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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梁王率兵攻武陵

离开了充文栋的大帐一路回到了手下弟兄所在的位置，武昌就看到田正阳正在和陈安国等人交流，原来在他走后，田正阳想着这些早晚都是他手下的兵，就过来了解一些情况，在得知这些人从来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后，田正阳就向陈安国传授了一些军队中训练的方式，顺便两人聊了一下关于军械的配给，由此可见田正阳对陈安国的认可，而这，正是陈安国武力上优势所带来的好处。

‘拜托，我才是他们当家的好不好？’

没去打扰他们二人，武昌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却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在他看来，一个合格的指挥者并不一定要亲力亲为，但一定要有识人之才，就像陈安国，当初在武陵山脉武昌见到他时还上去挑衅，结果被暴打了一番，要不是他当时尚且年幼，陈安国没有下杀手，后来他哪能用一顿饭菜和几杯酒水就把陈安国哄上山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当家？

还有石大力，在人群中找到石大力的身影，武昌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石大力的时候，那时的石大力和之前武昌在城外碰到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见其可怜武昌就将随身带着的吃食给了石大力，为此张小凤还念叨了他几句，说他不像个山匪反而像个乐善好施的富家翁。

这些小事恰恰是武昌能够在武陵山脉中聚拢这么多人的关键，为何武陵山脉中的人愿意让他武昌做首领而且还忠心耿耿，一方面是这些人不图别的，就图个能吃饱穿暖，另一方面就是武昌的性格，他能尽可能的去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想法，知道手下的人想要什么。

没去接着回忆那点陈年烂谷子的事，等到陈安国和田正阳聊完他们这才注意到早已回来的武昌，同田正阳打了个招呼，武昌带着一行人回到了他们被分配的营房。

入夜，趁着兄弟们都已经休息，陈安国却来到了武昌的房内，轻声询问道：

“大当家的，你今天杀那个叫孔玉的百夫长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吧？我听今天和我说话的那个千夫长田正阳说孔玉的堂叔就是武陵城的郡守。”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老二，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诧异的看着陈安国，武昌发觉陈安国脸上似乎有点儿紧张，和他两米的身高一比完全格格不入。

“来的时候我听张小凤说了，你和武陵城内的八大家族有着血海深仇，他还专门嘱咐我照看你点，怕你一激动在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照我说，一个郡守的侄子杀也就杀了，不过下次你能不能给我打个招呼，这次张小凤就安排了我和石大力两个首领下来，真要是出了事不一定能护的住你，我也好让山上的兄弟下山接应。”

揉了揉脸，可以看得出陈安国确实是有些担心的，他担心的不是杀了孔玉后会不会面对报复，而是真要出了问题，众人还能不能重回武陵山脉。

毕竟武昌的性格没人比陈安国更清楚，从上了武陵山脉为匪开始，前前后后陈安国随同武昌下山劫道十几次，那时候他就知道，武昌正常时比谁都清醒，但是有时会为了目的，彻底变成一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有一次正逢山上缺粮，他们下山碰到一家大户迁移，光是持刀的随从就有近百人，本来想着劫一些粮食就跑，后来从一名下人处得知这些粮食本是救济灾民却被当官的户主人私吞了的时候，武昌带着陈安国等二十多人屠了那户一百多号人，连一个助纣为虐的随从也没放过，前后身上挨了六刀，那一年，武昌还不足十七岁。

“这事我有数，对了，今天田正阳教你什么了，让我也学学呗…”

故意将话题岔了开来，武昌很好奇田正阳教给了陈安国怎样的训练方式，两个人在屋中聊了起来…

一眨眼的工夫，十几天过去，这些日子武昌和陈安国都在按照田正阳所教方式带领手下百十来号人进行训练，相互间配合的程度不知比以前好了多少倍，为此武昌还让石大力专门回了一趟武陵山脉，将他亲手书写的训练内容交到了张小凤手里，叮嘱张小凤按照军队的方式对武陵山脉上的山匪进行训练。

杀了孔玉这个百夫长的好处也显现出来，最起码每次出去训练时不会在有将领挑衅武昌，倒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只是不知为何，对于孔玉身死孔家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动静，唯有中途孔家家主来了一趟军营找到充文栋不知聊了些什么。

此外，今日还是军中将领议事的日子，大大小小千夫长、百夫长和负责后勤补给的将领都会前往讲武堂议事，其中只有千夫长能参与到军情讨论之中，百夫长则是没有资格开口的，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培养各百夫长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军中将士获得第一手军情。

随着上庸城被屠城，这议事三日间就会开一次，上次议事时说梁王手下兵力调动有向武陵城攻来的趋势，目前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快步向着田正阳所在的营地走去，每次议事前武昌都会先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在田正阳手下十名百夫长聚齐后在他带领下统一前往，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在武昌到达了田正阳的屋外时发现其他九名百夫长都提前到了，静静地站在那儿，脸上一脸严肃，和平时有说有笑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由开口问道：

“怎么了大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武昌你不知道？听别人说咱们的探子今天一早浑身是血地进了充大人的营帐，说是梁王率兵二十万奔武陵城方向，对外宣称要打下武陵城，沿路还杀了不少难民。”

听到武昌询问，和武昌平日间关系还不错的一名叫做张俊的百夫长给出了回应。

“梁王率兵攻打武陵城来了？”

得到梁王率兵二十万攻打武陵城的消息，武昌也觉得有点懵，难怪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换谁得到了这个消息怕是也高兴不起来。

整整二十万的兵力。

武陵城算是荆州一座较大的城池了，因为地势的原因又很少发生战争，可饶是如此，经过近十年的发展，武陵城也不过守军六万人。

说句不好听的，这六万人只有小部分参与过战争，能有一半具有战斗力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梁王手下不一样，这些年梁王南征北战，手下尽是些精兵猛将，靠武陵守军这六万人想要阻挡梁王的脚步，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正思索间，田正阳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神色间并未有什么异常，开口就道：“人齐了吧？走吧，前往议事堂。”

因为各自心里都装着梁王率兵攻打武陵的事情，一行人闷头不语，很快来到了议事堂，等到人差不多到齐时，校尉充文栋缓步走了出来，神色严肃的环顾众人后缓缓说道：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梁王率兵二十万往咱们武陵城来了，之前上庸城破，百姓引颈被屠，可见梁王心狠手辣，这次他率兵前往武陵城，其目的尚不可知，但十有八九会攻打武陵城，说说，都有什么想法？”

静，在充文栋问话后，偌大的屋子里大大小小将领加在一起共计六七百号人一个接话的都没有，一时间屋内静的哪怕是一根绣花针都落地可闻。

半天没人做声，充文栋顿时有些气恼，指着一名千夫长就道：

“都哑巴了吗？说话！李立，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大人，照我看咱们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咱们武陵城的城墙这些年多次修缮，只要固守城池一段时日，想必梁王必然会知难而退。”

被点名的千夫长李立站了出来，众人都知道他，算是性格比较随和的人，也是刚升任千夫长没多久，开口间就存在着闭而不战的想法。

存在这种想法的人不占少数，此时讲武堂内很多人在听到李立的说法后都点了点头。

“避战不出吗？我觉得不可，上庸城的城墙够厚的了吧？加上上庸城将士殊死抵抗，前后连三天都没撑到，照我说咱们应该主动出击。”

持着反对意见，武昌身前的田正阳这时站了出来，提出主战的意见后接着款款而谈道：

“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派斥候前往查明梁王的行军路线，寻找机会予以进攻，若是真的没有机会，依托城墙坚守也不迟，不然若是梁王真的兵临城下，以咱们的兵力，很难在对梁王的兵力形成有效打击。

此外，还需提前准备好守城器械及粮食储备，疏散在城墙附近的百姓，避免造成百姓不必要的伤亡。”

“说的对，虽然梁王率众二十万前来，行军和消息传递必然缓慢，不是没有机会，我支持这个田将军的意见。”

“放屁，二十万人什么概念，足足是咱们三倍的兵力，要是依托城墙咱们或许还能将武陵城守下来，要是出城作战出现伤亡，咱们还拿什么守城？”

“你才是放屁，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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