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撩精白月光男主他又甜又炸》西门吹蜡的小说最新章节目录,石朗,白雪全文免费阅读

一眼天地色变?

当然不至于如此,这是武侠副本嘛,又不是仙侠玄幻,更不是二次元都市?

只是阿飞的那一眼,太复杂太悲哀,又太孤绝太清高,更甚至于,石朗从阿飞的那一眼里,看到了哀求。

剑客,宁可站着生,怎可跪着死?更别提什么哀求?

可是石朗看到的那一丝哀求,似隐藏在孤绝和清高的背后,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点端倪。

如果说孤绝和清高是两座大山,那么这一丝丝的哀求,恰似大山背后溪流里生着的一尾欢快的鱼儿。

石朗从那哀求里看到了欢脱,又从欢脱里看到了冷酷之外的人性。

人,总有人性,不管善恶,美丑,疾病,生死……

可石朗看到的,却是鱼之乐,是想要解脱束缚,回归天地的逍遥自在。

在那一眼过后的一瞬间,石朗突然有所明悟:阿飞,他那里只是孤独,是洞察世情后的逍遥。

他的孤独只是表面的,是只展示给世人以孤独,可他的内心却无比的逍遥,所以他的剑才那么快。

快到你只看到了他的孤独,却不知他早已把孤独当做了美酒。

可这份孤独酿的酒,又有几人喝得下?

绝巅不过一个绝字,登临绝巅后再细品这个绝字,只怕也唯剩下了孤独。

石朗曾在他的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书,书名已不可考,里面有个昆仑奴。

有一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问那被锁链困缚着的昆仑奴,“你是不是渴望自由?”

那昆仑奴是个哑巴,用手比划了身体,又指了指心和天空,那意思是说,“我的身体虽然不是自由的,可心却无比自由。”

真是金玉良言,恰如此时的阿飞,“他的人虽是孤独的,可他的心却无比的逍遥”

这个时候,酒馆里飘出阵阵的酒香,酒香和着冷风,似已如一场饕醉。

石朗已被阿飞那复杂的一眼折服,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想着:

“阿飞啊,你是头独狼也好,是头猛虎也罢,你的逍遥总也有困缚你的绳索。

只要看此时的李寻欢便知,那绳索不是他物,是情,情最是难解,希望那时候,你依然可以如此逍遥。“

“阿飞,我请你喝酒!”

说出这句话时,石朗已没有了“折服”,只留下了平静,可此刻的酒馆里正上演着一场阳谋。

李寻欢端坐在酒馆的柜台前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似肚子里装着个大江大河,怎么样也填不满。

他的眼里只有酒,酒如女人,色如琥珀,味辣而辛,浓香扑鼻。

酒不入愁肠,又要入到那里?

李寻欢满腹的愁肠,他的愁肠里装着一个女人,他总想用酒填满愁肠驱赶走那个女人的身影,可他总是办不到。

他的愁太浓,他的肠太深。

可他身边赶车的虬髯大汉却滴酒不沾,坐在柜台边上看着场中桌案前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盏,盏中装着一只蛤蟆,那大汉似个街边摆摊的拐子,笑说道:

“谁若能一招之下不伤了琉璃盏分毫便斩了盏中的蛤蟆,那这只琉璃盏便是谁的了,另外我再附送白银一百两。”

酒馆里四处都坐着人,人人都被这个大汉逗乐了,却是这琉璃盏不仅形如一个酒杯,更是有一个小盅盖在上面,严丝合缝。

这不是难为人吗?更是开玩笑!

“那如果伤了琉璃盏,又当如何?”

场中一好事者,笑着问道。

那彪形大汉卖了半天的关子,布了半天的局,等的可就是这一句,两人一唱一和,犹如捧哏与逗哏,可不只是图大家一乐。

“如果伤了琉璃盏,那当然是照价赔偿,也不贵,区区一万两银子。我倒是听说啊,曾有人连自家的庄园都拱手送给了别人,又怎么会在乎这小不的一万两?”

大汉面上含笑,却是拿眼睛看着一直喝着酒的李寻欢,似乎他在这里王婆卖瓜,织下了罗网,等得便是李寻欢。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快,准,狠。

如果说这世间谁还能办到不伤琉璃盏一丝一毫,又能斩了盏中的蛤蟆,酒馆中虽然人多,可估计也只有李寻欢能够办到。

大汉看着李寻欢,场中众人的目光也一齐看向李寻欢,这时候,场中人都没有发现,有两个少年人已从冰天雪地里走进了酒馆。

两人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并不急着点酒,只是贪图酒馆里的温暖和那股热闹气儿。

“这位爷,我可是也听说了,那人不仅赠送了自家的庄园给别人,更是赠送了自个儿的红颜知己。

你瞧瞧?虽然女人如敝履,可世间人有如此大方的,又有几个?“

刚才那人又笑着唱和道。

前面的话,石朗只听了个影影绰绰,这一句倒是听了个结实,心想:

“这人可是太坏了,简直坏出了水,当面揭人短处,这是打脸啊。

这说的可不就是李寻欢吗?

又送房又送女人,自己又风流成性,看来啊,他这个污名怕是摘不掉了“

李寻欢犹自喝着酒,似有未闻,他的神情动作全在那手中的酒里。

也是怪了,他如此瘦弱,又病着,可仍是千杯不醉。

难道他腹中真有万里的愁肠?

那赶车的虬髯大汉又那里不知道两人正影射着李寻欢?怒道:“蛮挫鸟,我日你姥姥,再敢胡乱说一句,莫说斩了琉璃盏中的蛤蟆,斩了你也是寻常。“

嘭。

赶车的虬髯大汉一掌拍在酒柜台上,柜台上先是印了五根手指印儿,突然就“哗啦啦“一声,柜台倒下去好大一角。

酒馆里的众人一愣,都吃惊于这虬髯大汉的掌力之威猛霸道,那彪形的大汉却讥讽道:

“好好好,我倒是谁?原来是‘铁甲金钢’铁传甲,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真是好大的威风。

不知道你自己那档子事可弄分明了没有?

你卖友求荣,害死了恩人,长了一脸的虬髯,就以为变了脸了吗?就以为能遮挡的过去吗?

那中原八义,可是寻了你二十年,没想到这二十年里,你居然没有自愧而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铁传甲双手紧握着,似已愤怒到了极处,也似已悲愤到了极处,两只脸颊儿憋的通红,却是被那彪形大汉挤兑的沉默无言。

二十年前,他是有些过错,可是错却不在他,那中原八义的老大也并非是他害死,可是,阴差阳错,却要他背负二十年的骂名?

这他倒是也认了。

“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口锅不是我来背,还能是谁?“

可他心中更是悲苦,虽错不完全在他,可那人终还是死了,而且死的凄惨,满门皆被斩,只逃了个妇人出来。

听说啊,那妇人虽逃了出来,可也破了相,原来貌美若九天玄女,可此时已是深海里的夜叉。

“我恨……“

铁传甲早已红了眼框,往事幽幽尽付心头,似是二十年来都没有滴过的泪水,一时间全都涌了出来,可是眼泪儿只是在眼框里打着转,却是没有流出来一滴。

只有那紧紧握着的拳头上,已有血丝渗了出来。

酒馆里气氛一时尴尬,众人都没有想到,那一唱一和的两人,居然针对的是李寻欢和铁传甲。

既已知道铁传甲,又如何不知道那一直沉默着喝酒的人,正是“小李探花“李寻欢?

众人都心中坠坠,都为那两个莽夫浑人捏了一把汗,都以为这两人是在和阎王爷攀交情,嫌命太长。

这李寻欢是谁?

虽然江湖里十年未有他的踪影,可是他的传说已遍布着江湖。

那一把飞刀,也不知道割断过多少人的脖颈;那一双细手,也不知道抚摸过多少佳人的胸膛。

人间最风流,不在实而在虚,不在见到真人,而是风流云散,在世人的耳里,心间。

“李寻欢啊李寻欢,你既已隐去,又何必重出江湖?”

那场中的大汉脸上含笑,却话里话外都是刀锋,似能剜人心肺。

李寻欢尤自喝酒,并不理他。

可这时候,正瞧得有趣的石朗,却发现阿飞动了。

以石朗此时的菜鸡水平,原是发现不了阿飞是如何拔剑的,可此一刻,他见着阿飞缓缓的自腰间解了短剑,又把短剑拿在手里把玩。

他拿着短剑时,仿佛酒馆外的飞雪都滞了一滞,天光微暗,只有他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似泛着虎狼一般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