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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辰惊险

“姑娘，你看看，这衣服就是专门为你做的似的，小二快拿镜子来给这位姑娘瞧瞧。”
成衣铺老板的一张嘴说得蓉月觉得自己要是不买上十套八套的都对不起他，凌月站在门边点点头冲老板喊：“包起来吧，刚才试的两身也一起要了。”
“好咧，客官稍等。”
老板喜滋滋地去包衣服，蓉月赶紧去换回自己那一身黑衣服，凌月撇撇嘴说：“穿着挺好看的，一会儿去吃饭也喜庆些。”
“还是免了，穿的花枝招展的不习惯。”
蓉月手指摸摸刚换下的襦裙水绿色的裙边还是放下了。
凌月只当自己没看见，付了银两拎着包袱走出了成衣铺，路过首饰铺子又要进去，蓉月赶紧给拦下来了。
“我好不容易给别人买回东西，你今天不要以后可不要后悔。”
“是是，我不后悔。”
“好，那我们就去锦城最大的酒楼吃上一顿，想吃什么尽管点。”
凌月颇为豪气。
“嗯，我想吃长寿面。”
蓉月又想起来了阿嬷的那碗长寿面，今天她生日不知道凌月是怎么知道的，早上起来就说今天要好好给她过生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想吃什么尽管点，过了这村没这店。
“出息。”
凌月一副纨绔样迈步进了酒楼，蓉月笑笑也跟了进去。
这时对街的一间茶楼里，风道秋看着蓉月两人进了酒楼也从窗口退了下去，喝了一杯水说道：“我看见天机阁的右使跟一个男人一起进了对面的酒楼。”
柳长白没说话一脸高深莫测，修长的手指敲着酒杯，一下一下，他在风道秋刚看见蓉月表示吃惊的时候就从窗户看了一眼，只消一眼他就认出来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子正是蓉月，只看一眼，然后坐了下来就开始无意识地敲酒杯，听见风道秋的话，柳长白皱了一下眉然后起身说：“我们也去吃饭。”
风道秋摸摸鼻子觉得白白做了一顿饭的芸娘一定会非常生气。
柳长白和风道秋刚踏进酒楼的门就看见蓉月和一个男人正坐在窗边闲聊，这时酒楼的伙计过来招呼问两人要不要去二楼雅间，柳长白一摆手直接坐到了蓉月的邻桌，风道秋和凌月背对而坐，柳长白坐在椅子上歪靠着椅背看着蓉月，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伙计过来问要点什么菜，柳长白指指蓉月那一桌说：“跟他们一样。”
风道秋有些奇怪，柳长白这明目张胆招人嫌的架势可不像盯梢。
蓉月抬头看了一眼柳长白，其实从他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不过她并不打算打招呼，只是照旧和凌月闲聊。
两张相邻的桌子摆了一模一样的菜肴，看起来有些奇怪，风道秋倒是不在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蓉月慢慢地品着菜式，凌月偶尔会夹菜放进蓉月的碗里，蓉月都全部笑纳。
柳长白拿着筷子就有些食不知味了，看见蓉月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这心里的别扭可是来得猝不及防，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干脆放下筷子起身走了，风道秋正吃的欢见状也赶紧放下筷子结账走人。
看见两人出了酒楼，蓉月轻呼一口气，她是不明白为什么柳长白又在用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她。
“你怎么不吃了？
这个汤味道不错，再来一碗？”
“我吃饱了。”
蓉月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刚才柳长白坐的地方，空落落的。
在城区招摇了一天，蓉月让凌月拿着东西先回去，她要去柳家老宅看看，如果月族那位巫术奇才曾经在柳家待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蓉月踩着夕阳的余晖走在河边，又到了一年花朝节，她突然想起来去年别人送她的那支桃花，美丽脆弱。
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漂亮朝气的少男少女慢慢走在夕阳里，似乎真能在这柔软的阳光里抓住自己的缘分。
河道弯曲，蓉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拐角，清澈的河水随着船桨的摇动发出哗哗的响声，忽然哗哗声混杂着一声炸响出现在半空，接着细微的咻咻声冲着蓉月刺来，她赶紧侧身避开，叮叮几声，身旁的树上多了几只细小的银针。
躲过这一击，蓉月纵身跳上河面上的船只，船夫抡着浆板对着她就砸了过来，蓉月单手抓着浆板往跟前带，左手的飞镖对着船夫的腿就刺了过去，就听见叮的一声，蓉月的飞镖被一只从岸上飞过来的匕首弹在地上，蓉月拉着船夫右转，噗呲两下，两只匕首扎在了船夫身上，鲜血喷洒出来滴在船头落进水里一片血红。
蓉月不敢怠慢赶紧冲进船舱，目前看来对方有三人，可是会不会有更多她不确定，藏在暗处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从刚才打掉自己飞镖来看，对方的暗器手法绝不在自己之下。
船夫的尸体染红了河道引得两岸散步的男女惊叫奔走，蓉月趴在船舱底部听着外面喧闹的声响，不过几息岸上就静了下来，蓉月侧耳听了听，拿着一枝浆板伸出船舱，叮叮当当几声，一把匕首，数根飞针扎在上面，蓉月慢慢坐起来把浆板往外扔，然后仰倒贴着船板蹬着船舱底就弹了出去，咻咻的破空声把浆板扎得掉了半拉然后急速坠入河中，蓉月已经看见了藏在暗处的杀手，手上的飞镖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然后蹬着船头上了岸，循着血迹没有见到人，哗哗的脚步声传来，想来是衙门的捕快接到报案赶了过来，蓉月赶紧转身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巷子很窄，展开双臂就能碰到两边的墙，走到一处拐角，蓉月抬头看看周围，高高的墙壁还有前面的折角把她所处的地方围成了一个死角，感到情况不妙，蓉月刚要转身，从墙头上跳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堵住了蓉月的去路。
来的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脸冷峻均着黑色长衫，蓉月眯眯眼问道：“你们是天机阁的人？”
“是，阁主有令，右使已死，凡是看见相像右使的人格杀勿论。”
前面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蓉月。
蓉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云怀孽根本没打算放过她，那她就不必留情面了。
因为要赶着去柳家老宅，蓉月没有与他们过多缠斗，几个回合下来，手上的飞镖就重创了两人，叮叮当当的打斗声惊动了在岸边排查的衙役，哗啦啦的脚步声冲进巷子，蓉月翻身上了院墙，奔着柳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赶到柳家老宅的时候已是入暮时分，而眼前的老宅已经荒废，一堵院墙把宅子分为两半，蓉月决定先去东院看看，借着月色在东院找了一圈发现了一坐落锁的院子，门楣上有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那是月族的图腾。
蓉月小心地翻进院子里，三间正房都挂着锁头，蓉月站在窗边看了一下黑洞洞的屋子，就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哗哗哗朝院门走来，她一闪身躲在了院墙根的一棵树下，接着是哗啦啦锁头开启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人走进来又回身关上院门，他走到正房门口打开了锁进了房间，房门关上，屋子里一会儿亮起了灯，一个人影投射在窗棂上，身板瘦削身形佝偻，细碎的胡子垂在下巴上，是位老者。
没过一会儿人影跟着灯光一起消失了。
蓉月想了一下决定白天的时候再来一趟，刚要起身就觉得身后一股暖流袭来，她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镖，哗啦一声，衣衫擦动的声音随着低低的一声，“是我。”
蓉月回身一看简直要气得仰倒，柳长白右手手指夹着她甩出的飞镖站在月色下看着她笑。
“你……”蓉月抬腿就踢，被柳长白闪身躲开，蓉月这一脚却碰到了树干，引得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乱响，接着屋子里似乎嘭地响了一声，蓉月赶紧收脚，柳长白已经捏住她的手腕躲进了侧墙的阴影里，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闪了一下，人影站在窗边等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蓉月长出一口气然后使劲想拽回自己的手，柳长白轻嘘一声，“别乱动。”
蓉月得空的左手劈手打向柳长白后颈被他抬手捏住，双手受制蓉月屈膝撞向柳长白的腰又被他欺身一压禁锢在墙上，柳长白叹口气说道：“怎么总是不能好好听我说？”
蓉月抬眼看他，月光下柳长白面带微笑双眼发亮，蓉月一咬牙对着他的鼻子撞了过去，柳长白一偏头结果锁骨被重重撞了一下引得胸口闷疼眼前发光，不知好歹！
他生气了！
拽过蓉月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脆响声惊得两个人都愣住了，柳长白尴尬地抬手，蓉月气急败坏地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蓉月是下了狠劲，两排细牙咬得柳长白一阵钻心的痛，他嘶了一声说道：“行行行，我放开你，别咬了，我要是用劲就把你牙崩坏了。”
蓉月这才抬头，柳长白在她的双眼里看见了泪光，他愣了一下赶紧松开钳制后退一步，蓉月咬着要看他一眼扭头就翻墙出了院子。
柳长白站在原地抬抬手又放下，随后不知为何心生愉悦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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