也吊死在了家里。被人发现时,人都臭了。

等等!!

臭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本觉得无所谓,但转头一想,我浑身的毛发全炸了。

我记得,白晖死了到现在,那口井,好像至今没有出现一点奇怪味道!一点都没有!!

对于这个疑问,我也曾想过重新下井看看。但骨子里的软弱和恐惧,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头都掉了,这畜生不可能还活着!!

我自我安慰道。

就这样,我在自我催眠中,重新开始了生活。由于村子发展,大部分年轻人外出工作。村子里的店铺也越来越少。

渐渐的,我棺材铺也做起了小卖部的生意。

卖一些零食烟酒,生活用品。日子也越过越有滋味。

直到昨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关门睡觉。那个被我杀死了三年的白晖,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给我一坛女儿红。”

他穿着他死时的那件衣服,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熄灭的烟,毫无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可当我擦亮眼睛,再看他的时候,他依旧还在。

“一坛女儿红。”白晖重复道。

“你……”

此时,我已经快吓尿裤子。贴着身后放满寿衣的柜子,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对着他。

“你是来找我索命的吗?”

“没有吗?”白晖无视我说的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里空洞洞的,指着一旁角落放着的棺材道。

“那给我一口棺材。”

“白晖!!!”我鼓足勇气,强撑着瘫软的双腿,哆嗦着双手,冲他吼道。

“要索命就来!!棺材!棺你大爷!!!你他妈死有余辜!!!装神弄鬼!!!有本事弄死劳资!!!”

都说活的怕死的,死的怕横的。此时不横更待何时!!

我面目狰狞,破口大骂。一阵疯狂输出后,白晖依旧那副模样。

“后天晚上十点之前,送到神明山庄。魏小官,这是你欠我的。”

白晖说着,伸手朝柜台丢了张纸,随即转身飘了出去。

我看着白晖后脖颈上的缝补红线,双腿一软,扑倒在柜台上。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白晖留下的纸条,上面是一条路线。路线弯弯绕绕,往后山方向绵延。

在路线的尽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神明山庄。

我看着纸上鲜红的大字,只觉得浑身搭不上力,那感觉就像是被人下了诅咒,勾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