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市出现两种职业。

一种是提前排队领取食为先吃饭用的号码牌，然后将它高价转手给需要的富商，这种活计需要有一点时间概念。

你不能提前排队的太早，因为太早，吃饭的人不多，不需要排队，如果店内的伙计唱了十声你领的号码而无人应答，那么号码就会作废。

也不能去的太晚，如果你领的号码太晚，那么也卖不出高价。

有人用它一天赚了一石米钱，也有人一天只挣了几文钱，总的来说还是挣钱的。

还有一种职业，他们以食为先为据点，游荡在坊间各个角落，其中以女肆门口聚集的最多。

因为去食为先吃饭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店家想了一个策略，食物可以外出。

起先是一家女肆的客人，听说食为先的酒菜之名，便让门口的帮闲去食为先买来尝尝，然后给了点跑腿费。后来大家有样学样，逐渐形成了去食为先买酒菜的跑腿人。

食为先在长安西市声名鹊起，也引来了其他酒肆食肆的争相模仿，他们学食为先的炒菜方法。

听到这个消息最先着急的不是江言，而是大牛。

大牛如今总管厨房，听到别人偷学食为先厨艺，学做炒菜，差点就打上门去，像是自家的羊羔被人偷了一样。

江言却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让他们看着学，没有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调料，也做不出同样的味道。何况为大唐百姓改善伙食的技艺，他愿意传授出去。

后来大牛见自家的客人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这才罢了。

九月里，秋老虎来了，天气更加的炎热，李二前段时间与颉利在便桥斩杀白马而设盟誓。

江言依旧躺在摇椅上，身上的长裳让大牛他娘改成了短褂，大牛和三郎有样学样，阿贵自持书生就应该穿长裳，坐在柜台那一动不动，学着心静自然凉。

可即使这样，江言仍然觉得很热，他怀念那个世界的空调，心想还好晚上是回去那边睡觉的，不然一夜难眠。

小蝶乖巧的拿着蒲扇替他扇着风，小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水，江言有些不忍心，自己拿过了扇子。

农忙已经接近尾声，从前段时间开始，街上出现的穷苦百姓就很少了，虽然今年收成不好，可即使再少，那也是他们度过冬天的唯一保障。现在还在街上游荡的大多是家里有奴隶或者是佃户帮忙耕作的富人。

因为天气太热，食为先排队吃饭的人变少了，他们大都是叫跑腿的买回家中或者在女肆里吃，现在还奔跑在长安西市大街上的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们靠此来赚取一些微薄的费用来贴补家用。

此时…

三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停留在食为先的门口，四处打量着。

其中一个比较瘦一点的少年对身边长的比较壮实的少年说道：

“程处默，这便是你吹赞的那家食肆？”

那个被叫做程处默的壮实少年闻着店内飘出来的香味，抹了一把口水，说道：

“对，应该就是这，俺这段经常听人吹嘘这里的饭菜。”

说完还使劲嗅着空气中弥留的香气。

而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位最小的少年，看着门口贴着的对联，嘴中喃喃自语：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食以安为先，安以质为本。

那个较瘦的少年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看到出入食肆都是些从事贱业的商贾和一些衣裳破旧的穷苦少年，有些不屑道：

“某倒要看看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

说完便拉着身旁的少年和程处默走进店内。

一进店内的程处默看到穿着短褂的江言躺在摇椅上，粗大的嗓门惊讶道：

“兄弟，你这穿的是什么衣饰？还有这椅子甚是稀奇？”

周围的食客听到程处默的声音，都将目光投到三人身上，较瘦的少年有点不自然的拉了一下程处默。

因为他感受到那些眼神像是看乡巴佬一样的注视着他们。

正在熟睡的江言也被这粗大的嗓门惊醒，睁开双眼便看到一个又黑又壮的家伙看着自己，江言有些木讷的问道：

“你…哪位？”

程处默大大捏捏的说道：

“某是听说你家的饭菜可口，酒水美味，便带着两位兄弟前来尝尝。”

因为离的很近，程处默的大嗓门震的江言，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江言指着那边的空桌说道：

“那边。”

便不再多语，叫来三郎招呼着。

程处默三人坐下，坐在椅子上感到非常的稀奇。大唐吃饭都是分餐而食的，像这样同坐一张桌子上吃饭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这椅子坐的比那跪坐着舒服多了。

三郎拿着一份菜单走了过来。店里的菜单都是江言用那个世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所以每个字体都一样。

“三位客官，看想吃点什么？”

程处默接过菜单，想了想又把菜单递给那个最小的少年，道：

“还是小郎君来点吧，某吃什么都行。”

那个少年又将菜单递给那个较瘦的少年，说道：

“表哥，你点吧！”

那位表哥问道：

“伙计，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随便上，再来两壶酒。”

三郎淡定的说道：

“客官，我们这都是特色菜，在其他的地方都吃不到的。”

江言闻言，走了过来，拍了下三郎的肩膀说道：

“还是我来吧，你去招呼其他人。”

三郎点头离开。江言坐下道：

“某是这家食肆的店家，几位是否介意某坐下给几位介绍下店里的吃食？”

程处默兴高采烈，他早就想和这位差不多同龄的少年交流一番了。

便道：

“不介意。某叫程处默，不知道店家怎么称呼？”

江言回道：

“某叫江言。”

听到程处默这个名字，江言还未反应过来，说完看向另外两位。

较瘦的少年看到江言的目光，说道：

“某叫长孙冲，这位是某的表弟，叫李乾。”

江言表情错愕。

卧槽。

等了几天，居然等来了大唐顶级官二代啊。

前段时间还在扯程咬金的虎皮，现在他儿子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能是长孙冲的表弟，那不是皇子？

李乾？

李承乾！

此时的李承乾才只有八岁。

江言有些惊讶，这大唐未来的太子，都可以这样随意出宫的吗？而且还是来西市这样三教九流的地方。

这老李家的心也是真够大的。

江言收回错愕的表情，镇定的对着三人作揖施礼，三人回礼。

江言于是说道：

“如果三位信的过某，不如就让某来给几位点几个特色菜？如何？”

程处默说道：

“那就有劳店家了。”

看其他两人点头答应，江言低头看着菜单，一通乱写，然后见过三郎，将点好的菜单交给他。

便继续问到三位：

“不知道三位可否饮酒？”

程处默激动的点头，长孙冲却说道：

“某听说你们这里的酒很烈，也想尝尝，不如先来两斤。”

听到长孙冲要两斤白酒，江言盯着他，向他确认道：

“长孙老弟，别怪某没提醒你，某这里的酒与其他的酒不同，真的很烈的。”

长孙冲似乎被激起了少年性情，道：

“莫要瞧不起人，某从小饮酒，几斤不在话下，店家尽管上就是。”

程处默也说道：

“店家莫要担心，俺们从小偷阿爷酒喝，还是有几分酒量的。”

江言只好作罢，问道旁边的李承乾，道：

“那李小弟呢？”

李承乾看向长孙冲说道：

“我和我表哥一样。”

三郎拿着菜单去往厨房。他在前厅也待了有段时间了，见过不少人，这三人看起来明显不太一样，所以也不敢怠慢。

江言若无其事的问道：

“三位看起来很面生，不知是否是长安本地人士？”

程处默毫无心机的说道：

“俺们三人就是长安本地人，只不过都住在东市，很少来这西市。”

相对于程处默的毫无心机，长孙冲却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他爹的谨慎，一脸警惕的看着江言。

而此时的李承乾还只有八岁，长的白白净净，常年住在深宫，这次好不容易跟着表哥长孙冲偷跑出来，对外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危机感，有的多是好奇。

江言注意到三人不同的表情，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某听说东市居住的都是贵人，想必三位都是出自贵人之家了？”

程处默虽然在这几人当中年龄最大，但从进门看到江言的第一眼，就感觉天然的亲近，没有一点防备的说道：

“某三人的确是出自官宦人家，某爹是…”

长孙冲见程处默要自报家门，急忙阻止道：

“铁牛，休要胡言。”

玄武门之变刚过去没有几个月，长孙冲经常经他爹嘱咐，小心前太子余孽的报复。而今天又偷偷带着太子出门，所以更加的小心谨慎。

程处默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言多，特别是在太子当面。

江言看到长孙冲像是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有些好笑：

“呵呵…三位不要误会，某没有其他的坏心思。

某虽说现在干着商贾之类的低贱之事，但也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的。平生最爱听些济世救民的侠义之事。

对当今圣上以及跟随陛下打天下的那些忠义之士那是佩服的紧啊。”

这次却是李承乾开口问道：

“哦，店家都听过什么？”

像这么大孩童就是这样，你要是当面吹他自己，他们还觉得虚伪，但是你要是吹他们长辈，反而能激起他们的兴趣。

江言看三人都被激起了兴致，也没着急着说，而是面露虔诚，一副膜拜的模样。

而后开口说道：

“某曾听过一位高人说过一些关于陛下和他的那些部下的一些为国为民的往事。”

程处默听到高人，这种神秘的人，顿时急不可耐的问道：

“都说了什么？快说，快说！”

江言也不拖沓，直接说道：

“大业十一年，隋炀帝在雁门关被突厥包围，陛下响应招募前去救援。面对敌众我寡，圣上对当时的将军云定兴建议，携带旗鼓设置疑兵。云定兴采纳建议，后来突厥人果然上当，不战而逃。”

程处默和长孙冲听后，都对对着皇宫方向作揖道：

“陛下威武，这些突厥小儿定是听了陛下之名，望风而逃。”

面对程处默和长孙冲对自己老爹的隔空马屁，李承乾也是一脸自豪。

江言不理会两人的隔空马屁，继续说道：

“大业十二年，太上皇出任太原留守，陛下跟随。当时有高阳贼酋魏刀儿，来攻太原，太上皇深陷敌军阵营，陛下率领精兵于万军丛中救出太上皇，而后又与太上皇奋力攻击，大破敌军。”

李承乾听到此处，一脸愤怒，小手锤着桌子，嘴里嘟囔着：

“这该死的魏刀儿，敢对孤的皇爷不敬。”

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暴露了身份。

“隋朝末年，民不聊生，百姓疾苦，陛下不愿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义宁元年，首倡晋阳起兵，解救万民。

…

…

…

”

江言这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从李二少年，说到平定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刘黑闼，几乎将李二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都说了个遍。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

此时面前的三人早已经沉浸在江言所讲的那些李二的经历当中，对面前桌上的美酒佳肴置若罔闻，脸上或愤怒，或激动，或自豪。

特别是程处默和长孙冲，在听到自己父辈的名字的时候，更是激动的难以自拔，恨不得自己也能跟随圣上征战天下。

而李承乾本身就是对自己的父皇那是又敬畏又害怕。

在听到父皇深陷重围时，不由得心里发紧，但听到父皇大破敌军时又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李家得天下不易，自己的父皇更是不易，哪一次不是父皇冲锋陷阵？想到此处，觉得眼睛发酸，但心中却充满了壮志。

长孙冲最先从先辈的事迹中走了出来，端起酒杯对江言说道：

“江兄，我长孙冲枉作小人了。今天能从江兄口中说听到我家大人的光荣事迹，让某觉得大兴，某敬江兄。”

江言故作疑惑的问道：

“喔？不知道老弟你家大人是哪一位？”

长孙冲放下酒碗自豪的说道：

“某家大人正是当今的长孙尚书。”

江言连忙起身，道：

“原来是长孙家的公子，哎呀，某今日真是三生有幸。”

然后江言又故意看向程处默，道：

“莫非？程兄是？”

程处默咧嘴着笑道：

“某正是程咬金家的长子。”

江言听完，假装激动，然后又对李承乾说道：

“不知，李兄是哪位皇子？”

李承乾看了看长孙冲，看到长孙冲点了点头，李承乾看了看，见周围的食客都已离开，便道：

“某便是当今圣上嫡长子，李承乾。”

此时的李承乾还未被册封为太子，但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了。

江言惊讶，诚惶诚恐的弯腰作揖道：

“某江言，参见殿下。”

李承乾虽然现在只有八岁，但相比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而言，更加的成熟，身上表现出皇家气度。

对江言道：

“孤今日有幸听到父皇的往事，也是与有荣焉。”

陈处默面色黯然的说道：

“可惜，俺们还小，要是也能上阵杀敌该有多好。”

说到此处，长孙冲也是面露失望。

江言笑了笑，说道：

“处默，不必烦恼，想要上战场，很快了。”

陈处默激动的问道：

“有战事？哪里？”

此时北方的突厥刚刚退走，大唐边境暂时安宁。

长孙冲和李承乾也是好奇的看着江言。

江言神秘的说道：

“幽州。”

明年贞观元年正月，罗艺就造反了。

江言故意说出来就是让他们带话回去给大唐高层一个警示，至于他们能不能听进去，就不关他的事了。

程处默和长孙冲只知道幽州是罗艺的地方，但并没有想到罗艺会造反，李承乾就更不了解了。

见说了这么久，桌上的饭菜都凉了，江言让三郎将桌上的饭菜撤换，招呼三人道：

“你们看，说了半天，这美酒佳肴半分未动，咱们边说边聊。”

程处默听后，像是才想起来，来这里是干嘛的，便说道：

“对，对，对，吃饭，说的俺肚子都饿了。”

长孙冲也说道：

“某刚刚还说敬江兄一杯，这酒都忘了喝了。”

然后对大厅支应着的三郎喊道：

“伙计，换大碗，这碗太小，喝起来不爽利。”

江言示意三郎换大碗。

酒倒好。

此时长孙冲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提防，变得很豪气。端起碗便说道：

“来，喝。”

四人一饮而尽。

长孙冲和程处默只觉的嘴里像是含着一团火一般，面色憋的通红，这吐也不是吞又吞不下去，实在难受。

见李承乾和江言都跟没事似的，喝完都已放下了碗。

两人也不愿丢脸，硬生生的将口中的酒吞下。喉咙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酒液顺着喉咙而下，像是火焰从胸前滚过。

他们也是喝过不少酒的，但像这般烈的酒还从未见过。

酒液下肚，二人顿时觉得浑身的毛孔张开，不断的有汗液渗出，口中呼出一口气，酒香扑鼻，让人酣畅淋漓。

程处默和长孙冲感受着身上的异样，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

“好酒。”

长孙冲看到江言面不改色的吃着菜，冲江言说道：

“江大哥，好酒量。果然江大哥也是豪爽之人。”

江言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

“好说好说，也就一般。”

我能告诉你，我喝的是无色的果酒吗？

长孙冲奇怪的看着李承乾，道：

“表弟，你什么时候酒量变得这么好的？”

李承乾也不知道他喝的是和江言一样的果酒，与长孙冲不一样，道：

“孤也不知道，只觉得这酒香甜可口，甚是不错。”

长孙冲有些怪异的看着李承乾的酒碗，但也没有深究。

几人开始品尝着桌子上的菜肴。

程处默指着一盘菜问道：

“江兄弟，这道色泽暗黄的菜是什么菜。”

江言回道：

“红烧肉，味道不错，大家都一起尝尝。”

说着，带头吃起来。

程处默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瞬间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肉香挑动着味蕾，香味浓郁，肉质柔软。

长孙冲和李承乾差不多的反应，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吃的菜肴，一盘红烧肉不一会就被三人解决掉了，根本停不下来。接着又开始吃其他的菜，葱爆羊肉，红烧狮子头，红烧猪大肠…

…

一桌菜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吃个干净，三人都是吃的满嘴流油，靠在椅子上，摸着肚皮，他们感觉好久都没吃饱过一样，想到自己家的饭食，和这里想起来，就怀疑自己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即使是李承乾都觉得，世人都说皇宫的御膳是全天下最美味的，但现在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程处默好奇的问道：

“江兄弟，你这里饭菜为什么这么好吃，这肉是什么肉？为什么某从未吃过？”

江言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肉，除了一道菜是羊肉，其他的嘛…”

“都是猪肉。”

“猪肉！”

三人惊呼道！

唐朝时期，人们吃的最多的是羊肉，猪肉虽然也有供给，但大唐烹饪的手法主要是蒸着吃，所以猪肉做的普遍难吃，肉质偏酸。所以猪肉多是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才吃。

三人听到是猪肉，都目光惊讶，出生在上流社会，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听说过猪肉都是穷人才吃的东西。

程处默听后道：

“某只听说过猪肉是穷人才吃的东西，妈蛋，原来某家的饭食都比不上穷人吃的饭食。”

江言听到这话好笑的说道：

“处默，你误会了，某家养的猪和别地的猪不同，而且这烹饪的手法也不同。你说的猪肉的确是穷人吃的，味道也的确难吃，即使是穷人也大多不愿意吃。”

此时…

江言面色严肃的看向三人问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汉人世代遭受北方游牧民族的袭扰？”

三人见江言突然面色严肃，也端坐起来。

程处默答道：

“因为那些蛮子有马？他们的马又高又大，而且跑的很快。”

长孙冲说道：

“因为蛮子嗜杀成性！”

李承乾也说道：

“北方地处严寒，没有中原富裕，所以他们总想着侵占中原！”

江言说道：

“你们说的都没错，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他们的身体都比大唐百姓强壮。

那些蛮子世代牧马放羊，他们虽没有面没有米，但他们有羊。

你们应该知道，人要是想长的健硕，就必须吃肉，但我大唐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羊肉，而一般的猪肉又难以下咽。”

说到这里，江言深吸一口气，道：

“所以某有一个愿望，就将我这套养猪之法传给大唐的百姓，让他们也能每顿吃上这样美味可口的猪肉。

我相信不出十年，大唐的百姓将个个长的身材健硕，不再似现在这般面黄肌瘦。

但某人微言轻啊！”

江言一脸期盼的看向三人，问道：

“不知三位，愿不愿随某一起完成这伟大的宏愿？为我大唐百姓强健的体魄而奋斗。”

三人此时看着眼前的江言，仿佛看到他身上散发着伟岸的光芒，这曾经只在他们父辈的身上才看到过。

三人不愿江言失望，不约而同的答道：

“某愿意。”

江言顺势拿出三套书本，一人一套。

分别是：

《如何科学养猪》！

《猪的阉割之法》！

《猪圈的打扫与清理》！

《母猪的产后护理》！

…

看着三人每人都拿着一套书离开，江言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不知道李二，程咬金还有长孙无忌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他忽悠着去养猪，会不会来找自己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