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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总有一个人甘愿为爱而战

“你是不是在阴天出发，在车窗画画，是不是在列车尾端告别晚霞”。汽车的收音机播放着陈粒的《望穿》。这首歌唱出了太多人的心声，表达了太多的思念和不舍，歌词真实的就如同生活一般充满哲理。这要是在一个月前，晓飞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安静地在车窗上画画，只想安静地看着夜幕下星星的陨落，体会着这座城市的冷暖。可她万万没料到自己醒来后，竟然第一眼先看到了这个富态的姑妈！

“晓飞，你醒了啊？”丽娜扯着尖尖的嗓子大喊了一声，引得昏昏欲睡的伍美珍也转过头来。

“这是哪啊？”晓飞赶紧从丽娜的身上移开。

“你先不动的啦！你刚才喝的烂醉如泥，hang over hang over（宿醉）啦，姑妈来救你回家奥。”丽娜赶紧把晓飞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姑妈，你怎么会在这？伍美珍呢？袁雪呢？”晓飞发现自己正处于一辆高速行驶的出租车上。

“姑姑正好来酒吧喝酒，发现你在这啦，你喝的一塌糊涂，姑姑当然要接你回家啊。”丽娜一边抚摸着晓飞的头发， 一边说道。

“我在这，晓飞，一会就到家了。”伍美珍淡定的看着后视镜，她的情绪也趋于稳定。

“回哪个家？我妈家？”晓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喝醉的消息如果让周红和王伟军知道，那么等待她的又会是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诲。

“你那个家？那哪是家啊，就是个宾馆，只能睡觉，饭都做不了。回你妈那里吃点东西啦。”

晓飞想要反抗，但是她浑身没劲，四肢麻痹，头还在“嗡嗡”作响。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帧一帧的从眼前飘过，再过两个路口就是周红家了。现在，她只能妥协。

“你就听姑姑的吧，跟姑姑回去好好会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明天上班后咱们再聊。”伍美珍准备在前一个路口下车。

“那美珍我就不送你了哈，今天谢谢你。”丽娜显得十分热情，此时的晓飞连抬起胳膊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脑子里除了严凯，还是严凯。

走过了一段沥青马路，丽娜搀扶着晓飞走到了门前，一边抱怨着，一边费劲的拿出钥匙。此时已经是临近深夜，街头的路灯一闪一闪，时明时暗，街巷空空如也，所有的店铺都打烊了，唯有这家大宅为过路人留下一盏灯。

“大嫂，快来搭把手！”周红一进门就吆喝道。

“哎呀，不是不让你这么晚回家吗？你怎么……晓飞？”周红穿着睡衣跑下来，不敢相信丽娜身上扛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怎么喝成这样？你是不是又灌她酒？”周红大声的指责丽娜。

“哎，嫂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灌她酒，我怎么可能舍得？明明是她自己先喝醉的，然后我正好瞧见了而已。”丽娜刚将烂醉如泥的晓飞放到沙发上，就掐起腰了想要和周红争辩。

“那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事了？”周红抚摸着晓飞通红滚烫的小脸，满脸洋溢着女儿受委屈的既视感。

“我咋知道，等她醒来，你问她就是了！”丽娜转身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妈，我没事，不是姑姑的错，我自己回家吧。”晓飞劝周红不要吵架。

“是不是去和严凯去酒吧了？”周红心有余悸

“妈，他不喝酒，你也是知道的，你就别瞎猜了。”晓飞的表情写满了不情愿。

“不会喝酒就让你喝？这算什么男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怎么还能这么欺负我家闺女？”周红气的直跺脚。

“不是严凯，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晓飞突然地一声咆哮吓得周红直哆嗦。

“怎么了？吆喝什么！”楼上传来了王伟军的阵阵脚步声，拖鞋踩在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红赶忙拍打晓飞，让她不要出声。晓飞理直气壮的坐在一边，捧着自己心爱的手机，任凭周围的世界如何喧闹。

“你妈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严凯，你不需要替他解释什么。”伟军严肃的说道。

“我是出去和朋友喝酒。”晓飞看着手机，她根本不想搭理这对父母。

“爸妈这也是为了你好，你都这么大了，自己也清楚。你能不能好好跟我们说话。”伟军想要抽过晓飞的手机，被周红拦下了。

“你们为我好？那我就和你们算算，你们哪门子是为了我好？“晓飞放下手机。

“子俊出生后，你们对我不管不问，我每天孤单的行走在上学的路上，我多么害怕路边突然窜出个身影将我带走；长大后，你们说要独立，工作是我自己找的，你们不满意，觉得女孩子干这些工作不好。对象是我自己找的，你们不满意，觉得对方不好，和你们高贵的身份不匹配。”晓飞的声音里除了埋怨，还有些许无奈和憎恨。

“你们如果觉得我那么的不堪，为什么当初又要生下我，生下我既然不管我，到现在为什么又反倒要来干涉我了？”晓飞说道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到她的脸上，自然、清脆、不留痕迹。

“放肆！”周红看着眼前竟然还能笑出来的晓飞，心里十分的愤怒，当然还有作为一个母亲的不舍，当她抽晓飞一耳光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都说女儿是自己的小棉袄，但是周红深刻地感受到晓飞这个昔日温暖的小棉袄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稀薄了。

“这是你作为子女该向我们长辈说的话吗？”王伟军看到周红竟然抢先于自己扇了晓飞，十分吃惊，但他只能在这个时候站在周红这边说话。毕竟伟军对待女儿还是十分非常严格的，军人出身的他一直扮演着”严父慈父“的角色，反倒是周红一直惯着女儿。

“我们不爱你，怎么可能有你的今天?”伟军用手指着晓飞，此时的晓飞早已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

“请你们不要再祸害严凯了，他已经很累了，我也很累了。”晓飞说完就夺门而出，留下伟军和周红在原地毫无意义的大喊。

“我将在冬日的黎明出发，伴着流言纷飞的过往。”

耳机里，再见青春的旋律响起，晓飞一个人披着外套颤抖的走在这条看不见终点的道路上，夜晚的宁静无疑为这份忧伤增添了一份孤独和寂寞。流言和蜚语，这些曾经在晓飞看来是那么不屑一提的棉花糖，如今像刀子般划开她的胸口，刺进她的心脏。这份不被看好的眷恋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什么时候才能被珍视珍藏？时间是一个隐形的借口，只有当它加上期限，也许一切一疑惑才会有等到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再见青春，再见淡淡的忧伤。”

“咱们结婚吧！”晓飞艰难地打出那几个字。

“今天怎么状态这么不好？”一进办公室，卢绍毅就发现了无精打采的严凯没有了往日的干劲。

“昨天晚上没睡好。”严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通红的眼球里闪烁血丝。

“怎么可能，难道公司优秀员工都失眠吗？不会是为了鞭策自己吧？”卢绍毅递给严凯一杯功能饮料，严凯递给卢绍毅自己的手机。

“哇塞！这么刺激！不会吧？”卢绍毅的眼睛完全被那几句话迷住，他捂着嘴请求严凯的确认。

“不然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别的意思？”严凯显得一点都不惊讶。

“你可以啊，兄弟，终于修成正果了。”卢绍毅想要和严凯击掌祝贺，可严凯很明显没有想要和他击掌的意思。

“什么意思啊，兄弟？”卢绍毅很诧异。

“晓飞昨天这么晚给我发这种消息，我估计昨晚她家那些亲戚又和她说了什么话刺激她了吧。”严凯分析的果然没错，但是卢绍毅却觉得严凯过度担心，小题大做了。

“哎呀，你管他是谁刺激她，这种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你最好和她当面谈谈。”

严凯和晓飞约好在中午的某家日式料理餐厅见面，中午下班时，刚下楼的严凯碰见了正要上楼的子俊，他的手里提着一大堆热气腾腾的快餐，吃快餐已经成为了他日常工作习惯的一部分。

“哎呀，姐夫好！好巧好巧。”子俊远远地坐过来，笑着上前和严凯打照顾。今天他穿了一身红丝绒的西装，显得非常笔挺和帅气。

“你中午就吃这个啊？多伤身体。”严凯看着子俊手里的垃圾食品，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这不中午还要有策划要做，赶时间嘛，再说了，年轻人，吃点快餐无伤大雅。”

“姐夫，你是不是要去见我姐啊？”子俊也是非常有眼力价。

“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和你姐有事情谈。”严凯看了一眼手表。“那我就……”

“这种场合当然缺不了我了！大冷天的做什么公交车？”子俊迅速的将快餐扔进垃圾箱，搂着严凯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去的。

正在这时，严璇意外的出现在公司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份文件，文件被厚厚的信封遮盖住了名称，显得十分神秘。

“哥，你这是要出去吗？”严璇冲子俊打招呼。

“严璇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严凯和子俊同时回过头，他怎么也没料到怎么事情都巧妙的挤在同一时刻。

“恩恩，我本来想和你单独说点事的，但你要有事你就先忙好了，我不着急。”严璇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看了一眼子俊，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转身要离开。

“既然严璇来都来了，那我送你一程吧。”子俊赶忙上前拉住严璇的手，严璇的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子俊，依然是那么的兴奋、激动、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她望向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竟然默默地害羞了起来，她控制不住的牵起子俊的手，但是却被严凯无情的拨开了。

“你手老实点昂。”严凯冷冷的威胁子俊。自从卢绍毅和自己讲过那件事情后，他就对严璇更加上心了。当然，对于子俊的提防也更加显而易见了。

这一幕被刚刚下楼买饭的卢绍毅亲眼目睹，他第一次看到在这个公司里，除了严凯外，第二个牵起严璇手的男人竟然不是他，而是王子俊。他的内心掀起了层层的波澜，那份不甘，那份热血让卢绍毅变得斗志昂扬。为了男人的尊严，他发誓要用男人的方夺回自己喜欢的女人。

严璇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文件，里面是傅晓替她写好的协议，早在几天前，傅晓就起草了关于瓜分严凯继承家产的协议，本来此时过来的应该是傅晓，但是却被严璇强行制止，她很怕傅晓会加剧自己和严凯之间的关系，从而使严凯彻底放弃自己。因此，她主动接下了这一重任，但很显然，严璇并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严凯说起这件事。

“严璇，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严凯先注意到了这份文件。

“没什么没什么。”严璇显得很慌张，她紧紧攥着，手心冒出的冷汗浸湿了信封的封口。

“那你紧张什么？这是给我的我吗？”严凯想要趁严璇没有注意，夺来瞧瞧。但是他害怕这样会遭到严璇的反对和憎恨，他还是选择尊重严璇。

“你今天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现在说也不妨。”严凯瞅了一眼严璇，发现她呆呆的看着车窗玻璃。

严璇瞟了一眼子俊，又看了看严凯，严凯看懂了她想要表达的大体内容，然后严凯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严璇。

“天气这么冷，多喝点水，回去告诉妈，一切都挺好的，我会每个月给她寄钱的。”严凯说道。

“妈唯一牵挂的还是你，这不特意派我来看看你，如果最近都挺好的话，妈也就放心了，钱不用着急，毕竟这么多年来，妈想什么你也是最清楚的。”严璇也是话里藏话。

“你们兄妹真的也是够腻歪的哈哈，我和我姐从来就不这么多事。”子俊在前面调侃道。

严凯机智的摆了摆手，示意严璇下车，严璇也是相当的配合，今天这口算是开不成了。

“子俊哥，你就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吧。”

送完严璇后，车上陷入了一阵寂静，过了两个路口后，开车的子俊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停在红灯前，转过头看着正在发呆的严凯。

“姐夫，你妹妹和你真的好像啊，都一样喜欢发呆，发呆的时候是在思考吗？”

“听不懂。”严凯冷冷的说道，意思是让子俊说人话。

“其实，你妹妹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冷天来看你，真是让人感动。”子俊很羡慕严凯能有这样的一个妹妹。

“那是你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严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接下来子俊说的话更加让他吃惊。

“其实姐夫，你们家也挺不容易的，有时候我也真的很心疼你。”子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这时候为时已晚，严凯快速的反应过来，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惊奇而诧异的看着子俊。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啊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多念念就熟练了。”

餐厅的一角，晓飞正在接一个悲喜参半的电话，电话的那头是她的奶奶——容乃华。作为家里的大长辈，也是晓飞小时候最亲近的人，容乃华对于晓飞来说那简直就是皇太后般的存在，而懂事的晓飞幼时就非常听容乃华的教诲，在这家中，她唯一不想反抗的就是容乃华。

“奶奶，你怎么突然来电话啊？”晓飞很惊讶。

“怎么，奶奶想你了，给你来个电话都不行啊，你现在是厉害了，都不回来看奶奶了昂。”容乃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正襟危坐但是又慈祥和蔼的人物形象。

“最近是挺忙的，等忙过这会我就去看你，我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和你说呢。”晓飞俏皮的说道。

“你男朋友的事我听你妈妈都说过了。”容乃华不慌不忙的讲道。

“其实，我是没有意见的，也不想干涉。但是晓飞，你也这么大了，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容乃华的话还没说完，晓飞就打断了她。

“奶奶，怎么你也不相信我？我妈又和您说了什么其他的了吧，他们看不惯严凯但是你要相信我啊。”晓飞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我听说这个孩子诚信有问题？”容乃华试探性的问道。

“原来我妈和您说了这些啊，我公司的事情我最清楚，轮不到他们替我调查，很快真相就会大白的。”晓飞看到严凯和子俊从餐厅门口进来，便匆忙的挂掉了电话。

子俊走在最前面，他像风一般轻盈，瞬间来到晓飞的旁边，坐下。严凯在后面迈着缓慢的脚步，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本来他希望自己可以说出“我们结婚”类似这样的话，但身为一个男人，他连这样的机会竟然都错失，而且当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内心既兴奋，又忐忑。原来当某一方说出“结婚”这两个字之后，另一方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

“姐，你给谁打电话呢？”子俊好奇的问道。

“没谁，小凯快过来坐。”晓飞冲严凯招手。

“话说你怎么过来了？你凯哥叫你来的？”晓飞最怕的就是自己和严凯的会面让子俊知道，因为子俊的口风并没有多么牢靠，倘若今天的对话内容传出去的话，对她和严凯都是百害而无一益。

“我正好碰见子俊了，就让他一起跟来了。”严凯倒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晓飞看到严凯并不介意，自己也就无话可说，她始终最牵挂的依然是严凯的感受，她不想感同身受，只希望严凯能够快乐，这就是她唯一想要做的。她落落大方的招呼服务员点菜。

“我和你凯哥很快就要结婚了，你作弟弟而这一次可要支持我们。”晓飞给子俊添水。

“真的吗？”子俊故作惊讶，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是没想到姐姐进展会这么快。

“爸妈那边的话……”子俊想要提醒晓飞，但是却被晓飞打断。

“爸妈那边也是没什么意见，我们有时间去领证吧。”晓飞看着已经害羞的严凯，严凯也不知道晓飞为何这么着急。凭借之前王伟军和周红对自己的印象来说，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变对自己的观念。而晓飞又是为了什么而这么义无返顾的想要尽快结婚。难道这真的是爱吗？

“要不，我再去见见叔叔阿姨？”严凯心里满是疑惑。

“见什么见，他们才没空见你呢。”晓飞不给严凯留任何念想和退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说点别的，B&M查出陷害我的人了吗？”严凯岔开了话题。

“我的一个闺蜜现在坐在了曾继强的位置上，她会帮我查明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晓飞喝了一口柠檬水。

“曾继强…不干了？”严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吗姐夫，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以为你知道。”子俊也很疑惑，竟然没人告诉严凯。

“之前妈还和我打过招呼，说曾继强有可能来我们公司干，让我做好准备。”子俊吃着炒面边信誓旦旦的吐露着这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曾继强要去L&C？你可千万别让他进去。”晓飞好像比严凯更加着急，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可恶的人渣，可不能再让他给欺负了。

“那这也是我做不了主的啊，要不你和妈说？”子俊也很无奈。

“但是曾继强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以后只会对严凯无利……”晓飞和子俊焦灼的辩论着，一旁的严凯却说出了让两人都很震惊的话：

“没事，晓飞、子俊。如果他一定要来，我也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严凯很明显是要利用好这第二次机会，狠狠把曾继强踩在脚底下。

就在这时，子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正是曾继强！

B&M的办公室里，伍美珍坐在电脑前，她打开了公司连续几年的报表，但是当她看到其中有三年的报表是复印件的时候，她突然起了疑心，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前任曾继强会吧这三年的报表的复印件上传上去，而不是原件。翻看过往的记录，一直是高于市场平均红线的业绩为何在这三年经历了自杀式的垂直下跌。她凭借着第六感，拨通了Amanda的电话。

“美珍，你叫我？”Amanda走进办公室。

“Amanda，我在看过去的财务报表，突然发现其中有三年的财务报表只有复印件，没有原件，你知道原因吗？”伍美珍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这个啊，我还真不知道，但是那几个复印件还是我复印上去的，据说原件好像出了问题被封存了，你也知道这是由之前的同事严凯负责做的，所以后来又进行了修改。但是复印件和原件肯定是一样的。”Amanda十分自信的说道。

“谁让你去复印的？”伍美珍抬起头。

“当然是曾继强了，他指示我干什么我都要去干……”Amanda又想借机表达对曾继强的不满，但是伍美珍完全没有理会。

倘若曾继强想要害严凯，那肯定是因为严凯抢了曾继强新欢——Amanda的风头，所以自己制作出了防伪度极高的报表，想要加害于严凯。但是原件一般会在事后，趁大家不注意，在偷偷上传。曾继强很明显还没来得及做这一切，就被晓飞无情地开除了。所以原件应该还在某处藏着，难道会是在这办公室里吗？

伍美珍起身寻找，她打开了所有的抽屉和柜子，在每一个文件中亲力亲为的去检查，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咱们公司还有档案管理室啊？”晓飞回到B&M，她看着新员工的档案被运送到这个神秘的小黑屋时，不禁感慨道。

“王总，您不知道吗？这是之前从人事部门专门划分出来的一个科室，因为档案太多了，所以需要集中归置一下。”档案管理室的负责人介绍到。

“我还真是第一听说，以前的档案都放在咱们分部那边，现在都集中转运到这里了啊。”晓飞走进管理室，这里陈列着所有员工的档案和公司里的一些重要文件，当然这些文件在如今都失去了其必要使用的意义。

晓飞完全没有怀疑到其实这就是曾继强存放原版财务报表的地方，她不是没想到，她是觉得不可能。如果放到这里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早就曝光了。晓飞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让我们欢迎曾继强来到L&C。”台上的领导满怀真诚的向台下的各位介绍这位不期而至的“争议客”。

L&C今天可谓是空前热闹，公司上下议论纷纷，目光全部聚焦到这位突如其来，蛮受争议的曾继强身上。在严凯加入L&C之后，他们不敢相信又一位曾经就职于B&M的神坛人物会下凡来到他们的身边，而曾继强作为“办公室恋情被开除”的鼻祖，其事迹早就在各大公司广为流传，选择这样一位话题人物来到公司任职，一定不是为了吸引流量。一时间各种八卦流言四起。“新老员工PK”、“B&M的战争”等瞬间成为了当时最火爆的关键词。

“很高兴能够与L&C的各位一起共事，希望大家日后多多关照。”曾继强微笑着扫视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人们。他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顿时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个曾经亲手被自己解决掉的人又奇迹般复活并站在他的面前。

严凯站在人群中，仿佛在向他打招呼，又仿佛在向他宣战。

窗外下起了大雪，无疑给本就冷气逼人的凝固空气里增添了一份刺骨的寒意。

“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