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拖着毛伦伦去了隔壁的奶茶店，看毛伦伦还是一脸便秘的样子，笑道：“这有啥好纠结的，做生意都是这样的啦。”

毛伦伦：“我只是没有想到柳晟的照片可以卖到一百块一张。”

张春：“emmm，我大概理解你的心情。就比如我没办法想象我那个小时候挂着两行鼻涕还喜欢抠泥巴的成天脏兮兮的弟弟居然去做了爱豆。”

这个举例可以，但是没必要。毛伦伦：“对亲弟弟好一点吧。”

张春：“其实这种小买卖学校里面还是比较普遍的，五块钱一张的那种也是有的。不过我是走高端路线，只做精品，只服务顶级客户。”她叹了一口气，“薄利多销是好的，但是对我来说太累啦，毕竟我还只是个学生。”

毛伦伦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的生意经，佩服到无话可说。

张春眼珠子转了一下，问道：“你咋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和柳晟的关系？”

毛伦伦这时才反应过来，“对呀，你真的好厉害，连我认识柳晟都知道。”

张春如果不知道毛伦伦和柳晟关系很好，是不会拿自己和亲弟弟的情况来举例的。但是柳晟现在早就搬出福利院了，连毛伦伦的同学都不知道这些关系。

张春：“你给我弄几个方鸿的签名，我就跟你多讲讲。我知道你俩关系也好。”

啊，不好意思，这就给我装到了。毛伦伦得意洋洋的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儿，“来，我给你看一下我的签名收藏。”

张春果然露出了非常夸张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错梦人生》的全员签名集接过去欣赏了一番。看她小心翻看的样子倒不像是在看贵重物品，更像是商人在核验货品价值。

“这本签名收藏价值大于市场价值，要我说，也就方鸿的签名值钱点。”张春小心的把签名本放回桌上，对它的价值给出了她的鉴定结果。

张春的眼光确实很毒辣，不过毛伦伦本来也没打算去变现这本签名。她把本子塞了回去，然后另外又翻出了一叠照片，在张春眼前炫耀式的晃了晃。

“嘿嘿，我有这么多方鸿的签名，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张春一把抓过去，一边看签名一边口不择言的拍马屁，“伦伦姐姐，我的大宝贝伦伦，你可太厉害了！”

张春认真看完照片小心的放在一边，看着笑嘻嘻正在咬吸管的毛伦伦，突然一本正经的说，“伦伦，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根据我这个未来狗仔之王的观察，你非常适合去混娱乐圈，因为你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她很认真的解释：“你看，在福利院，你是人气王；上学呢，和自己学校的校花是好闺蜜，和隔壁学校的校草是铁哥们；去拍戏，导演很喜欢你，工作人员喜欢你，和剧组里最红的男主角方鸿关系也很好……你要知道，讨人喜欢是多么难得的天赋点！”

张春越说越深以为然，她掏出一个带锁的小本，“我决定马上把你放到我顶级客户的名单里，就算现在我们没有合作，以后你成名了一定要记得我！”

毛伦伦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举手弱弱的发问：“那个，我们学校的校花是谁？”

张春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是季漫呀，其实以你的颜值校花也是妥妥的，但是你的人气已经超脱性别了，大家都觉得你挺好，如果选最受欢迎的人一定是你，但是讨论校花的时候压根没人想到你……所以最后校花就变成了季漫。”

所以石川中学的校花是季漫，望川职高的校草是柳晟。毛伦伦接收到的重点和张春表达的重点完全不相干。她脑子里就八个字：“校花季漫”和“校草柳晟”。

上辈子她初中毕业就去做了群众演员，一开始还和以前的伙伴朋友们保持着联系，到了后来就都渐渐淡了。不过她知道季漫一直读到了博士，那个时候柳晟已经是个大老板了，两个人婚结得很晚。

天啊，所以这是校花校草的风云爱情？冷面校霸爱上温柔女学霸？毛伦伦已经在神游天外了。她抓了抓脑袋，感觉自己上辈子好像白活了一样。

张春挥手抓回了她的注意力，“我注意你很久了，我偷拍别人的时候老是会看到你。拍季漫的时候，你俩老混在一起。拍柳晟的时候也是，我还拍到了好多你们勾肩搭背的照片。”

“前两年我还没有走这个精品路线，所以也拍了很多什么班花班草，你也总是出现在我的镜头里。后来我就去专门去打探了一下你，你的人缘都真的太好了，绝了。”

“不过你的照片好像没人买。”张春摸了摸鼻子，自己怎么这么喜欢说大实话。

毛伦伦压根没注意听张春后面在说啥，她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里，有点像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最好的闺蜜变成了亲嫂子那种百感交集的感觉。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叫季漫的女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伦伦，真的是你呀，我老远就看到了，还以为看错了呢。”她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张春。

季漫个子不高，一米六出点头，冷白皮尖下巴大眼睛长头发，穿了一件软软糯糯的橡皮粉毛衣裙，踩着一双低帮黑色小皮靴。是个漂亮得挺洋气的小姑娘。

毛伦伦看到季漫就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键清空了。按照她的记忆，季漫应该还不认识柳晟。既然上辈子粗心大意错过了很多细节，这一次，她要在这最佳吃瓜位上好好的偷偷的观察。

季漫往毛伦伦身旁一坐，开始疯狂摇着毛伦伦的胳膊撒娇：“伦伦你好久都没有跟我出来玩了，现在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以后做了大明星更不会记得我这个小小的同桌了…”

她看了一眼张春，又继续摇毛伦伦，“你这个新朋友我都不认识，难道不是我们学校的，你现在都在交社会上的朋友啦…”

张春看着面前的漂亮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样子，感觉到一丢丢的敌意，是错觉吧？

毛伦伦非常耐心的用很长的篇幅向季漫介绍了张春，包括她的主营业务。随后两人非常迅速的加上了微信，并且约定以后偷拍季漫的照片必须发给本人确认过才可以放出去。看着两个人开始讨论如何偷拍才能自然且上镜，毛伦伦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用完了就扔的掮客。

张春看着季漫一边面不改色聊天，一边发过来的微信，季漫同意继续被张春拍并且是免费拍照，除了之前的那个要求，还在微信上要求张春为她偷拍毛伦伦的照片作为交换。

张春对这种关系特别好的女孩子之间一些特别的小癖好表示非常的理解和配合。晚些时候她又发布了一条语焉不详的朋友圈。

“今天真的太幸运了，我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

毛伦伦和季漫一前一后点了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