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撩精白月光男主他又甜又炸》西门吹蜡的小说最新章节目录,石朗,白雪全文免费阅读

雪将住,风渐停。

石朗边跑边想:

“不就是几个任务吗?第一个任务,只要能拜李寻欢为师,或是偷学个一招半式,那自然是好完成的。

至于那个劳什子‘生死‘,隐藏任务和随机任务,又是什么鬼?

傻猫儿,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世界,又做了什么狗屁的猫行者,千万别让小爷回去,不然……”

上牙碰下牙,咯咯作响,不知道石朗是心中愤恨,还是正双股战战,冷到发抖。

可思虑了半晌,仍是毫无头绪,便先放在一边。以他遇事直面相对的性格,恩怨可以先放下,事儿却是要先办好。

不办好又能咋办?他现在可是不知道如何回去。

石朗奔跑甚急,越过了驰道的转弯处,便见着前方马车旁一个少年人孤独的走在雪地里,行走颇缓,似每一步都尤其的沉重。

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他仿佛看不见旁边的马车,只是低着走路。

他是如此的孤独,似一头雪地里林间的孤狼,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其它事物对他而言,并不能影响到他一丝一毫。

不仅是孤独的,他又是倔强的。

石朗见着那先前的马车停驻又缓行,李寻欢仿佛正邀请少年人同行,可少年人依然缓慢的走着。

“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如果我上了你的马车,便成了我欠你的,欠了就一定要还,我还不起。“

少年人叫做阿飞,已然低着头,十多岁,一脸的冷酷坚毅,穿着单薄的破衣烂衫,两只布鞋似只能裹住脚面,腰间别了一把短剑。

那短剑可真够可笑的,只是一个破铁片上用麻绳儿捆缚了两片破木头,铁片儿便是剑身,破木头便是剑柄了。

这也能叫做剑吗?小孩子练把式的,都比这个要强上百倍。

李寻欢见那少年执意步行,便微微叹气,似从这个少年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另一个自己。

只是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身边儿有佳人伴着……

拿来一坛酒,递给少年人,说道:

“风雪无情,一坛酒而已,倒是可以暖暖身子,更是值不了几个铜板,再说还或不还,可就真的让人伤心了“

李寻欢坐在马车里,手已伸去了了半晌,可阿飞依旧摇了摇头。

赶车的虬髯大汉见着如此情景,也觉着这少年人或是古怪或是不凡,可仍是说道:“公子,天色愈发的暗了,赶路要紧!“

李寻欢似有不忍,又说了几句,可是阿飞已经不再理他,只是埋头前行。

石朗虽奔跑飞速,可终还是错过了马车,当他奔跑到阿飞身边时,马车已飞驰在远处,仿佛是无边飞雪里的一道伤痕。

呼。

石朗长出了一口气,在眼前吹出了一道长长的白气,心想着:“错过了李寻欢,总还有再见之期,可不能再错过眼前的阿飞”

此时的他虽还觉着冷,可是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早已变做暖热,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人,石朗缓了脚步,与之并行。

孤狼独行,怎可与共?

缓慢行走的阿飞并不理会石朗,只是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美工刀。

石朗赶忙也学着阿飞的样子把美工刀收了起来别在腰间,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看着沉闷又冷酷的阿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

如果说阿飞是孤独的,石朗应该也是孤独的,两个少年人有着差不多的成长经历,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可此时石朗带着目的而来,总要从孤独里跳出来……

“我叫石朗!“

石朗打破沉默,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见面握个手,石朗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少年。

可是阿飞只是孤独的走着,哪里肯理他?他便只好把手又尴尬的往回缩了缩,伸手之时手里空空如也,缩回手时,手掌里已落满了飞雪。

两人虽都是孤独的,可是孤独分了很多种,他们的孤独又显然不同。

阿飞的是孤独是内心里燃烧着一团火焰,这团火烧不灭,燃不尽,那他便要被这孤独的火焰炙烤。

孤独如火,要么燃烧尽自己,要么要让世人看看,火烧不灭,我仍是我。

石朗的孤独多半是内心里的穷苦,内心里的无依无靠,所以他藏身在图书馆里,希望读很多的书,和书中的人物为伴。

孤独似水,总想着填补进干涸的土地里,那裂开了许多口子的恶土,正是他的心。

两人虽都是孤独的,可这天下间,又有谁只是孤独的?

孤独是结果,可却并非是最终的结果,毕竟,人生路上,江湖之中,不只有飞雪漫天,也有阳春三月。

阿飞再也不瞧他一眼,只是缓慢的前行,仿佛刚才和李寻欢的那几句话,已耗费了他全部的能量。

“你的剑……”石朗本想说:“你的剑很特别”可是转而想了想却道:“你的剑很有意思!”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谈论剑更能勾起兴趣,石朗眼下要想个法子搭个茬,剑,无疑是最好的切入口。

阿飞是一个剑客,所以他的第一眼并没有看石朗其人,而是瞥了一眼他的美工刀。

可阿飞依旧沉默,沉默到让人抓狂。

“那你可以教我剑法吗?我可以拿我的刀来换!”

石朗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心里想着:

“初级武技?阿飞的剑法之快,举世无双,总会比初级武技要高了不知道几层楼吧?如果学不到小李飞刀,学阿飞的剑法也是一样的。“

这却是读过原著的好处了,是个大BUG。

刷!

话音才落,石朗便觉着颌下顶着一柄短剑,正是阿飞那破破烂烂的小剑。

阿飞出手之快,石朗毫无所觉,什么瞬移啊电闪啊……都弱爆了,快到无法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用“曹操“两个字。

“你是谁?你的话太多了”

石朗似已能感觉到剑尖正触到自己下颌处细嫩的皮肤,有一点微凉,又有一点微痛,可是仍微笑着,“你叫阿飞?我刚才已远远的听到你和那人的对话,不好意思啊,顺风”

“你是谁?”

阿飞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两只眼睛里各射出一道寒芒,仿佛石朗不说出合理的回答,便要身首异处。

石朗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死亡,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死亡,心下微有些凛然,大冷天里居然额头已罕见的出了汗。

他能感觉到阿飞的杀意和心底里的那一份抵触,似乎他要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起来,一应外物,都不能近他的心。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比起“忽悠”人,阿飞显然差了一丝,像这种看似有道理,其实很没有道理的话,石朗可以一口气说一箩筐。

毕竟在他身处的那个末世里,一个孤儿能安安稳稳的活到十七岁,也不全是运气。

石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阿飞,两人四目相对,犹如两头独狼对望,空气里泛着冷肃。

他在赌,赌阿飞并不是滥杀之人。

以石朗现在的武力值,阿飞杀他如砍瓜切菜,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滥杀?像阿飞这般连顺道搭个马车都觉着欠了别人的人,是一个极度的自律者。

既然自律,便有原则;既有原则,他这一剑便割不下去。

“你叫石朗?你很胆大,比森林里的狼还要胆大狡猾”

阿飞声音沙哑着,收起了他的短剑,可仍是不理石朗,并没有搭他的话,在阿飞的心里:你是谁?和我有关;我是谁?与你无关。

石朗讪笑,他虽然赌对了,可也惊心动魄,恰如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心想:“如果真的死在了阿飞的剑下,也不知道算不算死得其所?”

没救了,他爱阿飞这个角色,居然愿意为他死?

漫天雪舞终有尽时,处处寒风也已渐停,驰道虽远,可也有歇脚的地方,两个少年人沿着驰道而行,冷风里写满了尴尬。

驰道的不远处是一个小镇,雪天黄昏,天地莹莹一片,似暗非暗,似明非明,只有冷风刺骨,直钻入身体深处。

小镇的镇口处开着一间酒馆,酒馆门口车马往来不绝,是风雪里的旅人和江湖里的镖师们歇脚的地方。

往常的时候,在这样风雪的傍晚,酒馆里已是人迹寥寥,可是今日的酒客偏偏尤其的多。

人人都包裹在厚厚的衣服里,或貂或裘,或高或矮,或男或女……

只有两个少年人,一个穿着绣了猫头的睡衣,一个穿着破烂的单衣,颇有些不伦不类。

在天光还剩下最后的一些光亮时,两个少年人并行着来到了镇口,似两个友人,又似两个孤独的陌生人。

“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也许某一刻你便死了”

阿飞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睛却是看着镇口处的酒馆。

话虽狠绝,可石朗却突然莫名的高兴,以他对世情的观察,只要人说:你不要怎样怎样。实在是心底里已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嗯……突然心情有点好。

两人站在酒馆门外,厚厚的门帘布幔偶尔被冷风吹拂掀开了一角,从酒馆里吹出一股股的热风。

热风里夹杂着烧酒的香味,可酒味虽香,从酒馆里飘至两人的面前时,已由热酒变成了冷酒。

冷酒配着冷冷的面色,阿飞淡淡的看了石朗一眼,这一眼是阿飞自撤去短剑后看向石朗的第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