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渔老大看着眼前站着的4.5个餐馆负责人。不禁有些懵逼。倒卖了这么多年的鱼，从来没见过黑色鱼骨的啊。看着手中负责人递来的黑墨色鱼骨，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渔老大的脸色如同鱼骨一般黑了起来。

渔老大虽说干的是活换死的勾当，但是暗中控制着城市周边的养殖场，这批出问题的冻鱼都是在养殖场内回收的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发现死鱼的养殖户们第一时间将鱼冰冻到冰箱内，等着渔老大的人上门收走。

这些养殖场，依靠着渔老大，不光活鱼不愁卖，连死鱼都能回收挣几个小钱。所以每个养殖场都会有渔老大的小弟驻场监管。一方面保证了鱼苗种类的不同，也同时控制着鱼群的数量。刚刚好达到了城市的需求饱和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收走死鱼，挑除死亡时间太久，鱼身有大块残缺的这种不能出售的，剩下的死鱼才能冰冻打包。

渔老大给每个养殖场的负责人都打了电话，叮嘱了他们一定要彻查出来是哪个养殖场出了问题。还要整明白为什么鱼骨会变黑。这可是关系到组织生死存亡的大事，万万可马虎不得。

负责人接完电话，也都清楚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带着人飞奔到渔场，组织人手，进行打捞。对鱼群进行大规模抽检。抽检方式也简单。一网下去，整出几只。现场就剁碎了翻找。没过半天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张家屯子，抽检出来的鱼各个都是黑墨色鱼骨，其中一只格外夸张，连鱼牙都通体发黑，看的人不寒而栗。负责人慌忙给渔老大汇报，还给渔老大发了照片。渔老大看了看，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张家屯子他知道，离城市最近，河流也和城市相连接，甚至于城市的自来水厂都建立在两者之间。要说张家屯子的鱼有问题，没看照片之前，渔老大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渔老大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鱼骨变黑呢。鱼骨都黑了，鱼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呢。赶忙嘱咐了负责人，抓紧时间弄清楚鱼骨变黑的原因。

负责人看渔老大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也没辙了。你要叫他放个火，他二话不说就把房子点了。你现在叫他动脑子，想办法。这不就有点欺负人了嘛。

负责人急得抓耳挠腮，得亏手下还有个机灵的小弟提醒。

“哥，不如把养鱼的弄到一块，问一问是咋回事呗。”

“嘿，这办法好，你小子脑子聪明，给，这包华子拿去抽。”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养鱼人和负责人一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看着眼前摆到白色瓷碗里的黑色鱼骨，都不做声。

“怎么事啊，倒是说句话啊，出个主意也行啊。”负责人等了半天没人说话，急切起来。这要是搞不定，自己估计得被渔老大搞定啊。

“不是啊，你们让我们盯着这黑色鱼骨，让我们告诉你这黑色鱼骨哪来的，你突然这么一问，谁能答的上来啊。”

“就是，就是。鱼活的好好的就行了嘛，管他什么颜色的骨头嘛，就是金色的，卖多少钱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要我说啊，也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大家伙该干嘛干嘛，我还没吃饭呢。”

现场的养殖户们你一言我一嘴，顿时嘈杂了起来。场面好不热闹。

“砰！”负责人狠狠的把手拍在桌子上。

突然的一声，镇住了场面。养殖户们都闭上了嘴。

“嘿，我看你们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啊。今年的鱼都想烂在塘里了是吧，让你们想，你们就想。想想看有没有不一样的事情，就比如，比如…”比如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一旁的聪明小弟赶紧解围。“大哥大姐啊，你们想想咱们塘里的水，有没有什么变化啊。”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负责人马上给了小弟一个肯定鼓励的眼神。

“这水能有什么变化嘛，都是河里的水，我们平时用的也没什么事嘛。”

“就是，就是。要说有变化啊。那也是张三家的儿子尿进塘里了，就上个星期。那小的呦，要不是站着尿，我还以为是个女娃呢。”

“你老公才小呢”张家媳妇立刻反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段话立刻逗乐了周围的人，连几个小弟也没忍住，哈哈的乐出了声。负责人一看实在是弄不明白，只能硬着头皮给渔老大打电话。

渔老大一听，先是数落了他一顿，又吩咐到盯紧鱼塘，看看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毒，还是怎么回事。这个鱼塘的鱼在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不许任何一条鱼从鱼塘里被打捞起来。交代完这些，渔老大又急忙联系了张小波，让他带上仪器去张家屯子好好看看。

张小波，从张家屯子里走出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学的就是环境专业。一毕业就被渔老大看上了，几番沟通下来，在渔老大的赞助下，开了一个自己的水质检测所。主要也就是帮助渔老大检测养殖场内的水质，一个星期上1天休6天。跟着渔老大也算挣的盆满钵满。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烟花柳巷之地快活呢，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老板的话不能不听，而且听渔老大说这次鱼的骨头都变成黑色了，这格外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开上车带上工具的张小波直奔张家屯子。鱼塘前面，负责人早带着小弟等候了。张小波打了个招呼，几个小弟上前把车内的仪器就熟练的卸了下来。

“黑色鱼骨呢，我看看。”

负责人从小弟手里接过，递给了张小波。张小波看那通体黑墨色的鱼骨也是兴致大起。当场用工具碾碎，打开手电仔细看了起来，被碾碎的鱼骨不管是断面还是颗粒都呈现黑墨色，再看不到一点正常鱼骨的乳白色。随手撒了手中的黑色鱼骨，张小波来到仪器边操作起来。等了半天，仪器传来了一切正常的报告。张小波惊奇的“咦”了一声，他本来以为会是化学污染，主要是氨氮和亚硝酸盐导致的。带来的仪器也主要是监测这两点的。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张小波从车内的恒温箱里拿出了三十多个中等长度的试管，吩咐周围众人在鱼塘的不同地点，不同深度取水，取完水后贴上标签，写上在哪多深取得水。又让负责人打捞起6只塘内的活鱼，装到保鲜膜内带着塘水带走了。自己给渔老大打电话汇报了起来。

“老板，我带来的仪器检测出来应该不是人为投毒，要是投毒鱼早死完了，我带回去了点水样本，还有6条鱼，检测看看。”

“好吧，你要抓紧，少了一塘鱼，市场暂时能供给过来，就怕传到其他养殖场去。”渔老大无奈的说道。

“嗯嗯，我回去就检测，但是最快可能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找到准确的原因啊。”

“行吧，小波。好好干，等解决了这档子事，叔给你介绍个对象。”

“行了，老板。我不需要。”张小波无奈的挂断电话。和负责人打过招呼，开车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