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那是什么？”

江子暮显然又听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名词，大概率涉及到了牌序的进阶秘密。

樊洛阳想要开口回答，却被一道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

“噤声。”

何武明明只是坐在江子暮的前面，但他的声音却仿佛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迫使着樊洛阳忍不住闭上了嘴巴，将想说的话咽回到了肚子之中。

“你还是那么无趣。”

樊洛阳抱怨了一句就转回了身子，自顾自的看向了窗外。

……

瑞安市区内一栋老式的建筑门前，一辆破旧的警车缓缓停下，车上走下了三个人，正是江子暮三人。

“到了，这里就是绯色之雾的瑞安分部。”

何武给江子暮解释了一句，就往建筑内走去，而樊洛阳早就熟门熟路的奔向了二楼。

江子暮怀揣着好奇跟随何武走进了这栋老式的建筑。

建筑的一层并不大，只有一个简陋的茶几和两个已经褪色的沙发。

“为什么你们看上去这么穷？”

江子暮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从和何武第一次见面起，旧和穷就仿佛成为了何武和绯色之雾的代名词。

褪色的棒球衫，破旧的警车，老式的建筑，简陋的茶几无一不在向江子暮诉说着绯色之雾的贫穷和困顿。

“医生不应该都很有钱的吗？”

想起牌序A的职业，江子暮不禁再次开口。

“那是基础牌序，往上可不是。”

往上？江子暮咀嚼着何武的话，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医生的进阶会是什么？

在一楼并未做过多的停留，何武直接领着江子暮上到了二楼。

二楼的空间明显比一楼大了许多，虽然看上去整个楼层还是透露着穷酸的气息，但已经比一楼好上太多了。

而楼层的中央，一个穿着米黄色呢子大衣年轻男人，正手握杯子，和刚刚走上二楼的樊洛阳说着什么。

看到江子暮上楼，年轻男子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樊洛阳手中，几步就走到了江子暮的身前。

“我是绯色之雾瑞安分部的部长，于子承。”

于子承面带微笑，做出了自我介绍。

江子暮没想到绯色之雾的分部长会这么年轻，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呐呐的开口道：“江子暮。”

“你的事情何武已经给我说了，但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告知你。”

于子承引导着众人在桌边坐下，十指自然交叉，温声开口。

“引导梦境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可能会留下不可逆的创伤，这一点我必须要提前提醒你，你确实想好了吗？”

“想好了。”

于子承的语速并不快，语气也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但江子暮却感觉到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忍不住不加思考的就开口回答问题，虽然回答出的答案就是他本身的心中所想。

于子承微笑点头，脑袋转向何武道：“那你给他准备一间房间，先让他休息一下，咱们再进行引导梦境。”

他知道江子暮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所以他并没有着急让江子暮直接进行引导梦境，虽然此时的他内心也是十分的焦急。

毕竟这个案子已经升级成为了足够惊动总部的案子，况且他们还没有一丝的头绪。

“我不用休息，可以直接开始。”

江子暮拒绝了于子承的建议，语气坚定的说道。

如果说于子承着急，那此时的江子暮则更为着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担心，还有他的同学、朋友，当然，还有他的母亲。

还有那个抱着书册，气鼓鼓离开的女孩。

所以，他等不起。

于子承似乎猜到了江子暮的想法，对于他的要求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而是对何武说道：“让晓雨姐也过来一起吧。”

他口中的晓雨姐是瑞安分部的另一名持灵者，为了保险起见，于子承还是让何武把她也叫了过来。

于子承带着几人来到了一个静室，趁着这个空隙，樊洛阳将如何强行退出梦境的方法教给了江子暮，

没一会何武领着一个年级大约在三十上下，一袭OL制服的女子也走了进来。

看到人都到齐了，于子承开口问道：“开始？”

江子暮没有回答，而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一旁的樊洛阳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手掌之中缓缓地聚集起了一道光影，光影如碎片般急速凝聚在他的手心，勾勒出了一道身披黑色兜帽披风的人影，人影浮动在手心之中，最终定格。

而人影的周围则飞速涌现出了一个由直线构成的方框，方框里两个边角处隐隐有文字涌现。

文字定格，红桃A。

在看清文字的瞬间，江子暮就感觉自己的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一般，变得异常朦胧，当他想要努力看清楚前方的时候，画面再次变幻，无数个小型光球在江子暮的眼前不断打散又重合，随时时间的流逝，逐渐形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圆球。

一共有七个圆球。

江子暮尝试着去触碰到了第一个圆球，圆球破碎，一段原主刚刚出生时的记忆从圆球中显现了出来。

这段记忆并不存在于江子暮的脑海之中。

江子暮没有犹豫，继续伸出手指点向了其余几个球。

几段原主儿时的记忆纷纷涌现。

原主第一次学会说话，原主第一次学会走路，诸如此类。

每一个画面里，都可以看到原主母亲那温柔的侧脸和笑容。

画面不断变幻，如同在看一部小型的纪录片。

时间流转，当江子暮将手指触碰向倒数第二个光球时，整个梦境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巷，小巷的两旁有几盏年久失修的路灯，隐隐有人声在不远处传来，而小巷的尽头则可以看到一片灯火通明的小楼，那是瑞安大学的宿舍楼。

而这里，就是大学西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