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家胜男可给你长脸了，给村里长脸了。”自从胜男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村上的人见到赵老四就上赶着打招呼。

“呵呵……”赵老四一边呵呵的傻笑，一边挺了挺腰就回家了。

要不说，这上学也要看个人天赋，大丫头招弟从小都是踏实肯学，也没考上大学。打了两年工，就嫁人了。现在孩子都快上小学了。盼弟虽然心气高，可也只是上了个大专，回到村里当了小学老师。

可是谁成想，让赵老四最不看好的胜男却考上了大学。而且是本科，名牌大学。这可是村里唯一一位大学生呀，隔着之前在这一片也算是个状元。如今家里的梧桐树飞出个金凤凰。想到这里张老四心里就美滋滋的。

“她娘我去镇上割点肉，把招弟和盼弟都喊回来，我们一家人聚聚。过几天胜男就去北京上大学了，以后机会就少了。”这人一高兴了，话就多了。赵老四还没等张改女反应过来，推着车子就出去了。

“娘！我从来没有见爹这么高兴过。”胜男看着赵老四慌慌张张的样子，咧嘴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多年前没见你爹这么高兴过了，还是怀你的时候，他高兴了一段时间。这时间过得真快，你都要上大学了”。张改女捋了捋有些泛白的头发。

胜男知道，自从二姐走了以后，村里人的风言风语，让她们一家人，都是低着头出门，特别是父亲。更是除了抽烟就是喝酒。

虽然胜男不是男孩，但是这次让赵老四出了风头，赵老四心里舒坦了不少。骑着自行车还哼哼起来了。

“四弟，去镇上呀，带我一程吧。”路过张寡妇门口时，赵老四被张寡妇拦了下来。“你孩子都在家呢，你干啥？”赵老四瞅了张寡妇一样。

“我就是想去镇上散散心，别提那三个鳖犊子。”张寡妇恶狠狠的说。是啊，她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正经干的，都到了结婚的年龄，还是三个光棍呢。

“我车子气不足了，你这身板车胎受不了。”赵老四想把张寡妇甩掉，蹬上自行车就跑了。

“你赵老四什么意思？我这身板了，你都受得了，车胎怎么受不了。留下张寡妇骂骂咧咧的。

走到镇上，收蝎子的摊位成了卖蔬菜的。赵老四还不忘往那里瞅一眼。也不知道想弟过得怎么样。

赵老四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忍不住向隔壁摊位打听了一下。那个收蝎子的外乡人。打听出来的消息更是让赵老四跌入谷底。

“他呀，湖北人，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跑了，他老婆还来这里找过他呢”。听了隔壁摊位老板的话，张老四心里除了难受，又多了几分担心。

晚上赵老四就把白天在镇上打听得消息告诉了张改女。张改女一边哭，一边埋怨赵老四。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当爹的给孩子带了个好头嘛！你说想弟不要脸，你和张寡妇的事，你就要脸了？你现在有脸了，想弟还不知在哪里逃生活呢！”

“你干啥嘞？吵吵这么大声，被胜男听到。”也不知道赵老四是怕胜男知道他和张寡妇事，还是怕胜男知道想弟的事。赶紧提醒张改女小声点。

“知道了也好，二妮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让胜男长点心也好。她一个姑娘家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张改女这次脑子比赵老四好使了不少。

“你是孩子的娘，这次胜男出去上学，你要多交代交代，让她多长几个心眼。”赵老四第一次觉得张改女说的话有道理。

吃过晚饭，胜男还没上床，张改女就把枕头拿到了东屋。“胜男，你爹打呼噜，咱娘俩睡一个屋。”张改女也没经过胜男的同意就爬上床了。

“好啊。娘你可很多年没有搂着我睡觉了。”胜男把书一扔，飞快钻进了被窝。非要让张改女像小时候那样搂着她睡。嚷着要听小时候的事。

孩子在父母眼里，什么时候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张改女是一个保守的农村妇女，她把女人的身体和清白看的比命都中。她不能让胜男再像想弟那样。

虽然有的话，张改女很难说出口，但是，看着胜男长的亭亭玉立，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还是对胜男说了男女之事。“你的身子可不能给男人碰，特别是下面。你二姐就是被男人骗了，吃了大亏。”

“娘，我知道了。你今天晚上就是了给我说这个。”胜男觉得母亲的话有点多余。她可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

不过胜男也体会到了，父母是爱她的，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有点笨拙。这是很多年来，母女俩心走的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