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仍自顾自地感叹：“当初要是我老子再揍得我狠一点，说不定我也能考上大学！”

毛国庆却不买账，直接揭了他的老底：“得了吧，当年你逃学被老师告到家里，王厂长用皮带抽你，你可倒好，直接睡着了！”

“到了后来，王厂长都不稀罕搭理你！”

林凡一听，乖乖，这个胖子也是神人！

同时，林凡脑海里闪现一些不健康的画面，皮带……蜡烛……而胖子竟然睡着了！

｀（*^﹏^*）′

咳咳，这个念头迅速被林凡掐断。

被胖子这么一搞怪，众人吃得更欢了。

然而，因为林凡的意外到来，胖子几人便有些尴尬起来——因为菜不够吃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几个人都是小年轻，饭量都不小，原先的4个菜可不够吃了。

一瓶青阳大曲，全进了三个人的肚子，林凡滴酒未沾。

这条大鲤鱼是他们三人在河里打上来的，送到小饭馆给点加工费就行。

毛国庆和胖子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都被林凡看到，两人一共凑出了三毛钱，显然不够再点菜的了。

“不行我们赊个账，老熊应该卖我的面子！”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饭店有厕所吧，刚才水喝多了！”

林凡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正在鱼刺上找肉吃的大头，闷闷地指了一下：“厕所在后面！”

不多大会，林凡一脸舒爽地回来。

毛国庆的身影，恰巧消失在后厨的方向。

林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果然，不多会，一脸懊恼地毛国庆从后厨回来，脸上有些羞愧的红色。

“小凡，你看这事弄的！”

“瘦猴，怎么回事？老熊敢不赊账？”王胖子眼睛一瞪，有点想发飙的迹象。

毛国庆的兴致不高，有些臊眉耷眼地说道：“不是，林凡给钱加了几个菜，这事弄的……”

王胖子一拍桌子：“这怎么行，林凡第一天来厂子里，这钱怎么能让他出，我去找老熊把钱要回来！”

“我就不信，凭我胖子的面子，还不值一顿饭钱！”

这个年龄正是要面子的时候，瘦猴和王胖子感觉面子有些下不来。

林凡赶紧一把拉住。

经过这一会的交谈，林凡对三人的性格大体有了了解，当下劝解胖子道：“胖哥，不值当的，不值当的！”

“胖哥你的面子用在这里，算是大材小用了！”

“我初来乍到，哥们以后几个多照顾我一下也就有了！”

“实在不行，等下次再让你们请！”

毛国庆见林凡说得诚恳，再说钱已经给了，再要回来更不好看，当下也在一旁帮忙拉住了胖子。

胖子是个顺毛驴，被林凡的彩虹屁略微吹捧了一下，也就不再那么坚持了。

况且，家里的老爷子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多次严厉警告胖子，不要在外打着他的旗号办事。

但胖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当下一拍胸脯：“今天这顿算小凡请的，等明天我和瘦猴、大头一起去打野鸡，回头再请小凡一顿！”

“打野鸡？”林凡一愣，“青阳县附近有湖吗？”

林凡话一出口，便知道闹了笑话。

胖子、瘦猴以及木木的大头都笑了起来，胖子把大脑袋凑了过来，低声解释道：“打野鸡就是一个暗号，捞点外快！”

“下面的个体户或者乡镇企业，他们技术不行，常请我们去搭把手！”

“一晚上大工5块，小工2.5或者3块！”

林凡顿时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的接私活么，不过是在下班之后接。

一晚上干下来，肯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只不过胖子几人，白天在劳动公司也没什么活，倒是影响不大。

但厂子里的其他工人，多少是会有影响的。

只是厂子效益不好，每月的工资都像挤牙膏似的，拖拖拉拉才能发下来。

工资发的不到位、不及时，厂领导的腰杆子自然不硬，对接私活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只要不拿厂子里的设备、耗材去干私活，不挖社会主义墙角，领导们也就当不知道了。

领导也是人，也要食人间香火。

如果不能把下面工人安抚好，他们又怎能维护住自己的权威呢？

四人正说着话，饭店熊老板端着菜走了过来。

一只烧鸡、一盘猪肝、一盆猪肉粉条，当然，还有一盘经典的花生米。

除了花生米之外，都算是硬菜了。

其他三人看向林凡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

“林凡这兄弟，真是个实诚人啊，大气！”

当第二瓶青阳大曲喝开之后，王胖子、毛国庆、大头和林凡的关系便开始突飞猛进。

“兄弟，你，很有前途！比那些技术部的憨憨……技术员，好多了！”

王胖子本想说憨憨大学生，但想到林凡的身份，生生把大学生三个字咽了下去。

好在他脑袋转得够快，直接用技术员替代。

对此，林凡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当下只能苦笑一声。

“这个grd的方牧之，把好好的一个厂子搞成了这样！”

几杯酒下肚，胖子等人说话便随意起来，开始痛骂机械厂的厂长。

林凡心中一凛，王胖子等人说的，可比周明水说得详细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凡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接连几个人对他说可惜了。

原来的青阳机械厂，绝对是好单位。

工资高、福利好，原来的老厂长王青萍在位的时候，厂子的效益在全县都数得着。

那时候青阳厂的职工出去，一个个胸脯头抬得老高。

但后来，提拔年轻干部、高学历干部成为风气，只有58岁的王青萍，便直接退居二线，对厂子里的事不管不问了。

通过竞选上来的厂长方牧之，当初竞选时讲得头头是道，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一塌糊涂。

“纸上谈兵！”

这四个字，突然在林凡脑海里闪现。

然而，让人更无语的是，方牧之为了打击原来王青萍一系的骨干，突击提拔了一批擅长拍马屁的人，整个机械厂让他搞得乌烟瘴气，现在连发工资都困难了，每月都要在银行贷款。

要不是县政府给打了招呼，银行连贷款都不愿意给。

现在的青阳厂职工，出去的时候，腰都不自觉地塌了下来。

而好巧不巧，林凡被分配到这样的一个国营厂，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但作为穿越人士，林凡天然便具有上帝视角，对此倒不是太过担心。

“不过发财致富的门路，却要赶紧提上日程了！”林凡心中暗自坚定了原来的想法。

“得赶快找个发财致富的门路了！”毛国庆有些闷闷不乐地提议道。

林凡眼神一亮，当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这里倒有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