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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新营业


应弘兴被骂得瞪大了眼睛,心中不服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应石坚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没想明白,于是解释道:“郑大人带来的新府尹审的案子,查明原因后判定赵刚死因是谋杀,凶手是徐白等一干人等,与我无关。但赵刚和徐白皆是船场的船工,对于赵刚之死我身为场主亦有责任,但是船场给了赵刚家属一百两的抚恤金,便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怎么还……”应弘文看着应石坚的脚,发现他的脚没有任何不便,便皱起眉头,“打爹板子了?”

“嗯,二十大板。挺划算,否则不知道要罚多少钱,而且船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封。现在挺好,你秦大哥安排人打得板子,不重,我就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走吧,一会儿官府就会派人去拆封条。明天上午放一挂鞭,船场继续开工。”应石坚小声说。

应弘文就明白了,转过身就要将应石坚背起来。

“我来,你哪有什么劲儿。”应弘兴抢着将应石坚背了起来,应弘文就把大氅披在应石坚的身上。

一旁工长跟在后面,渐渐的竟追上了应弘文。

“三少爷。”工长讪讪地打招呼。

应弘文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下发青,神色疲惫,猜到他这一晚上呆在大牢中,担惊受怕没睡好,便安抚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连累你遭受了无妄之灾。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家看看,好好休息再回来。”

“多谢三少爷。”工长脸上浮现喜悦之色。

“徐白醒了吗?他被判了流放还是……”应弘文见他脸色好转,这才试着问道。

工长听了就叹口气,说道:“醒了,昨晚哭了一晚上。今天一早新上任的府尹升堂,又审了一回。这回没遭罪,他都招了,是被卢文陷害,被迫伤人。他只是想闹出点事,最多有人受伤,谁想到出了意外,把赵刚给砸死了。一起审问的还有卢文等人,等徐白被送回牢房我听他说才知道,这卢文竟也不是幕后主使,真正谋害人命的是被革职查办的府丞,其他人都是为他办事的。这事连府尹都不知道,不过府尹有失察之责,丢了官。府丞却是被抓了,就关在我们的那间牢房。估摸着,不是死刑就是流放。徐白判了流放,哎,好好的家就这么毁了。”

“想要解开卢文设的套也简单,只是归根究底也是他识人不清,再加上好酒误事。回头有船工问起,你不用瞒着,也算是个惊醒。咱们船工中,有不少像徐白这样好酒的人。如果能因为这事把酒给戒了,也算一桩好事。”应弘文就道。

工长连连点头称是。

一行人回到家中,应石坚被打了板子,虽然打得不重但到底有伤,便卧床休养。家中一切大小事情就交给应弘兴和应弘文两兄弟去办。

应弘兴没什么主意,所以应弘文就张罗起来。他安排人去买鞭炮和两只猪头回来,又让应吉封了几个红包,等官差来船场拆封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个红包。送走了官差,应弘文就让应弘兴组织船工打扫船坞,清洗船坞上染的血迹。

家中这边,应弘文让应吉把买来的猪头只留下一只耳朵和一斤肉,其余的都送到船坞那边的食堂,让做饭的师傅好好置办了一些菜。船工听说加餐有两个猪头吃,之前的闲言闲语就再也听不到了。

后来这些人再听工长说了徐白的事,好几个人都当场表示以后再不敢喝酒了。就算喝也是在家中喝酒,绝对不出去,以免摊上这事,平白赔了性命。其他不好酒的也是唏嘘不已,同时也为应石坚感到高兴。

船场无事,他们就不用换东家,不用担心饭碗和温饱的问题。于是船场上下所有人一扫之前的不快,热闹地庆祝起来。

一些和应天船场有交情的人听到消息,也纷纷上门道喜,送了不少东西。到了第二天,吉时一到,应天船场就一口气放了三大挂鞭,足足响了一炷香的时间。鞭炮声引得无数人驻足观望,应石坚站在船场门口,深感欣慰。

一家欢喜几家愁。

黄氏船场原本就有些冷清,昨天被查封后,连个人影都没有了。船场上下的人都被捕快带走了,新上任的府尹连夜审讯后,除了黄凌波、孔文和几个管事的牵扯了命案,其他人等都无罪释放。

黄凌波的娘子和儿孙无家可归,只好去投奔亲戚,却被扫地出门。最后还是被无端牵扯差点就被波及的芩沛广看不下去,留了二两银子让他们早作打算。黄氏船场肯定开不下去了,等结案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船场最终还是会交回给黄凌波的儿子,不过无法继续开下去,只剩下变卖一个办法。

好歹能卖上一点钱,一家子人省吃俭用够花一辈子的了。

芩沛广留了钱回到船场,站在门口瞧着远处应天船场的热闹,再看自家门前冷冷清清,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三家船场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从老一辈开始就有交情,他们三个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只是原本三家齐大,实力相当,他们三个人长大后继承了家业,虽然心存互相较量之心,但共同的敌人只有龙江造船厂。

什么时候这种情况改变的呢?

是从何清风上任开始,民办船场在官办船厂的挤压下,越来越不景气。三家船场的命运也差不多,偏这个时候应石坚破釜沉舟,四处借钱将船场给扩建了。虽然欠了一大笔债,但是扩建后的应天船场却闯了出来,接连接到了几笔大生意,不但将欠的债慢慢还上了,还赢得了口碑。

于是,应天船场越做越大,其他民办船场越来越不景气。

“以前我总是怨天尤人,对应场主诸多不满。可现如今再看,怪只能怪自己眼光短浅,怨不得人。只怕这次,如果不和应场主联手,就和黄氏船场一样,落得个变卖的下场。”芩沛广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家船场走的时候,背影看起来有些消瘦,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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