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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充文栋约谈武昌
谁都没想到，孔玉就这么死了，别说孔玉手下的上百名士卒，就是千夫长田正阳和校尉充文栋全都没有想到。
伴随着孔玉身死短暂的安静后，武陵守军的统领校尉充文栋就差把暴怒二字写在脸上，指着石大力大声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听到充文栋的命令，无数士卒快速将演武场团团围住，但摄于之前石大力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值，在场的士卒无一人敢上前。
“呵，一群懦夫。”
没去管这帮人，石大力快步来到了武昌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还行，去，到后面站着去，剩下的交给我。”
知道杀了孔玉会有不少麻烦，武昌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不慌不忙的将齐眉棍还给了自家兄弟，随后站定等待着充文栋的到来。
果不其然，在下令让人捉拿石大力后，充文栋快步出现在了武昌眼前，没人注意到的是，在路过包围武昌的这些士卒时，充文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按理说军令如山，因为近些日子没有发生过战事，武陵守军的士卒从来没有出现过畏战不前的情况，真碰到了大型战事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但让充文栋没有想到的是，眼下仅仅是石大力一人，在场这么多士兵竟无人敢向前一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场的武陵守军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要是梁王率兵攻打武陵，就凭着这样的士卒，怎么可能守得住武陵城？
将自己需要整军的念头姑且丢到了一旁，来到武昌面前站定，充文栋质问道：“武昌，你初来乍到，我不问你为何会与同级的百夫长孔玉发生矛盾，我就想知道，既然是演武，当时演武已经宣布结束，你为何要纵容手下杀了他？”
“大人，您都说了这是演武，刀剑本就无眼，我这个兄弟耳朵有些不太好使，应该是没有听到演武结束，再说了，演武有伤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卑不亢地向充文栋反问了一句，武昌并没有下位者面对上位者时的卑躬屈膝，这也和他在武陵山脉当了这么多年匪首离不开关系。
说话的这会，陈安国也持着长戟来到了武昌身后，近两米的身高往那一站，无形中给人不少压力。
重新打量了武昌和他身后上百号兄弟一番，充文栋眼睛微微眯起，随后没有继续在孔玉的话题上说下去，反而询问道：“武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能在这么多时间从武陵城外找来这么多山匪，还有武艺如此出众之士，想来你就是武陵山脉的匪首吧？”
‘什么？他就是武陵山脉中的匪首？’
‘这家伙看着也太年轻了吧？’
‘校尉是不是弄错了，武陵山脉的匪首怎么可能跑到咱们这儿当一名百夫长啊！’
……
听到充文栋说出了武昌的身份，周围跟着充文栋过来的几名千夫长难免低声议论起来，其中就包含了目前武昌的顶头上司田正阳。
“校尉，我怎么可能会是武陵山脉的匪首呢，而且我这些兄弟都是些在城外认识的好友，并不是什么山匪，还请校尉您明鉴。”
不慌不忙否认自己及手下弟兄的身份，武昌又不傻，断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山匪的身份，不过在充文栋眼里，武昌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就是武陵山脉山匪头子’几个大字了。
见武昌否认了他的身份，又全然没有交出石大力的意思，在一想武昌是自己好友翟玉堂推荐而来，在加上武昌武陵山脉山匪头子的身份，一时间充文栋也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
从内心来说武陵守军是需要石大力和陈安国这等猛将的，可孔玉的身份背景就摆在那儿，就这么被武昌让人给杀了，孔家那里该作何解释。
‘要不让孔家自己来解决？’
头疼的充文栋脑海中灵机一动，想着还是由孔家来处理这件事情比较好，当下必须要解决的还是武昌山匪头子的身份，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是在军营里睡觉充文栋怕都睡不着。
“好，我姑且算是你手下失手杀了孔玉，你跟我来，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没有继续深究孔玉的事情，充文栋提出了要和武昌单独聊一下，说完，充文栋便向着远处走去。
稍微犹豫了下，武昌觉得充文栋应该不会在孔玉这件事上和自己过不去，毕竟他得罪的是孔家而不是充家，虽然孔梁是八大家族共同扶持上位的没错，但是八大家族也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罢了，想清楚这一点后，武昌抬腿便打算跟上去。
“大哥，要不要我和一同去。”
因为石大力刚宰了孔玉的缘故，陈安国有些不太放心武昌一个人前往，不免出声提醒。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你带着弟兄们在这等着我。”
挥手示意无事，武昌清楚的认识到在这军营里若是充文栋真有杀心，别说有陈安国在旁，就是他一百号兄弟全加在一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刚才演武的时候武昌同孔玉手下百人队交手时就发现了军队和山匪的不同，相比较山匪的各自为战，军中的百人队明显进退有序，相互间有所配合，若是抛开个人武力的影响，他们这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孔玉手下相提并论的，难怪之前孔玉会如此有底气。
一路跟在充文栋身后想着关于以后自家兄弟该如何训练的问题，很快武昌来到了充文栋的大营，在让卫兵都退去后，充文栋一屁股坐在了属于军中主帅的椅子上，随后才开口道：
“这会也没别人了，武昌，说说你的目的吧？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山匪头子不当，反倒是跑来我们武陵守军了？没记错的话你们好像还劫过不少我们从外面购买来的粮食，这笔账我可还都给你们记着呢。”
几年前，带着一众兄弟吃不上饭，确实武昌在迫不得已之下劫过武陵城的军粮，但当时武昌可是一个人没伤，因为李尔早就说过，想要活的长久自在，军队的人能不动就不动，防的就是惹恼了官兵，剿匪不说，以后还可能会失去一条退路。
“充大人见笑了，我们那都是没了生路迫不得已才去山上当的山匪，怎么也不能和当兵比，在充大人您的带领下，谁不知道武陵守军无论是伙食亦或者军饷别说是在荆州，就是整个九州那都是顶尖的，我哪有什么目的，近些年外面战事连连，过路的富商是越来越少，弟兄们总得吃饭不是，在说一直当山匪也不是常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武昌解释的同时顺手狠狠拍了一下充文栋的马屁，同时他也知道充文栋找自己无非就是不放心有山匪混入军中罢了，但只要能让充文栋觉得山匪也是人，也需要吃饭，那么武陵山脉的山匪就能融入武陵守军，不说能过的比山上好，最起码也能衣食无忧。
这一点充文栋也清楚，哪怕知道武昌山匪头子的身份，他也想将武陵山脉的山匪都给吸纳至军中，毕竟有着陈安国和石大力这种亲眼所见的猛将，充文栋怎么可能不心动，只是身为武陵守军的最高掌权人，他又怕在武昌的率领下，这些山匪桀骜不驯，在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像刚才，演武明明已经结束，石大力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捏碎了孔玉的喉咙。
‘要不把这些山匪打散编入其他百人队？’
内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充文栋自己就给否定掉了，这些山匪本就是武昌从武陵山脉中带出来的，贸然打算编入其他百人队必然不会服从管教，到时候更会出现大问题。
半天没能理出个头绪，加上孔玉之死弄的充文栋有些心烦意乱，充文栋干脆就直接道：
“武昌，我挑明给你说吧，如果不是翟玉堂的举荐信，我武陵守军肯定是容不下你的，不将你绑了都对不起你自投罗网，可是看在翟玉堂的面子上，我可以把你留在军中，但你要知道，武陵守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管好你的手下，别把在武陵山脉做匪的那一套带到军中，不然我不管是不是武陵山脉的山匪头子，在军营里，我照样定斩不饶。”
嘴上说着的同时，充文栋站起身子，腰挺得笔直，手按在腰间的配剑上，虎目直视着武昌的双眸，这一刻，充文栋手握六万武陵守军养成的上位者气势展现无遗，又接着道：
“还有，你的手下杀了孔玉，他父亲是咱们武陵城八大家族孔家的家主，堂叔是咱们武陵城的郡守孔梁，他们得到消息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军中有我在他们虽然不敢明着来，可暗地里定然会给你使绊子，你自求多福吧！”
“谢充大人！”
见充文栋没有继续追究孔玉身死和武昌山匪身份之事，武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于孔家的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