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富:团宠农家小厨娘》江雉 杜大娘小说免费阅读

江雉鱼先是懵了一下,之后便是庆幸,幸亏今天收摊早,要不可就麻烦了。

“阿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看看啊。”杜风催促道。

江雉鱼这才回过神要往摊子那跑,但是这小摊车还没送回去。

江雉鱼的眼睛在白五爷和展昭之间来来回回逡巡了一遍,郑重其事地对白五爷道:“白五爷,多谢了。”

接着抱起小杜风放到了车上:“杜风你和白五爷回家叫娘过来。”

“阿姐,我和你一起。”杜风拽着江雉鱼袖子。

江雉鱼摸了摸杜风的头,道:“听话。”

杜风眼里却难掩淡淡的失落:“阿姐。”

江雉鱼却掐了掐杜风的脸颊:“让你去搬救兵是看得起你,你还嫌弃?”

“不敢。”

“那还不快去。”

“哦。”

“那白五爷辛苦了。”

说罢江雉鱼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江姑娘等我。”展昭紧跟而上。

白五爷不是那爱看热闹的人,他不想追上去,但是这不代表他想骑这又破又蠢的小摊车去找杜大娘。

可是江雉鱼的手艺太好,好到他倒是乐意帮他一些大忙,但是这个忙不能太有损他的形象,就在这一会儿,白五爷的小心思已经左左右右转了八次。

“恩人?”杜风疑惑的开口:“我们不快些去找我娘吗?”

白五爷皱了皱眉毛,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说罢,万分悲痛地骑上了这一踩就嘎吱响的小摊车,蹬着脚蹬板载着杜风往杜家赶去,期间还不时有人回头看看,毕竟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还是不好见到的,在这炙热的目光里,白五爷脸一红,不由得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快让开,快让开,江姑娘来了。”人群这才让出了个能让江雉鱼和展昭挤进来的豁口。

眼前的一幕确实有些惊人,那木桌椅还在燃烧,只不过外面一层已经烧掉了,里面一层也是炭黑炭黑的,其中一张烧的最为厉害的已经塌了,剩下半个和两个桌腿,看着十分可怖。

江雉鱼不由得又拍了拍胸口,要是她和杜风晚走一步那后果可就难说了。

展昭看了看这四周,木桌木椅虽然为了便宜没有刷浆,但是这是海边,水汽和湿度都极其大,自然因素是不可能着火的,除非……有人放火。

但是这个摊位位置极其开阔,除了背后靠着一户不认识的人家的院墙根本没有视觉盲点,而江雉鱼家对面就是一个卖肉饼的人家。

展昭侧了侧身,在江雉鱼耳边问道:“江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是否认识这周边的摊贩?”

江雉鱼摇了摇头,道:“不熟,点头之交。”

“稍微熟一点的,或者是有记忆点的,一个也没有吗?”

江雉鱼听了这就话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那对面的大姐,我和我娘最开始想盘这铺子的时候就有过交谈,但是这大姐还算和善,还劝我们这家铺面盘不得,据说闹鬼。只是一直以来她家的生意就很一般,我尝过她家饼子也不是很出彩,她自己对生意也不是很上心。”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耸了耸猫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呦,我就说这个摊子不安生,你们偏要一个个往那凑,是不是就看人家姑娘漂亮想去占些便宜。”

人群里有个嗓子格外尖锐的声音,似乎特意喊的很大声,周围人都能听个清楚。

“你胡说八道什么。”

“有病吧,疯婆娘。”

“江姑娘家的饼夹好吃,你眼红什么。”

“就是,自己吃食不好就给人家泼脏水?”

那女人一看风向不对立刻煽风点火道:“成天和一帮子男人不清不楚的小蹄子,怎么不找你的捕快大哥给你出出气,都死了官人的人了,还这么不知捡点,寡妇门前果然是非多。”

“啊,她是寡妇?”

“寡妇怎么了,大宋哪条律法说我们寡妇还不能做生意了。”

“但是,名声就……”

“怎么还有张捕快的事。”

“他们两家是邻居。”

“那这些话也过了吧,嘴皮子一碰就造谣?”

“可不是,都是没根据的事。”

“嗨,哪有什么空穴来风?只有无风不起浪。”

“拉倒吧,吴家媳妇就是个泼皮,她跟我家住一个巷子,那就是个是非精,成天搅的她婆家鸡犬不宁,那是满嘴的谎话。”

追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精瘦精瘦的和猴儿一般的女人,她身上裹着极其不合身的宽大粗布衣裙,一边抹袖子一边叉着腰,大声嚷着,像个插着柴火棍的喇叭。

尚还年少的展昭,哪见过这副嘴脸的泼妇,听得直皱眉头,只得上前一步把江雉鱼挡在了身后。

那女人似乎觉得在后面受到的关注太小,特意挤到了前面,得意洋洋地踮着脚叫嚣着:“呦,不光有情哥哥,这还有情弟弟呢。”

周围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不过话却越发难听了。

“这男的看着岁数不大啊。”

“是啊,是不是真有什么。”

“万一是亲戚呢。”

“什么亲戚,他们家不是楚州人。”

“那就是真的……”

“哎呀,真是不能看啊。”

“这女人不守妇道。”

“是啊,世风日下,他们刚刚竟然还公然讲笑话。”

“不知廉耻。”

听着这些话,那女人似乎更加得意了,还特意抖了抖自己的袖子,背到了身后。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得江雉鱼也是火冒三丈,但是她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这聒噪的女人闭嘴,而是要找出凶手。

展昭忽然又耸了耸鼻子,道:“这味道,有些熟悉。”

突然展昭心思一动,在边上用极小的声音、轻声对着江雉鱼说道:“是作火石的磷粉,你看那女人手上,还占着些赤色的粉末。”

江雉鱼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声问道:“各位当时可有人在场看见我家这摊子是如何烧起来的。”

还没等大家开口就被一个拔了三个调的声音打断了。

刚刚那泼妇这次直接站了出来:“你问我啊,我是亲眼看着你家桌子自己着起来的,最开始着的是一张桌子,然后连着着了一片桌椅板凳,着的时候还飘着白烟呢。肯定是以前在这吊死的男鬼看上你了要抓你去当鬼老婆呢。”

渐渐的人群里开始响起了更多的议论声,不用细听江雉鱼都知道定然是议论自己不守妇道,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估计就算破了案子,今后自己的名声也都要被毁完了。

“是谁在嚼我儿舌根儿?”这时杜大娘剥开人群走了进来。

那泼妇看着来的是气势汹汹的杜大娘,霎时间也虚了虚:“怎么,许你家闺女作,不兴我们说?”

“你这女人,自己不知检点就以己度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儿和别人有不清楚的关系?你要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小心我拉你告官,我定要告到你进大狱。”

“人家敢告官,我就说是这吴家的泼皮专横跋扈欺负人家姑娘吧。”

“是啊人家都告官了,到时候抓这女人去打板子。”

“这吴家媳妇没事老揪着人家小姑娘做甚。”

“嗨大嫂子这就不知道了吧,她家在更里头些的摊子卖甜馒头和肉馒头 这江家姑娘开了个饼夹摊子,生意太火了,把她家挤的两天没卖出去东西了。”

“你是说那个吴记馒头?哎呦喂造孽啊,那肉馅淡的根本不舍得放盐,两口都咬不着一口馅,满头的面也都是参的豆面,那是吃食吗,那是猪食。”

“真黑心啊。”

“别说了上次吃了她家馒头,我回去都拉肚子拉了二日有余。”

“黑心的泼妇。”

那吴家媳妇一听到告官的确怕了,但是听到百姓话风转到自己铺子,又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嚷嚷:“有本事你去啊,最好带着那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儿子的野种一起去。”

“还有事那,还有个孩子。”

“这事可精彩,比那茶馆里说书的还精彩。”

“那小孩我见过,秀气的很,眉眼和江雉鱼她娘倒是像。”

“你说杜大娘?”

“可不,这不来替她闺女来压阵了吗,都说孩子像外家的多,弄不好就是江雉鱼生的。”

“那这孩子是她官人的吧。”

“那这谁知道,就她江雉鱼自己知道了。”

“这娃五岁,江雉鱼十一岁生的?你可别唬人了。”

“要我说你们话都不靠谱。”

“你、你……你这泼妇,今天既然你话到这儿了,我就跟你直说了,我就是这江雉鱼的婆婆,这是他家官人的亲弟弟,江雉鱼纵使没了官人也孝敬她的婆母,爱护他官人的手足,你怎么能,怎么敢,说这肮脏话,泼他一身脏水,你就不怕我儿化作厉鬼来咬死你。”

这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里,人群一下就炸开了锅。

“原来杜大娘竟然是那江雉鱼的婆婆。”

“可不,我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平时好的跟亲母女似的,那要是江雉鱼做过对不起她官人的事,这杜大娘也不肯干啊,果然是这吴家媳妇扯皮。”

“这泼皮可真气人,她空口白牙就毁人清白,不怕老天爷拿雷劈死她。”

“她有什么怕的,跟你们讲,她这老公是她抢了她妹妹的,生生睡来的,她还好意思平白诬陷别人,这个破货。”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她妹妹的手帕交,所以她出嫁以后就跟娘家断了往来,她那婆婆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一家子成天鸡飞狗跳,要我说就是报应。”

那吴家媳妇似乎也隐隐觉得自己不占理了,甚至以前的旧事也被邻里街坊扒了个干净,她面皮一白,就要打起退堂鼓。

但杜大娘哪能让她说走就走,少有的强硬起来,也豁出去了脸面,她要告诉这些盯着他们孤儿寡母的蛇虫鼠蚁们,她家雉鱼不是他们可以欺负的。

“今儿个,我就拉你去见官,就是这官司输了,我也认,我偏要告到你进大牢,来出出我这口恶气。说着就要拉着这吴家媳妇往衙门走。

“闪开,闪开,官府办事,闲杂人等回避。”听到这声音,那泼妇立刻慌了神,神色躲闪,企图溜进人群。

“慢着,谁让你走了?”江雉鱼这时低哑的对那吴家媳妇喊到:“你且把手伸出来。”

那吴家媳妇眼珠子乱瞟,四肢僵硬,刚刚还以一敌十的一张嘴也张不开了。

“我……我凭什么伸手给你看。”

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江雉鱼更是肯定了,这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时已经来了一大批捕快包围了这片地方,一个胖的挺着肚子,已经看不见脚尖的大人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大胆刁民:“见了县令大人还不行礼。”

“唉。”看见展昭后县令眼睛滴流一转转身斥责下人。

“这是开封府的展护卫,都给我睁大眼看仔细喽。”

然后低身行礼道:“展大人,这令牌您收好。”

展昭愣了愣:“什么令牌。”

那县令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玄色的牌子,一面是开封,一面是展字。

展昭咬牙切齿道:“臭老鼠,他又偷我牌子。”

“展大人不如等我先办案,然后再与您一起拜见包大人。”

听到这,展昭忽然了悟,怪不得这县令来的这么快原来是以为包大人下来巡查了,多半是白玉堂言语误导的,真是聪明的很啊。

展昭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扶了扶这县令,未多言语。

那县令这才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

“什么事,什么事,找个当事人说与本官听听。”

“大人,民女江雉鱼,是这码头的一个小摊主,今日不甚,没察觉有刁妇想要戕害我和我弟弟,故意防火烧摊,我怀疑那妇人就是烧了我摊子的凶手。”说着江雉鱼直直地指出了那吴家媳妇。

“姓江的,你凭什么血口喷人。”那吴家媳妇立刻拔尖了嗓子吼道。

“对啊,江……”

“回禀大人,民女江雉鱼。”

“对,江雉鱼你可有证据。”

“您闻闻这里的味道,这就是那红磷粉燃烧后的味道,那妇人手上此刻应该还有沾上的红磷粉或者红磷的味道,不信您可以闻闻。”江雉鱼话刚闭,那妇人没等人们上去闻上一闻,就自己露了马脚。

那妇人惊呼了一声:“啊!”

再看其手指尖的焦黑时,大家还有什么不懂呢,那做火石用的红磷最忌对搓,因为对搓生热容易引火。

这妇人刚刚肯定是想把手上的红磷粉搓掉,才不小心点了簇火苗,把自己的手给烫了。

江雉鱼冷眼斜睨着这又蠢又坏的吴家媳妇,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

那妇人却仍捶死挣扎:“怎么,我手上有磷粉就是我做的?那我倒要问问大家伙我是怎么点着的?这桌子着火的时候大家可都看着的,我隔着三四个摊子呢。”

说着这妇人指向了斜了三四个铺位对着江雉鱼的一个小摊子,江雉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真是卖肉馒头的,自己抢了她生意,怪不得今日定要置他于死地。

忽的江雉鱼被什么晃了晃眼睛,朝着光的位置看去,那白玉堂正踮脚立在树上,他左手摆弄着一个光滑圆溜的摆件,江雉鱼看的不是很仔细,但是那晃来晃去的光斑却让江雉鱼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白玉堂见江雉鱼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便一点脚掠走了。

“大人,我找到了。”江雉鱼高声道,“对面树上挂的摆件就是这次纵火行凶的利器,把琉璃打磨成这种形状聚光,就可以引燃磷粉,大人明察,这犯人是想谋害我和我家人的性命啊,决计不是想要坏我生意那么简单,若是今日我和我弟弟没有早些走,不光是我,这摊子周围的百姓也必定遭殃,这架势轻则烧伤,重了就是要要了这附近的百姓的命啊。”

大家顺着江雉鱼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吴家媳妇好生歹毒,我们与他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她竟要加害我们。”

“是啊,幸亏这江姑娘收摊子早,不然我们都要遭殃啊。”

“我今儿本来想来买饼夹的,幸亏看到江姑娘收摊了,不然就命丧黄泉了。”

“那反光的是什么东西。”

“琉璃吧,这外面来的挂件还挺好看。”

“就是贵了些,我之前都没舍得给我家姑娘买。”

“这么贵,那妇人怎么买得起。”

“偷得抢的?”

“啊,我家住她家附近,不会是拿的我家的吧。”

“快回去看看吧。”

“不过这吴家媳妇怎么挂上去的,这是王大姐家的摊子吧。”

“王大姐知道吗?”

“我……我有一个……线索……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的。”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顺着看过去,正是对面铺子的那个大姐王大姐。

“你且说来听听。”那县令捋着胡子,说。

这时王大姐开口道:“自打江姑娘开张,我们的生意都不太好”说着她小心翼翼看了江雉鱼一眼,发现她并没有不快的神色,但是那吴家媳妇却是满脸要撕了她的样子,吓得她缩了缩脖子,竟是吓哭了。

“你且说,本官保证那悍妇不敢对你如何。”

至此那对面的王大姐才又接着道:“那吴家媳妇昨日就给了我一个琉璃挂饰,说挂在我家摊子的树上,可以聚气纳财。”

“你这女人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出的主意。”那吴家媳妇大喊大叫着,似乎真的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对面摊子的王大姐被吓的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是低低地哭:“我……我没有,吴家媳妇你怎么血口喷人,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县令宽慰她接着说:“没事,你接着说,我定然要将这女人绳之以法。”

“她送我这东西时候,这周围摊子的人,都看着她递给我的。”

那县令似乎气狠了,道:“吴……”

那李家小妹的手帕交在人群里大喊:“大人她姓李。”

经过提醒那县令清了清嗓子道:“吴李氏你可知罪。”

那吴家媳妇大声哭搡道:“大人,民妇冤枉啊。”

“来人,给本官把她给押走,收押到大牢里,择日开堂提审。”

“大人我冤枉啊,是那毒妇啊……大人……”

然后在一片议论声里那妇人就被戴上镣铐拉走了。

那李家小妹的手帕交带头在那吴家媳妇头上拽了一片地上捡的菜叶子,接着不知道哪里又多了些人也跟着仍了起来,毕竟走在这条街上路过那摊子的,想去那摊子的多多少少不由自主的有些后怕,所以也就没有手下留情,许多菜叶子和臭鸡蛋一个不落地往这女人身上招呼,可惜她只能发出惊呼声,已然失去了辩解的机会。

那吴家媳妇被带走后,对面的王大姐把那琉璃饰品递给了我,打量之下我才发现这坠子就是打磨成凸透镜的玻璃,怪不得能够引燃这红磷粉。

这让我也有些怀疑,如此高明的手法真是那又蠢又坏的吴家媳妇能想的出的?

可惜也没给我更多思考的机会那吴家媳妇就被拉走了。

未隔几日那案子就开审了,最后虽然有幸未有人员伤亡,但是那吴家媳妇还是被判了寻衅滋事,蓄意谋杀和诽谤他人去,数罪并罚,要么交上一百俩的罚款要么就要流放关外,最后吴家除了被硬压着赔付江雉鱼的桌凳钱,并没有拿出那一百两来赎这个行为乖张的媳妇。

那吴婆婆更是叫嚣着可算送走了这个丧门星,嫌弃她每日搅的家里鸡犬不宁。

吴家媳妇一走,那吴家立刻又抬进门了一个新媳妇,那新媳妇肚子都隆的老大了,可见即将临盆,大家也都感叹但是又怪得了谁,都是那吴家媳妇,哦不对应该是那吴家的下堂妇,自作自受罢了。

最后官府下了判决令,初春就让这女人发配出去。

江雉鱼看着那摊子很快就换了那挺着大肚子的新媳妇看摊子不得不说有些唏嘘,但是这也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