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 薛玉娆《穿书后,我成了暴君男主的后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第二日,耳边嗡嗡的有些吵,似乎还有啜泣声,她恍恍惚惚的像是做了梦,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发霉的楼体墙,令人作呕的霉味儿狰狞猥琐的脸,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吵的人头疼。

“姑娘,姑娘?”那个向来稳重的大丫鬟,月婉如今哭的似个泪人儿,就是规矩极严,从不行差踏错的许嬷嬷都掉了眼泪。

摸着她的发,叫着姑娘,我的好姑娘。

“这是,咳咳,这是怎么了,不知的还以为我故去了呢。竟哭的这样惨。这不是府里,还是唤王妃吧。”她刚醒,喉咙又干又痛声音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胡言。我的姑娘那是长命百岁的,有福之人,再不许乱说话。”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抱着玉娆叫着我的姑娘呦,我的心肝儿肉啊。可疼死嬷嬷了。

许嬷嬷,原是太后宫里出来的女官,也算看着她长大,后又被指给了她做教养嬷嬷,向来是规矩严苛,不苟言笑。如今见着她瞧大的姑娘遭了这么大的罪,心疼的像是被热油滚是的。

她没有孩子,这辈子也没嫁人,平素最疼爱玉娆,她虽规矩严,却从来都舍不得她掉半根头发丝。如今唇上的口子,下巴上的紫痕,右颊上的巴掌印,脖子,身上腿上,甚至是,是。下体都撕裂了,就是她再好的教养也气的想骂娘与人拼命。

更何况是她们这几个小的,更是哭的眼睛都肿了,她们姑娘如玉一样的人儿啊,那混账怎么狠心如此待她的。

“好了,瞧着这日头,进宫的时辰都误了吧,别耽搁了,虽是新婚也不该迟了给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娘娘请安。”她撑着胳膊缓缓坐起身来,身上酸痛,尤其是那处,痛的她冷汗都起了。

“姑娘…,王妃别急,待奴婢再给您擦些药膏,进宫的时辰长着呢,多擦些会好受点”许嬷嬷取来药膏,见了那处的伤,眼泪又滚了下来,“夭寿诶,我可怜的姑娘呦。”

陛下赐婚,需第二日进宫谢恩,先去拜见过皇上皇后,再去拜过太后,才能去玉萝宫,贤王的生母那里请安。虽然昨天大婚是陛下和玉贵妃亲来坐了高堂,可礼数不能免。

否则,轻则,众人议论纷纷,重则会有御史参奏,虽然王爷是个闲王,可她的祖父是内阁首辅,父亲也官至吏部尚书,朝中有许多对家盯着。

皇家的马车大多气派,贤王更是在里面下了些功夫,外观大气内里也是一应俱全。许嬷嬷怕她颠着。又给她加了两个垫子。

她上车时,这人已经在了,侧身半躺在一旁,她见着人,条件反射似的,浑身都痛,胃里也不舒服。可还是规规矩矩的问了安也不等人叫起,就坐在对面了。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不冷不热的,戴甚么面纱,谁乐意瞧你。”赵睿之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她的眼角还有些红,衣服的领子也拉的很高又有面纱遮挡。他隐约记得昨夜他掐了人脖子。

他昨夜喝的实在是多,又心里难受,把人给伤了,虽然他确实想为难她,不喜她,可他确实没想动手伤人。他原先是想将人娶进来冷着。

他知道,这人是心悦他的。所以只要冷着她,再当着她的面,对着旁人好,她心里定会不好受。

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回话,他抬腿踢了踢坐底。玉娆不自觉的一抖。睁眼看了看人,“王爷既不喜,我摘了便是。”说罢取下了面纱。

经过一夜又涂了药,红肿已退,可却是青紫一片瞧着就疼,衣领再高也无法遮严脖子,有面纱挡着还好,如今取下就看见那细白的脖颈上青紫的指痕。他昨夜,竟下了这么重的手?

他赶忙坐直,看着人欲言又止,见人又要闭上眼睛不理人,才满怀愧疚的说“抱歉,我昨夜饮多了酒,我没想伤你的,你,你加倍的打回来,我绝不还手。”

“王爷说笑了,尊卑有别。王爷放心玉娆不是痴心妄想之人,一不会进宫告状,二不会痴缠王爷。只请王爷能顾着圣旨赐婚的份上,莫要在外与我难堪就好。”

赵睿之盯着人,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那眼里温柔的光没了,仿佛昨夜那含羞带怯的人儿不曾存在过似的。

马车一路行到了宫门外,赵睿之先跳了下来,站在一旁,伸出了手,准备扶人下车,这里是宫门外,她将手放在了赵睿之的手中。柔声道着谢。

惹的赵睿之看了又看,她又不好在宫里说什么,只由得人牵着看着,时不时的侧头朝他笑笑。

皇后的凤鸾宫离的有些远等到了她就有些吃不消了,强撑着行了礼谢了恩,又收了皇帝皇后的赐礼,谢恩后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听了几句训导,才往福康宫去拜见太后。

赵睿之看出她有些不适,故而一直暗中扶着撑着她走。行了礼谢了恩,还要听太后训。

太后看着赵睿之对玉娆体贴入微,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夸赞。“睿之啊,哀家要与你讨会子人,你可答应?”

太后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只能起身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皇祖母与玉儿一向亲厚,您又许久没见她了,她多陪您一会儿是应当的,那孙儿先去母妃那里请安。皇祖母,借人可以,可要记得还呦!”他说着这话还拉着人的手又摸又捏。

玉娆忍着恶心,笑着低头,看起来就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其实心里想的是,你怎么还不走?

“为夫先去母妃那,你好好陪陪皇祖母,不必急着来,过会儿我来接你”说罢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

“那就请夫君待我向母妃请罪啦!”温温柔柔的语调,弯弯的眼睛,赵睿之愣了愣。回过神来又捏了捏她的手。拱手向太后告退然后,去了玉萝宫。

“好孩子,快来,姑祖母瞧瞧,好端端的怎么还起疹子了,快去请太医。女儿家脸上留了痕迹可不好”姜太后伸着双手让她过去。

可玉娆仍是没动,只是行了礼道“玉娆起了疹子,不好挨着太后娘娘,不必请太医了,小毛病过两日就好了。娘娘不必忧心。”这话说的原本是没有半分差错的。可太后却起了疑。

她是个爱撒娇的姑娘,平日只要没了外人都是使劲儿的撒欢儿。从没有过这么安分的时候。

“这孩子,怎么生分了?嫌弃哀家老了是不是?”姜太后假装着生气。

玉娆赶忙行礼说这不是,却是一着急,强压着的胃,又一阵翻滚,当即捂着嘴干呕起来,这可吓坏了众人。许嬷嬷更是连忙拍着她的背,这眼泪又滚了下来,她这辈子的眼泪怕是要在今日流个干净。

姜太后吓得站了起来刚要下去去看看人,这头许嬷嬷就跪下了。

“嬷嬷。”这一声里带了丝警告,是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薛玉娆待人宽和。从不为难下人。可今早她就再三嘱咐,进宫后不得与太后说这些。怕月婉她们几个稳不住特意带的许嬷嬷。谁知

“娘娘,太后娘娘,咱们姑娘,可受了大委屈了,您要为姑娘做主啊!”许嬷嬷向来沉稳,几十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别说哭了,平常眉头都少见她皱一皱。这会儿却哭成这样。

姜太后一听薛玉娆受了委屈,心里就开始难受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文竹啊,你起来说,琼儿受了什么委屈了?”琼,美玉也,是太后亲自为她取的乳名。

“嬷嬷。”薛玉娆又呵斥了声,随后跪下请罪。“皇祖母恕罪,嬷嬷只是忧心我脸上的疹子,无碍的。不出两日就会好了”

姜太后年岁是起来了,可还没老糊涂,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说道“把面纱摘了。”

她仍是跪地请罪,并不动作。太后急了“哀家命你,将面纱摘了!”她抬了头望向太后。眼里满是祈求之色。

太后叫她看的心痛难忍,当即从上首走下来扯开了她的面纱。入目的是一片青紫。姜太后惊的捂了嘴巴。若不是身后的嬷嬷扶的及时,怕就摔着了。杜嬷嬷一瞧那伤也很是心疼。

这宫里的老人多是看着她长大的 ,自然都不舍得她受半点伤。姜太后抖着手将人扶起来,拉在怀里抱着就开哭“哀家的心肝儿肉哦。可疼死我喽”得,这词儿都是一样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男人而已,我有这么多人疼爱,又不差他赵睿之一个。

“姑祖母,琼儿没事,琼儿不疼的。”她窝在姜太后怀里,轻抚老人家的后背安慰着。

太后听她这么说心里又是一阵的疼,她们这些人对这孩子又疼又宠。她却是半分都没长歪,温柔懂事。懂事的叫人心疼。

姜太后吩咐着人去叫太医,又着人去取玉肌膏,她想抬手碰一碰那脸上的伤处又将手缩了回来,又将人按在怀里,一阵心肝肉的叫“来人,去请玉贵妃来,还有那孽障。快去!”姜太后先是温柔的抚着玉娆的发,后又厉声吩咐着。

“姑祖母…”她抓着太后的衣袖子轻轻晃着。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

“待会她们母子过来,你就先跪着,委屈你一会,别怕,有哀家在。”姜太后知道这婚已经成了,圣旨赐婚断没有合离的道理。

那边玉贵妃和贤王急匆匆的赶过来,正看见玉娆跪趴在地上请罪。玉贵妃是十分中意这个儿媳的,若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没成亲,这好事是落不到她的头上的。

玉贵妃江氏,是个性情豁达的,又是将门出身,不争不抢,近年来很是受宠。“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玉娆哪里惹了母后不高兴?这孩子向来是乖巧,还请母后莫要生气了。”

可姜太后不吃这一套,只抬眼看了看跪在一边的赵睿之恨不能活剐了他

“丫头,抬头,叫你婆母瞧瞧。”太后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吹着。

玉娆唤了声皇祖母,却并未抬头。甚至将头埋得更深了。

“放肆,你敢违抗哀家的懿旨?”太后气的将茶盏重重的搁在了一旁。

玉贵妃少见太后发这么大的火,又疑惑这二人一向亲厚今日这是怎么了。她赶忙去拉薛玉娆,“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抬头,太后娘娘必……”不会怪罪几个字还没说完就噎住了。人是拉起来了,可她快倒了。

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血液直冲脑门。怪不得太后大怒,这是谁啊?内阁首辅薛文杰的嫡孙女儿。父亲官至吏部尚书!

外家是鲁国公府姜家,太后是姜家嫡出,先帝原配发妻子。姜家有太后,又有皇帝照拂。这般的高门显贵,薛玉娆可以说是自小在蜜罐子长大的。又常伴太后身旁。

这孽障不好好待人已是理亏,竟然还敢动手伤人!她赶忙将人扶好,又拍了拍玉娆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母妃定给你出气。”说罢竟是撸起袖子就朝赵睿之打去。

她是自小跟着父兄习武的,自然晓得打人哪里最疼,一时之间福康宫鸡飞狗跳,贤王被他亲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四处乱窜。

眼看着贵妃娘娘拿着一个透亮的白玉花瓶就要朝着赵睿之的头砸去。玉娆才出声“母妃,昨夜王爷只是饮多了酒,还请母妃息怒。”

她这才将花瓶放好,去扶行礼的玉娆。太后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只安安静静的喝着茶。两人坐在一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满宫的人没一个人搭理那个颤颤巍巍爬起来跪着的王爷。

太后虽心里还是气却也明白木已成舟,待他们离开时只转着手中的佛珠对赵睿之说“玉娆是哀家的眼珠子。可,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可得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好。”

马车照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车里的情形却是大变。她出了气,又在太后那涂了上好的药,舒坦多了。

而对面就没那么好过了,哼哼呀呀的叫着,又觉得丢脸不敢叫的太大声。她看着那人的狼狈模样,硬是压着嘴角,她怕笑出声来。

马车到了王府,赵睿之依旧先下去了,只是没了白日里的利落。

他等在马车边依旧伸了手打算扶她下来。她却没理,扶着等在门口月婉的手走了下来。

“王爷,这里没有旁人了,不难为王爷陪我演这恩爱夫妻的戏码”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有劳王爷去侧妃那养伤时替我带个话儿,今日既身子不适,那就明日一早将账册与管家钥匙送来吧。不然正妻王妃不管家,反倒妾室侧妃掌权,王爷面儿上也不好看不是?”说完蹲身行过礼就往她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她这话一语双关,既赶了了人,也提醒了他侧妃没打算交还管家权!

赵睿之盯着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心口又有些酸涩,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喃喃自语的念了两个名字玉婷,玉娆。她是薛玉娆啊!

他不该,也不能动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