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被迫造反日记最新章节,孟婆楚知小说免费阅读

京城的街道,总是热闹的。

今儿天气不错,秋高气爽,孟二鸽早早的出了门。

据楚知一表示,他的下次系统任务要满一个月后才能开启,这段时间,让女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要忙着他的造反大业。

孟二鸽也乐得自在,自己正好可以出去见见这一世人间,顺道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想来也是郁闷,偌大的王府,连身合眼的女式衣裤都没有,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以前女婢遗留下的粗布短衫。

她曾经好奇的问楚知一,怎么只见衣服不见女婢?结果被对方炸着毛赶了出来。

薄皮儿多汁的包子刚蒸得,老板一掀笼屉,一时间云蒸雾绕。

河道两边的挑夫,早早挎起了扁担,初秋微凉的温度也没有阻碍他们赤着膀子,相互说说笑笑。

小茶馆外,伙计热情的往里招呼着客人,卖糖葫芦的小贩,摇着拨浪鼓晃晃悠悠叫卖,身后跟着三两嘴馋的孩童。

“这就是烟火气啊。”女人感慨,站在街上狠狠伸了个懒腰。

咣当——

一根乌黑铁杆落在了孟二鸽跟前,险些砸着脚背。

正当她抬头准备理论时,却见二楼的棂窗中,一个光头男人探出半截身子:

“对不住啊姑娘!咱刚刚一时没抓稳,晾衣杆掉下去了,能不能劳烦姑娘你给咱送上来?”

为什么晾衣杆会往下落而不是往上升呢,是不是宇宙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物体只能保持向下运动。

女人赶紧晃晃脑袋,打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应了声“好”,抓起铁杆就上楼去。

楼上似乎不像男人住的居所,屋内干净爽利,杂物摆放有序,细听还有阵阵琴声低奏。

“多谢姑娘了。”光头双手接过铁杆来,只见他腰膀宽阔、手臂肌肉虬结,嘴上却是非常客气:

“我这儿有些茶水点心,都是早上现买来的,姑娘要是还没用过早点,可以先跟这儿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随手之劳。”孟二鸽赶忙摆手,方才扫了一眼,桌上并没有她爱吃的油条。

“对了,是你家夫人在弹琴吗?弹的真好。”

琴音戛然止住,光头壮汉也低头沉默不语。

就在孟二鸽纳闷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时,内屋里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不是女子,倒是好听的男声。

“姑娘懂音律?”

孟二鸽摇摇头:“不懂,但听着心里自在。”

内屋帘门拉开,一位年轻男人走出,衣袍鲜亮,束发而冠,一张棱角分明的肃穆脸庞,偏偏带着温暖的笑意,让人既心生敬畏,又不自觉亲近。

“好,好一个自在!”

男人仿佛很是开心,兀自坐下开始倒茶。

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一个个附和那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绕梁三日不觉醒”,殊不知音律的作用就是改变人的心情 。

痴怨伤情或是慷慨悲壮,满腔热血还是悠然自在,能直抵人心,便是大家。

至于什么狗屁艺术造诣、声中有画,都是些附庸风雅之辈抬高自身的说辞罢了。

男人心中不住念叨,自斟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来,敬姑娘你的自在。”

孟二鸽心想:真是个有趣的人,长的也真不赖。

也端起茶水喝下。

这位气度不凡、长相俊逸的男人敬完了茶,接着客气道:

“家中杂役手脚粗苯,支个窗户都支不好,还险些伤着姑娘,实在惭愧,不知姑娘是京中哪家府上女眷,明日我罚他登门奉礼赔罪。”

孟二鸽挠挠头:“我现在住安乐王府,算是……算是王妃吧。”

咣当——

旁边光头壮汉的铁杆又掉在了地上。

刚刚弹琴的男人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浅浅望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东西都拿不稳吗?”

光头壮汉则是吓得赶紧跪下,身子颤栗。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该死,请圣……”

“嗯?”男人猛然加重了声音。

光头壮汉莫名感到一股杀机,急忙收口:“请……请……”

请了半天,终于他灵光一现:“秦大人恕罪!”

“秦大人?”孟二鸽盯着面前这个仪态翩翩的男人:

“原来你是个当官的,难怪听到我是王妃没有像他一样吓一跳,哎,秦大人你名字叫什么啊?”

名字吗,朕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怕人看见特意没敢走正门,而是走的西门,然后就先来了这儿——有了!

“我叫秦西门。”

……

下了楼去往布庄的路上,孟二鸽歪着头想:秦西门?名字倒是跟本人一样大气,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楚知海伫立窗前,挥手送别了女人离去的身影,脸色笑容逐渐退却。

“说说吧。”

“此姑娘不凡。”光头壮汉此时依旧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瓮声瓮气回道。

“尽说废话,就凭她单手提起你上百斤的玄铁棍,能是寻常女子?”男子有点不耐烦。

光头壮汉连忙解释:

“远不止这一处可疑,想她王妃之尊,却有意隐藏身份,出行只着一身短打布衣。

亦婉拒食物糕点,眼见您饮过之后,方用茶水,且立马抛出王妃身份,定是已然猜晓咱们来历,实属心机颇深之辈。

况且,她竟能听见圣上您奏的琴音!小的斗胆猜测,正如锦衣卫密信中所言,是个……是个借机潜入王府的刺客。”

闻言,楚知海望向内屋。

喑筝,先皇坐政第十七年,东瀛使者进献,除动物与内功高绝者,琴声仅琴师可闻。

原本自己今日没准备露面,只派出京内禁军棍法教头——林中,先行对其试探,不曾想一上来就被那女子识破。

当朝天子眼中冷芒一瞬

“那就,去给她提个醒。”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边楚知海在楼上看着别人,殊不知有人也盯上了他。

对面楼里,一个小眼小鼻、满脸褶子的老太太,此刻正吐沫横飞。

“几位官人找我可算找对人了,我王婆子搁这一条街面上称的起是人物字号。

就对楼那位小相公,长相、身段,那是一等一的没得挑,可偏偏跟了一个光头佬,那光头佬眼瞅着就傻大黑粗的,哪有官人您这般会疼人呢。

之前两人还隔三差五来这儿鬼混一次,现在嘛,十天半月也是见不着一回喽。”

说完见旁边高瘦男人闭着眼,没搭自己茬儿,自称王婆子的老太一咬牙,打怀里掏出一包黑黢黢的粉末。

“这是老婆子我年轻那会儿开客栈时剩下的,蒙倒驴!一会儿我上对面去唠唠闲话,等把他俩都药翻了您再上去,完事儿了给个喜钱,也不枉老婆子我——”

锋利的匕首划开了王婆子咽喉,剩下的话终是没机会讲完,仰头栽了下去。

“编排圣上,出言不逊,该死!”

高瘦男人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缓缓擦拭着匕首沾上的血液,动作流畅且潇洒。

只是那高高翘起的一截兰花指,破坏了画面的美感。

“乖儿子,干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找线人要找有脑子的,不是让你找个老的。”

将擦干净的匕首重新插回鞘,高瘦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几个闻听了这般污言秽语,为保圣上清誉,如今也只好——陪这老太婆一起去死了。”

闻言,其身后五道人影皆是沉默,随后各自掏出佩刀,刎颈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