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有什么最新章节,强哥蔡经全文免费阅读

当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昨夜实在喝的太多,我是怎么回的房间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但“仙界”的酒果然不错,现在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我拿出呼叫器叫来了小诗,小诗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是一个巨型汉堡,宿醉显然没有影响我的食欲,我吃的意犹未尽,指定明早还要吃汉堡,但我建议可以把可乐换成石榴汁。小诗告诉我冰箱里就有各式的果汁饮料,我可以自己随意挑选。这我才意识到,住进这间房间以来,对于这个冰箱,只是看小朱打开过,而且当时我还隔着冰箱门,也没看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温晨先生,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小诗说。

“什么话?”

“你不会忘了昨晚的事吧?”

“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在我的世界里,类似的对白往往有着深刻的意味,我不会是对小诗做了什么吧,我的心里开始犯合计。可我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我一番思虑后得出的结论。

“我看你是完全想不起来了,昨晚我背你回来,你竟然吐了我一身。”

“啊,原来是这样。”我吐了一口气,放心了。

“温晨先生,你看看你现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对不起,小诗,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憨笑着说道。

小诗问我今天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昨天老田的事告诉我,想要留在这儿还是要实打实的付出,就算真让我见到了面试官,如果我能做的还仅仅是死缠烂打,那我可真是荒谬至极。我觉得我已经处于对留下来濒临放弃的边缘,因为舍去了无理取闹,专业不符就是我的硬伤。

小朱用呼叫器给我发来了一段语音信息,原来是给我分享八卦。

“我现在就在酒店大堂给你现场直播,打起来了,乱做一锅粥了。那男主角是个“渣男”,他在一厂房里和小三约会,原配带着闺蜜去捉奸,正好赶上厂房意外爆炸,给这几个人全送这儿来了。死前就打,来这了还打,那闺蜜心态崩了,说自己不应该死,就怪他们这家人。说着说着后来又爆料自己和那男的也有过一腿,说这是报应。几个女人打作一团,也看不出来是谁打谁,男的刚开始还拉架,后来索性不拉了想走,结果被那三个女的一把抓回来,按在地上打,三个女人打完了男人后又开始互相打。总之就是乱套了。”

小诗也听见了语音,钦佩小朱能把事情原尾弄的这么清楚。看来小诗也是一个八卦的人,还邀约我一起去看看,我不太情愿的跟着她去了。我不记得昨晚是不是和小朱发生了什么,两个大男人白天发语音分享八卦?我俩已经这么熟了吗?我想不起来和小朱是否友情升华,只记得我俩聊了很久,可又实在想不起来聊的内容。

我们向大堂走去,我问小诗关于小朱的标签。我实在不想和一个不了解的人变得太熟,即使是人生的最后几天,我也要将自己高傲的人设进行到底。而知道了对方的标签是眼下了解这个人的最快途径,想到如果我的朋友人品或三观不正,真的会令我作呕。

“小诗,你就告诉我小朱胸前的标签是什么吧!”

“我是一名专业的高级酒店管家,我有义务维护每一位客人的隐私。”

小诗的态度很坚决,看来问她是行不通的。

“但是温晨先生,我发现你不止一次提起你的标签在胸前。你为什么觉得你的标签是在胸前呢?”

“难道不是吗?”

“它们在你的头顶,你们每一个人的标签都是在头顶显现而不是胸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定它们是在胸前。”

“是三十二号这么和我说的,说父母两个字在我的这个位置。”我指着自己的心脏说。

“你口中的三十二号是把你带到这儿的办事大厅工作人员吧?那他应该是骗了你,他们并没有看见标签的权限,上头为了防止他们对客人区别对待,所以他们没有这项权力。”

“骗我?那她为什么骗我?她说我有‘父母’的标签难道也是假的吗?”

“我猜她可能是想在你面前炫耀自己“法力无边”,或者她一定不喜欢你,所以在逗你玩。毕竟她连名字都没告诉你,只告诉了你他的编号,办事大厅的编号是每天随机分配的,也许她今天就是三十三号了。不过你的确在头顶最显眼的位置有着‘父母’的标签,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也搞不懂了。”

“我更搞不懂了。”

我继续追问小诗关于办事大厅,关于我认识的三十二号的相关的事。但小诗开始越走越快,显然她厌倦了我没完没了的无趣的提问。

我们来到了大堂,小朱讲的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些吃瓜群众还在津津乐道。刚开始我还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已经被“降感”了吗,怎么还会打起来,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即使“心不会痛”,可谁是自己的敌人又岂会不知道呢,就像是“几个机器人在打架”。在大堂并没看见小朱,但我也没有联系他的打算,对我而言,一起醉过酒的“兄弟情谊”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看到了那部能看见我的世界景观的电梯,我拉着小诗走过去。

“这部电梯能看见我的世界。你知道它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即时播放的画面,画面的城市可不可以自由切换?”

“这部电梯是新设计安装的,我们服务部收到的资料就是它最高可以上到六十六楼的vip客房,然后电梯景观是地球风光,仅此而已。具体的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谢谢。”

我自己进入了电梯,没让小诗陪我,就像老田说的那样,当我一个人进的电梯,只要我不出电梯,那电梯里就始终只有我一个人,不会有人中途进来。我反反复复的从一楼做到六十六楼,后来索性直接从三十一楼做到六十楼,因为就这三十层是能看见风景的。小朱解锁了呼叫器的新功能,他用呼叫器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听说蒂姆来了,唱歌那个蒂姆,他现在在一楼,我正赶过去看看,你也来啊。”

“好。”

这是我第一次没犹豫的响应他。蒂姆是我们世界里的音乐天王,我记得他是在我上高中时出道,出道即巅峰,他写了太多脍炙人口的歌曲,歌词中充满了生命的意义,散发着青春与正能量。我一直是他的歌迷,就算他五年前宣布退居幕后,两年前宣布退出乐坛,我也一直都在作为一个粉丝默默地支持他。我留意到呼叫器有一条未读信息,我记得呼叫器响过,只是刚刚电梯里终于等来了上海的景色展示,我看的过于入迷,寻找着自己曾经的足迹,彻底把小诗发来的信息忘在了一边。她说,电梯里的地球景观不是即时的,设计者录入了许多地球景象进行随机播放展示,而设计者设计完这部电梯就辞职了,选择回到地球重新开启他的人生新篇章,她暂时只了解到这么多。坐了一上午的电梯,我对小诗给的答案也猜到了个大概,正如本应该在维护的英国的大笨钟,刚刚景色里可是走的好好的,这足以说明这些景象都是过去的时间段。我要感谢我那个世界发达的网络技术,让我即使没去过,但也会对刚刚的大部分景点认出个大概。我也要感谢这个世界,一个小小的电梯间,做出了一个个让我仿佛身临其境的景观,在这儿观赏一番,我觉得我已经周游了世界。

电梯来到一楼,门迟迟没有开启,一个声音传来。

“尊敬的客人,万分抱歉,由于电梯出口处拥堵,我们将会为您传送至另一部电梯出口,再一次致歉。”

我果然从另一部电梯走了出来,我看见大堂乌泱乌泱的人群蜂拥而至,顺着人群深处,很难不知道蒂姆的所在之处。那里正是本该我出现的电梯口。

我听见小朱在喊我,他在我从人群里发现他时,先一步来到了我身边。

“我看到蒂姆了,他还和我握了手,但他现在已经被大批安保护送进了电梯,你看不见了。”

“那他应该是去了六十六楼吧。”

“你怎么知道?”

“那里是vip楼层。”

“原来是这样,他是癌症没的,刚听说的,他退出乐坛其实是在治疗,维持了两年。”

“你的八卦能力真的很强。”

“朋友多而已。”

酒店为了安抚大堂里聚集的歌迷,开始播放起了蒂姆的音乐,头顶的“大屏幕”还播放着蒂姆的生前精彩时刻,如同一部mv,或更像是一部电影,看来“这里”对此早有准备。

小朱看着屏幕发呆,我以为他是出于对偶像的敬仰。

“我想到了,或许可以帮到你,你等我。”小朱说完话就跑走了。

我不知道他在说要帮我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看着他跑了开,我能想到的就是他跑的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

小诗又给我发来了信息,先是问我在哪,然后又说:“我原本不知道蒂姆,但我刚刚搜了他的音乐,我现在是他的迷妹了。”

没错,小诗说的是迷妹,这是源于我的世界里的词汇。我怀疑他用的搜索引擎是不是也出自我那个世界,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告诉她我在酒店大堂,她说要来和我汇合。

小诗来了,他问我要不要去午饭。我还没饿,所以我和她说想出去走走,后来我才想起来,我不仅是现在不饿而已,我是不会饿。

“你看起来好像变得轻松了。”小诗说。

“是吗?”

“嗯,你说出去走走的时候。”

“我想通了些事,上午在电梯里。”我一边说,一边跟着小诗往外走。

“我想留下来这件事现在看来就是我的执拗和胡搅蛮缠,我根本不满足条件。我想我应该放下这件事了,也许可以好好享受剩下的这几天,过完我最后的人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留下来这件事似乎真的没有可能。”

“我当然不需要安慰,我都已经心智不全了,没有了“烦心”,哪还会知道烦呢。”我笑着说。

……

“你说昨晚你背的我,你是个“神仙”,为什么不用些更简单的“法力”呢?”

“我倒是有能力让你悬浮在空中,自己飘回房间,但你觉得让我的尊贵的客人如此招摇过市真的好吗?也许第二天全酒店都知道您醉的不省人事这件事了。”

我想到小诗背着我,然后我在她的背上吐,真的是又恶心又好笑,极具画面感。我们边走边聊来到了一处大花园,花草树木种植在云朵上面,错落有序,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望无际形成一片花海。

“我妈很喜欢花,她也喜欢养花。”

“应该女生都喜欢吧,酒店的一位客人打算为他心爱的妻子种下一片樱花树。就在那儿。”

顺着小诗指的方向,我看见了一小片还不成规模的小树林。

“他的妻子也在这儿?”

“不是,他是希望他的妻子以后来到了这儿,能看见他亲手种下的这些树,他的妻子应该是喜欢樱花。”

“那这个男人真的很不错了,人都死了,还会想到做这些。”

“是啊,等樱花长成,他的妻子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

小诗弯下腰拾起一小团云朵,捏了捏做成了一个收音机。她在收音机上又摸了摸,收音机竟响起了音乐,是蒂姆的歌。

“我刚刚才听过这首歌,真的是太好听了。”小诗说。

“是很好听,他早期的音乐青春洋溢,后来的音乐是一个成熟男性对生活的认识态度,还有最后发表的那首对生命的敬畏与呐喊。”说到这儿,我想应该那时候蒂姆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了吧。

“你说他会想留在这儿吗?有文艺演出的职位招聘。”小诗说。

“他如果想留在这儿,以他的才华,一定可以很顺利的通过面试吧。”

“我觉得是,可又不确定,因为他好像充满了故事。”

“你看到了他的标签吗?分享一下啊。”

小诗不再回答我,又加快了步伐。“电话”响了,是小朱,说让我赶紧回酒店,他帮我想到了办法。我在想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和小朱说过什么,他到底是要帮我做什么。我和小诗刚走到酒店门口,就和小朱碰了个正着。

“我帮你想到办法了。”

“是我昨晚和你说什么了吗?我喝多了,完全想不起来了。”

“你不是想知道父母的近况吗?我找到方法了。”

原来我昨晚和小朱说过担心父母的事,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小朱说起我们中午在酒店大堂播放的那个蒂姆的纪录片电影。电影里都是蒂姆生前的精彩瞬间,所以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儿的导演能够知道过去了已经发生了的事并通过影片记录下来。

“你是个天才。”我真心的称赞着小朱。

“然后我问过了我的管家,她说确实是这样。”小朱接着说。

小诗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说:“这儿的导演确实可以实现你们想要的这些,他的确可以打着给你拍主题电影的幌子,去查阅与你关联的人的生活资料,然后制成影像给你看。但是,我们酒店没有导演,他们都不在这儿办公,再有就是他们也不一定会帮助你。”

“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搞定了,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查到,今天酒店入住了一位导演,就是拍蒂姆纪录片的那位,而他的入住是为了记录蒂姆这几天的生活。所以,我们可以求他帮忙。”

“太棒了,小朱,谢谢你,也谢谢你那好几层关系。”

我诚挚地看着小诗,希望她能帮我查出导演的房间号。显然,小诗看出了我的意思。

“可不可以让我想想,我很想帮你,可这属于客人的隐私,你让我想想。”

“2046。”小朱说。

我和小诗同时看向小朱,不一样的是,我是惊喜,小诗是惊讶。

“他的房间是2046号房,看来导演们好像都喜欢2046。”

“朱先生,作为专业的酒店管家,为了客人的安全,我觉得我有必要和您聊一聊关于您是怎么知道客人的隐私的,我还要找一下你的专属管家说明一下这件事。”小诗说。

这次换我拉着小朱快步离开,不理小诗的追问。我们三人来到了二十楼,也就是导演所在的那一层。

“能成吗?他能答应吗?”小朱说。

我心里也一直犯嘀咕,我拦下了他俩。小诗看了下她的“电话”,好像是谁给她发了信息。

“他好像很喜欢你们那儿的一个女明星,香港的。”小诗看完信息说。

“叫什么啊?我们好套近乎。”小朱说。

“他们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个演员。”

小诗为了帮我,一直在询问她的朋友。我没有对小诗说感谢的话,相反,我还得了便宜卖乖。

“小诗,你怎么能泄露客人的隐私,调查客人?”

“他不仅是一名客人,还是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工作的同事,虽然我俩还没认识。可是我周围的人和他实在是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就打听到这个女明星,他经常挂嘴边。”

“怎么办,只知道是个女演员,能不能用上?”

“没事,香港演员,港剧,我熟啊。”

“你平时还有时间看剧?”小朱难以置信的问我。他知道我俩的工作属性是很忙的,尤其是我。

“放心,我十年前看的那些人,现在依然正当红。没跑,肯定其中一个。”

我还在酝酿着台词,小诗按耐不住了。她敲了敲导演的房门。她突如其来的对我的支持让我猝不及防。

她说:“蒂姆一会还有活动,导演肯定也得去,没有时间了,快行动。”

我挺直身板,准备迎接房门的打开。导演打开了房门。

“你好,导演,我是酒店的管家,我的这位客人有事情想找你帮忙。”小诗抢在前头,温柔诚挚的说道。

她应该是想打“仙友友情牌”,这样最起码一会儿我说些什么不会显得太突兀,我们也不会被立马赶出去。而且谁又会拒绝一个笑脸相迎的美女呢?

导演很客气的把我们请进了房间,还耐心的听我说完了来龙去脉,多亏了小诗,看来“美人计”这招在这个世界一样行得通。

“我懂你,兄弟,我也死过。”导演锤着自己胸口,用最诚挚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拒绝。“但我是真没时间,我太忙了,蒂姆占了我的全部档期,而且兄弟,有一说一,蒂姆的纪录片你们看过了吧?”

“看过了,看过了,拍的真好。”我和小朱极尽献媚。

“我拍过了蒂姆,我也是腕儿了,我现在这个身份,再去拍你,这不行。”

我保证如果是在我的世界,听见对方这么和我说,我会拿钱狠狠的砸他,前提是皇甫肯做我的金主。

“导演,您帮帮忙,我这个电影时长您随便,让我看看我父母就行,我发誓,我不会让电影流传出去,就我自己看。”我还是极尽谄媚的捧着他说。

“不行,不行,你们回去吧。”

“导演,这人我好像见过。”小朱指着导演书桌上的“办公电脑”屏保,然后给我使眼色。

“思欣,这不是思欣吗。我很喜欢她的戏。”我头脑转的很快。

虽然我认出了屏保上的人是香港演员思欣,但导演对此反应不大。

“这是温先生的前女友。”小诗语出惊人的说道。

看见小诗此刻的神情,看得出她自己说完立马也知道说过头了。

我和小朱惊愕的看着小诗,导演惊愕的看着我。要知道思欣最起码比我大了七八岁。好在导演可能并不知道我的真实年龄,或者年龄并不算是问题。

“你和思欣交往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能硬着头皮前进。“我叫温晨。”

“没听说啊。我生前的愿望就是努力成为大导,然后能请上我最喜欢的女演员思欣拍戏。你居然和我的女神交往过。”

显然导演开始对我产生了兴趣。导演用他的那部“电脑”搜索起了思欣的绯闻男友。男友清单里附带着配图有好几页,但显然是不会出现我的名字的。

“怎么没有你?”导演仿佛看穿一切的问。

我猜现在小诗心里应该正在为自己的言行而懊恼,而小朱脸上憋着坏笑,应该是准备好了等事迹败露看我热闹。至于我,我要感谢这个世界赋予我的“情感缺失”,这让我能够更好的成为一名“演员”,我能沉稳冷静厚着脸皮的处理好我的戏份,让我的角色发光发热。

我处变不惊的让导演回到上一个搜索页面。我指着其中一条新闻说这就是我。新闻里有一张不太清晰的两个人傍晚拥抱的图片,女主角可以看到正脸,正是思欣,男主角只能看到挺拔高大的背影,所以我自信满满的告诉导演,这个人是我。我借机快速浏览页面上的文字内容,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说辞”,我指着这段话,念给导演。

“据友人透露,该男子为城中金融才俊。”

“你就是这个金融才俊?你是香港人?”

“导演,娱乐圈的事,你懂的,真真假假,我就是这个金融才俊,但并不是城中人。所以一半真一半假。”

小朱和小诗听的目瞪口呆。好像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胡扯还是真就是这么回事。我乘胜追击,愈演愈烈。

“导演,你可以搜搜我,我也是上海金融圈出名的人物。”我承认因为我出色的演技发挥,我现在有些膨胀,导致我说完这话,才想到搜我时会不会暴露了自己的年龄,引起质疑。

我立马让小诗为我的金融人身份作证,导演很难不相信。

“温先生,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们后来怎样了?”

这是新闻里没有的,而且确定的是新闻中大多数绯闻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剩下的完全由我临场发挥,自说自话即可。

“我们交往时间并不长,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新闻报道,但那段短暂而又快乐的时光在我俩的人生中都画上了重重一笔。我俩都曾经认定对方是彼此的终点,可奈何她在香港,我在上海,本就聚少离多,她还正是事业的上升期,我不想因为我俩的事,让她登上热搜,影响事业。”

说到这儿,导演听得入了神,小朱和小诗好像在期盼我赶紧收尾,好像在说“差不多了,此刻分手刚刚好。”但我觉得剧情在此刻还是应该有个升华,我继续讲着“我和她的故事”。小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或许你们会觉得这时候我俩决定了分开,并没有,思欣在兼顾拍戏的同时照顾着我的感受,而我也在上海拼命工作,因为我打算挣一笔钱然后可以搬到香港和思欣在一起。怪只怪我为了挣钱过于急功近利,频频爆仓,别说给思欣一个好的生活,那时我简直自身难保。后来我找了聚少离多感情不和的烂借口,我俩达成共识结束了这段感情。”

导演听了我的故事后,沉默了。我在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于戏剧。

“嗯,我帮你。兄弟,你人不错。”

“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找蒂姆,明天你过来,我把片子给你。”

居然真的说成了,而且还是明天这么快给我,我感觉顺利的难以置信。

再一次谢过导演,我们离开了导演的房间。一走出房间,三个人按捺不住的大笑。我感谢小朱对我的帮助,帮我想到了这个办法,也谢谢小诗的助攻,虽然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小朱,应该让导演再拍点关于你家人的消息,刚才忘记了,我现在回去和他说。”

“不用了,我生前买了保险,够他们娘俩生活了,父母没得也早,上海也没什么其他的好朋友了。”

本应很伤感的话,被小朱说的很坦然。听到小朱这么说,我就没再说些什么,我想如果我没被“降感”,那此刻我确实应该不再说下去。

小朱说他还有事要做,和我们分了开。我看他可能又是去哪儿参加聚会喝酒去了。如果我无法留下来已成定局,父母的近况我也有了眉目,我倒真应该完全安下心来好好享受这余下的假期,做一个“不孝子”。

我拉着小诗去了裁缝铺,像我说的这里更像一个大卖场,有各式各样的衣服。我想买一身运动装备方便出行,还想要一身宽松简单的衣物像是在度假的样子。我计划趁着没有恐高的时候一步到位去玩刺激的滑翔;我想玩累了的时候在沙滩晒太阳;我还想纵身一跃跳入泳池,虽然我不会游泳,但小诗说有办法帮我。我买了很多东西,其中有的我还给小诗选了同款。虽然在这儿买东西不需要付费,更不用凭借积分升级会员,但我一样享受到了最热情的服务,这一点我那个世界真该好好学一学。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这次是我主动和尼克打了招呼,他当时正坐在角落,在画本上画着什么,看见我时,他也热情的回应了我,我俩邀约有机会一起喝酒。这句话是我们那儿最常见的客套话,曾经的我最不喜欢这种假客套,更不愿意说这种假承诺。不知道眼下是因为心情好,还是我真的想和尼克喝一杯。

我和小诗手里拎着大包小袋,她打了个响指,这些袋子排成一列悬浮在空中,盘旋在我俩上空,跟着我俩回了房间。小诗说这是对尊贵的酒店客人该有的尊享服务。现在我相信了小诗说的,她昨晚完全有能力像对待行李一样的送我回房。出于小诗的职业操守,她从不和我说起客人的隐私,但说起她的同事,她倒是毫无保留,就像我说过的,她也是一个八卦的人。回到房间,她就说起了尼克,尼克有一本画册,也就是刚刚我见到的那本,画册上画着一个年轻女子身着各式各样的时髦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尼克的设计,而画上的年轻女子,仔细看她的脸庞会发现她那稚嫩的青涩模样,这是尼克想象中她的女儿长大后的样子。杂志上说尼克是个花花公子,这点已经无从考证,但不影响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最好的单亲爸爸。他对女儿的爱毋庸置疑。他“走”的时候,他的女儿才六岁。他把对女儿的思念表现在了画上,他希望有一天她的女儿穿上他设计的时装,这是他为女儿设计的服装。小诗在我房里坐了一会儿,确定我不准备出去吃饭后便离开了。

这是我在这间房的第三天,但我承认我还没十分仔细的浏览过这里。只是第一天刚入住时有大致的看了下。我首先打开的是冰箱,冰箱里竟别有洞天,它的储存空间要比冰箱外表看起来大的许多,一侧摆放着品牌让人眼花缭乱的各式酒水,一侧摆放着五颜六色,掺杂着果肉的果汁饮料。我拿出了其中几瓶外观看起来不错的先放在了桌子上,包括那瓶蓝色透明瓶装着的气态酒,原来酒瓶上还写着“思念”,我想这应该是它的名字。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这还是我第一次打开它,因为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我从没有过上厕所的生理需求,至于昨晚“就地解决”那件事,应该是喝酒带来的副作用。想来也是,人都死了又何来新陈代谢。本就不需要上厕所,房门口还有超大的穿衣镜,我真的没有去卫生间的必要了。卫生间里没有马桶,但在那个位置放了一个“呕吐桶”,是它旁边的铭牌告诉我这是用来呕吐的。卫生间里有一个超大的浴缸,但我确定我绝不会使用它,特别是它还这么大,这对洁癖的人而言十分不友好。洗手盆旁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都是一些香水和美容美发产品。我拿起一个写着脸部喷雾的瓶子,对着脸喷了两下,这比洗脸更让我容光焕发,一时间神清气爽。我又拿起一个瓶子看起来不错的香水试了试,这味道闻起来让我想和自己来个约会。至于发胶我觉得还是算了,因为我很满意现在的发型,在这个世界,不洗头头发也不会脏不会乱,每天我早上醒来,发型都会像是打理过一样和头一天如出一辙。

我拿起一瓶啤酒走到阳台,沐浴在阳光下,微风中,微风使我身上留存的香水味道显得更加清晰,我喝着啤酒一口又一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喝酒似乎刺激了我的记忆,我隐约想起昨晚我和小朱聊了很久,我向他吐尽了苦闷,他也好像给我讲了他和他老婆。他和他老婆是一个地方的人,而且竟然和我的老家是同一个省份,所以我俩算是老乡,小朱说第一次见我时就听出了我那仅剩一丝丝的口音,也正是见我的第一面,他就莫名的觉得不想用“老乡”来和我套近乎。他还讲了许多关于他的老婆他的孩子,但我暂时只想起这么多。

我想再试一试“思念”的威力,我首先做的是锁好了门窗,不得不说我的安全意识真的很强,我怕我一会儿会失去意识,发生危险,虽然我已经死了,但也完全没有必要从窗户掉落再死一次。我把“思念”放在床头柜上,又拿了几瓶饮用水放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我来到床上,这次喝下了一大口“思念”然后躺了下来。我躺在床上,不是因为我已经消除了对床里海底世界的戒备,而是单纯的因为我当时忘了这件事,事实上我躺下去后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件事,只是我的大脑神经我的身体已经向酒精妥协。我努力的试着往床中间移移,因为我不想一会掉到地上,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再能接收到我头脑中发出的信号。

脚下开始剧烈的晃动,是那只鲸鱼从水里跳了出来,我骑在它身上,鲸鱼的外轮廓上是一道道荧光,在夜晚显得格外明亮,它带着我踏浪而来,它的身体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外面,拍打着浪花前行。鲸鱼打破了水里的宁静,海面上到处出现了荧光,是鱼儿身上自带的荧光,它们点亮了黑夜,不同种类的鱼儿雀跃起来,成群结队的海豚跟在我们后边,我回头看,身后是一只只海豚一个接一个的跃出海面,形成了一组组拱形环弧线。我大声欢呼呐喊,和鲸鱼一起乘风破浪,鲸鱼似乎受够了海豚跟着自己,它带着我高高跃起,冲向空中,我在它的背上紧紧抓着它,它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飞越高,直击云霄。我知道一定是我喝醉了,才会梦到一条鲸鱼载我夜游银河。鲸鱼似乎有些兴奋,它嚎叫了一声,我看见前方有个身影飘来,长发飘逸,一袭长裙,她向我奔来。她离我越来越近,她张开了手臂,我也站了起身,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准备拉住她。我把她拉上了鲸鱼背上,她留在了我身旁。我侧过身,正要看向她……

我睁开了眼,自己正乖巧地躺在床的一边,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我记不清了,但应该是个美梦,因为我很想继续梦下去。我现在的感觉和上次喝完“思念”之后是一样的。就是明明是个美梦,可我醒来却又觉得有些伤感。我仔细的去品味现在的感受,似乎是一种空虚感,我好像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我坐起了身,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思念”。我伸出手,拿起了它旁边的饮用水,喝了两口,我暂时不想再去碰“思念”。虽然它让我做了一个美梦,但我现在的情绪是一场美梦弥补不了的。

从中午见过导演开始,事情过于顺利让我有些忘乎所以,现在才逐渐平静了下来。为了自己的目的使用这种拙劣的伎俩实在不光彩。假如事情败露,会不会牵连到小朱和小诗。导演也是“神仙”,会不会事情早就已经败露了,比如当时他用了“读心术”。小朱如此帮助我,如果最后因为我影响了他下辈子的选角可如何是好。小诗也一样,她贵为“神仙”,如果因为我再被贬下了凡。这些都本应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可是木已成舟,为时已晚,何况我真的想知道父母现在的状况。反正我也是个被“降感”了的人,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我叫冷血,我叫冷血……”。

我打开电视,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电视里正播放着蒂姆的新闻,说他明晚将在八十八楼举办小型演唱会,届时电视上将会实时直播。

“不行,最起码我也应该求导演再帮我看看小朱的家人。”我稍微退后了一步,终于和自己的良心达成了妥协。

我来到了导演的房间,敲了敲他的门,他没在房间,我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导演回来。

“导演。”我笑呵呵的迎上前,这次不是献媚,而是像一个做错了事求原谅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告诉你明天来吗?我和你说,明天十点以后再来,别打扰我休息。”

“导演,对不起,我有事和你说。”

导演把我带进了屋,不像第一次那么客气,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给了我一瓶。

“导演,我有事和你说,还是等我说完,你再看还要不要请我喝酒。”

导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严肃,笑了笑说:“说吧。”

“导演,对不起,中午时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思欣的前男友,我只是她的粉丝,看过许多她的剧而已,我不应该那样做,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对不起。”

在走廊等了导演许久,见到导演那一刻,我就决定好不想再欺骗他。

“你看过她的很多剧吗?”

“当然了,古装戏、年代戏、时装戏、商战剧、家庭剧、台庆剧,我都看过。”

导演大笑着说:“你还真知道不少。”

导演没责怪我欺骗他,倒是继续和我聊着思欣,还帮我打开了酒瓶,我也接住了他一个个提问,认证自己是思欣的粉丝无疑。

“导演,聊了这么久,你不生气吗?我骗了你。”

导演哈哈大笑,“兄弟,我可是个大导,什么没见过,你的演技,这个绝对没问题,弄得我都想找你演戏了,但你的剧情实在太老套,我没死那时候,拍那些小成本偶像剧,十个里面,八个都用过你的套路。”

看见导演早已洞察一切,现在还这样大笑,我想应该不会为难小朱和小诗了,甚至也不会责怪我。

“那导演你怎么没拆穿我?”

“我也死过,你的那些情感经历我都有,我也试过为了再看看家里人到处求人,我太理解你了,最开始我拒绝你们,是因为我真的忙,但看见你这样,特别是还给我演了一出精彩的‘喜剧’,那我大不了晚上少睡一会,帮你搞定了,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这个可怜样儿。”

“谢谢导演。”

“你也要好好谢谢和你一起的那两个朋友。你们离开不久后,诗就来找了我,先是道歉说出了实情,然后恳求我帮你,说你和她以前遇到的客人都不一样,你更执着,更孝心。还有那个小胖子下午来了片场,给我端茶倒水,和我说了一堆没用的话,也没提你们骗了我的事,就有那么一句重点,说是他带着你们来找的我,中午有些冒失了,如果因为什么冒犯了我,希望我不要怪你,怪他就好。”

“导演,能不能麻烦你也帮小朱拍一部电影,他一定也牵挂着家人。”

“这个我就真无能为力了,我们这儿拍电影,也不是说拍就拍的,要讲题材,也要‘上边’审批通过才行,我拍了你,又拍了他,还同一时间上映,这根本没法通过审批。拍你的那部刚刚才通过了审批,成定局了,所以现在只能拍你这一部。”

“原来是这样,导演,你的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我能学习学习吗?”

“你赶紧走吧,我晚上还得熬夜给你选主题,制作、剪辑、出片,你就别在这耽误我了。”

“导演,那我再说最后一句,我不需要纪录片,就是能多拍出来我的家人这几天的状况就好,不需要像电影那么复杂,像MV就行,你也可以早点休息。”我话还没说完,导演将我赶出了房间。

真是十分感激在这儿能遇到这两位好朋友,特别是小朱,我搞不懂我俩才认识几天,交往也不多,他怎么会认定我这个朋友,难道只是因为他为人热情和他那所谓的我帮助过他。

我用呼叫器先后打给他俩约吃宵夜,小朱先是没接,后来给我回过来,说他有事要忙,所以只剩下我和小诗去深夜食堂。小诗提议这个时间适合吃小吃,她还说他们酒店的小吃一条街是所有酒店里最好的。

道路中间是小摊位,路的两旁是餐厅大排档,我一下喜欢上了这里,非常合我的口味。我向小诗极力推荐我生前喜欢的豆皮和鱿鱼。

“你才第一次来,你向我推荐?”

“我和你说,有的东西,真的想做的难吃都难。”我强词夺理的解释道。

结果就是我推荐的合情合理,这儿的豆皮和鱿鱼真的特别好吃。在鱿鱼摊位边上,水箱里还放着一只活的大鱿鱼,我趁店家不注意,把鱿鱼举起来给小诗看,小诗笑了笑。

“我们应该把它救走,它就要被人烤了,然后被像我这样的人吃掉。”我开着玩笑说。

“你在这儿吃到的食物,实际上是虚幻的。你接触到的食材,烹饪,口感全都是真的,可在入口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你吃掉的鱼,还在水里游来游去,你吃的牛排,还好好的长在牛身上。”

“所以,刚才的水箱里只有一条鱿鱼,无论卖出去多少,有这一条就足够了,因为它一直在。”

“温先生真的一点就通。”

“我还看穿了事情的本质,比如刚刚那条鱿鱼,那分明就是一个演员,它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盯着我,演生死离别的苦情戏骗我,它明明就不会死。”

小诗笑的很开心。我想对小诗说谢谢她帮我和导演说话,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觉得有点难为情,说出来好像会把气氛变得很严肃。我打算把感激放在心里,我很感激在这里遇见了她,还是小朱。但我在回酒店的路上,和她聊起“导演似乎喜欢她”这件事。在我和导演谈话过程中,导演称呼小诗为诗,这使我觉得好像有一丝暧昧的成分在里面。但我没说我去找导演的事,只是说偶遇到了他。

小诗听了我的话后笑的很大声。她的笑不是因为有人在单恋她,而是在笑我的无知。小诗没有姓氏,她的单名就是诗。考虑到我的世界的称呼习惯,所以她习惯的让她的客人称呼其小诗。土生土长的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单字名,通过名字的字数和是否带有姓氏区分当地人和“移居人”也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我和小诗在酒店大堂分了开,我回到了酒店房间。我觉得自己身心舒畅,我已经适应了那张床,躺在上面只觉得它很舒适。我决定明天早早的去导演房间门口等他,我期盼父母没有因为我而过度伤心,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伤心,只求不要那么强烈。我甚至开始计划要怎样享受接下来的时光,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冷血。我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滑翔伞、浮潜、爬山等等。我想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离世,已经准备放下那些顾虑担忧,彻彻底底做一个冷血动物。

我拿出呼叫器,建立了我和小诗、小朱的群聊。只要我能想的到的,呼叫器都能帮我实现,包括群聊,包括聊天时的表情包。后来我也发现只要我脑海里认真的想一些词汇,这些词汇就会直接出现在对话框上,无需像我之前一样,要先想象出键盘想象出输入法再敲字这么麻烦。俨然这呼叫器和手机是一样的,功能只多不少。小朱一直没有回信,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喝酒。我会不自觉的开始为他辩解,虽然他死在了酒桌上,但他依然喝酒或许是为了麻痹自己忘记自己死去的事实,或许这样才会让他快乐。

我和小诗通过呼叫器热络的聊了起来。她听同事说起,原来我们的“标签”曾经真的是在我们的胸口位置,大概十五年前,经过“技术升级”才移到了头顶的位置。所以三十二号吹牛也是有根据的,只是信息面没与时俱进。小诗不清楚这些往事,因为她才“出生”十年而已。这个世界里万物的生长规律不同于我那儿,所以“十岁”的小诗才会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而且心智极其成熟。小诗还说她们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通过生育繁衍来的,而是被直接“创造”出来的,并且“生育率”极低,这个世界经历了上万年才有如今的人口规模。或许真正创造出他们的人才应该被称得上“神仙”。这件事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件以他们的科学技术水平仍无法解释的。至于“移居人”,虽然我的世界是这儿的人创造出来的,但直至百年前,他们才完全有能力实现“我们”的人在这儿与他们共存,并拥有相同的身体条件,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们”的人有了少数可以留在这儿的机会。而大规模的招聘活动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我理解了小诗为什么没有姓氏。这儿的人都没有姓氏,因为他们都没有亲人,没有要传承的血脉。我开始有点为小诗遗憾,她没能体会过家人的关爱。

我在冰箱里挑来挑去,选择了一瓶度数不错的啤酒,一饮而尽。我躺在床上,期待明天的到来,想着此刻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会在做什么,我的朋友们会在做什么,我克制自己往好的方面想,间隙中我会露出笑容,直到最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