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鹿灵草。你告诉我它长在何处？”

章荏南伸手一指。

刘璋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抹了抹原本长着鹿灵草的泥土，喂进嘴里闭目轻抿。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睛里迸发出激动的光亮。

“洗灵草听说过吗？”老道看着章荏南问道。

章荏南点点头，洗灵草她还是知道的。

洗灵草原本是一种凶宝。拥有极其霸道的药性，一旦吞食之后便会在体内生根，吞食修士的灵根，直到把修士蚕食至无法修行的普通人。

后来有一奇人，用其他药物中和了洗灵草的霸道药性，炼制出了洗灵丹。

洗灵丹，顾名思义，可以洗去杂灵根修士身上的一至二种杂灵根属性，比如将五灵根变为三或四灵根，四灵根变为双或三灵根。

药效是根据修士原本的灵根属性而定的。灵根属性越好的修士服用效果便越弱，比如三灵根修士吃了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能成为双灵根修士，而双灵根修士服用后更是仅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能成为单灵根修士。

而且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但尽管如此，修仙界的人还是对洗灵丹趋之若鹜。原本无人问津的洗灵草变得炙手可热，在修仙界掀起了一阵炼制洗灵丹的热潮。

在修士们的不懈努力下，确实造就了一大批双灵根和三灵根的修士。但也差点让洗灵草就此灭绝。

后来大家一想，这样不行，得给自己的祖孙留点，可持续发展嘛。于是将剩下的洗灵草全部移栽进全仙盟的百药园内，每百年开园取十株炼制十枚洗灵丹，奖励给贡献杰出的十个仙门。

“我吃下的是洗灵草吗？”章荏南欲哭无泪，没有炼制成洗灵丹的洗灵草就是杀仙利器，自己的灵根怕是就此要废了。

“不是不是，你吃的不是洗灵草。是正好和洗灵草相反的塑灵草。”刘璋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这可是能重塑灵根的好东西，能让本无灵根的人长出灵根。仙界都难寻的灵药啊，在我们人界早已灭绝上万年了。你这小娃儿运气真不错，竟能有机缘遇见此等传说中的神物！”

“可我原本就是单一水灵根了，再长出其他灵根岂不是反而不好了。”章荏南怔住了。

“非也非也。塑灵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重塑灵根，我打个比方，你现在是单一水灵根，服下塑灵草是极有可能让你的水灵根进化成变异冰灵根的。”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虽然惨是惨了点，但似乎结果还不错。

“不过，我说的那是成熟的塑灵草。至于你，吃的肯定是未成熟的，因为成熟的塑灵草整整有九片叶子，不多不少。这未成熟的塑灵草嘛……”刘璋话锋一转，又停下来了。

你一次把话说完会死还是怎样？！

这让人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很有意思是吗？

她也不接他的话，只是用澄澈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她要看到他心有愧疚！

刘璋似有察觉，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未成熟的塑灵草药性极不稳定，也就是很有可能和你想的那样，让你多长出一堆灵根，但也还是有几率进化灵根的。至于往哪个方向转变，就看你的造化了。”

考虑到他说话只说一半，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章荏南发出了如舔狗一般谄媚的声音：“老祖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让它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对不对？”

“我？我又不是天机阁那几个老倔驴，怎么可能知道这等天地灵宝的变化方向。”刘璋打了个哈哈，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

章荏南顿时泄了气，穿个书怎么这么难，随机掉落点不对就罢了，还莫名其妙地得把未来的命运赌上。

“这药的效果要到你结丹之后才会显现出来。说不定你直接就一步登天变成变异灵根了，也有可能就此止步结丹期。”刘璋看着她沮丧的脸，心里竟有些暗爽。

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你做我徒弟吧，我能让你很快进阶结丹期。”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章荏南不理解地看向他。

“嘿嘿，你吃下的可是能让仙界都为之动容的绝世珍宝，你不觉得我亲自把你养到结丹，待结丹之后便能看洗灵草往哪个方向发展，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刘璋摸着自己的胡茬，语气猥琐地说道。

“……”

这师父能行吗？

本来看着就不像一个靠谱的人，还是个随机盲盒爱好者。

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物件，刘璋围绕着章荏南跳来跳去，“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不要！”章荏南冷着脸拒绝。

“哦那我走了。”他抱起打狗棒作势要走。

“你调料也别想要了。”章荏南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小娃儿欺人太甚！做我徒儿有什么不好？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做我徒弟我还不同意呢！”刘璋气得跳脚，“不然你做我师父也行！”

“……”

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真的是蒙山老祖吗？蒙山的脸真的没被他丢光吗？

见章荏南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刘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啦好啦，开玩笑的。这个给你，你做我徒弟总行了吧？”

他双手一翻，一颗蚕豆大小，质地似玉的珠子便出现在手中。

“这是无量玉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空间，虽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玩意儿可以放在你的识海之中，遇到危险时直接躲进去就行了。藏进去之后外面的人看不到你，你却能看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事。”

他颇为不舍地抚摸着珠子，“早年我还未修成大道之时，它可是救了我无数次呢。”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此物可就真的是一个超级隐身符了！

章荏南看向刘璋手中的珠子，看上去确实圆润光滑，流光溢彩。她闭上眼睛，尝试着用神识去感知。珠子上果然泛着淡淡的一圈蓝色光晕。

将身前的裙摆提起，她跪到了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掌心朝外，贴到额头的位置，而后俯身而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刘璋满意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将珠子递给她，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悲痛，又叮嘱了一句：“你可不能用它去偷看男弟子洗澡什么的！”

“……这是你才会做的事情吧！”章荏南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了，无量玉壁一天只能用一次，一次最多能用三个时辰。”刘璋摸摸头笑着说。

还可以反悔吗？这师父她不想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