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姐喊你去吃药》池小诗的小说最新章节目录,李新月,李清瑶全文免费阅读

“长工——我回来了。”她精神一上来,拉开嗓子大叫。

进门后让李清瑶眼前一亮!

桌上摆好了饭菜,颇为丰盛,有烤鸡、酱汁鱼、三鲜炒肉,还有鲜汤、小菜。李清瑶也不找长工了,一屁股就坐下左右开弓。

“你的餐桌礼仪是猪教的吗?”皇甫灏拿着湿布擦手后落座,托腮好笑地看着塞了满嘴食物的她。

李清瑶打了个冷战,受不了他的做作,“鹅一天没七东系,发饿素鹅了。妮七了吗?”她问。

“还没。”皇甫灏执箸夹菜。

李清瑶吞下食物后,话匣子就打开了,“你猜今天我医治了什么人?骠骑将军呢!还以为当将军的都是老头子,这骠骑将军可年轻了,三十左右的样子。”

“嗯哼”,他用鼻子发出两个单音,听李清瑶又说:“两只手都是伤,伤口开裂,腐肉发黑冒脓,发出阵阵恶臭,再不治他就长虫了。”

“……”

夹着一块黄色长条鱼肉的手停下。

“刀子切了好久才把烂肉切下来,流了好多血。”

“……”

李清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又说:“他还有个御医跟着照顾,居然也能搞成那个德行。他的伤都没有你当初的十分之一严重,要是早落在我手上,十天就可活奔乱跳了。”

“不过现在遇上我也不迟。”她得意道,说起自己的疑惑来,“不过也奇怪,这些京城大官怎么知道我呢?我的名气应该还没那么大吧?”

皇甫灏垂眸,嘴角露出不可察觉的笑。他怎么会让司徒寿死得那么“窝囊”呢?得留他一命好好看看自己轰轰烈烈的下场。

他自信李清瑶出手,他会很快好起来的。这也算是他对他留的最后一点兄弟之情。

一顿饭下来,李清瑶自顾自地说着,皇甫灏一声不吭,连筷子碰到碗都没有发出声音,修养极好。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皇甫灏放下碗筷,“食不言,寝不语。”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素白的布巾,优雅地擦着嘴巴。

“那多无趣啊!”虽然已经跟他相处月余,餐桌上他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气氛会很奇怪,“餐桌本来就是一家人聚集的地方,为什么不说话?”古人真是无趣。

“一家人?”皇甫灏一怔,听到小家伙把他当家人,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和凄怆。早些年跟着皇上南征北战,本来人丁兴旺的皇甫一族,除了他和长姐,全部都把命交代在战场上了。而自从长姐出嫁,皇甫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见他露出忧郁的眼神,李清瑶以为他家庭不和谐,安慰道:“你肯定也是有家人的,迟早会想回以前的事情,开心点。再说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反正你现在冷不着、饿不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本大夫菩萨心肠,大家有饭吃饭,有粥吃粥,总之不会虐待你。不会跟你计较那些名贵的鹿茸、人参、灵芝、牛黄,也不会计较区区几十斤白米、鸡鸭鱼肉的。虽说点滴之恩,涌泉相报,但你现在落难,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本大夫也不勉强你。”

“李大夫高风亮节,我一定知恩图报。”皇甫灏面无表情地说着。

对她三不五时地提醒他要报恩,他耳朵都快长茧了。

“你怎么会有钱买鸡、买肉,你还会烧菜呢?”

皇甫灏耸耸肩,“送肉的说她是住街头的,送菜的是住对面的,饭菜是隔壁煮的。”

啪!李清瑶手上的筷子掉了。

这家伙全身都缝得像个布娃娃了,只剩一张脸有看头,就这样把一票雌性生物迷了?住街头的卖鸡鸭的大婶有个妙龄女儿叫花儿,住在对面的不是豆腐西施小翠么?住隔壁的好像是个寡妇来着。

这些个女性也经常来找她看病,不过就是些皮肤痒、长暗疮、虫子咬的小事,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瞧不起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大夫,看中的是后面这个抓药的高大挺拔、俊朗沉稳的高大个!

李清瑶一个激动,一拳头打在桌子上。

皇甫灏蹙眉,以为她对此很反感,正想解释,她却说:“好!好!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麻烦你以后继续牺牲色相,再接再厉发挥所长,我们离吃香喝辣不远矣!”

李清瑶心情大好,完全没发现某人的脸瞬间刷黑了。

皇城中央,桂殿兰宫,如冈峦磅礴入云之势,拾阶而上,左右廊腰缦回,楼阁以複道相连,重重宫殿各抱地势。天气晴好,庄严肃穆的太极宫内,却传来雷霆怒吼,声音之大,吓得宫外的宫人大惊,也让檐牙的燕雀惊飞!

“好你一个骠骑将军!好你一个司徒寿!欺君罔上,构陷同袍,假制兵符意欲谋反!桩桩件件,你知罪否!?”

折子被往下一扔,“啪”!的一声落在了被禁卫军押着的司徒寿前。

皇帝暴怒,左右文武百官无不惶恐地齐刷刷跪下,大呼:“皇上息怒。”

几日前还隆恩盛隆的骠骑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再一次成为阶下囚,他怒眼暴突!不可能!他策划的事情天衣无缝,绝无可能会有转机!

“皇上,臣冤枉!此案京兆尹已查明,乃是皇甫彻意图谋反,臣是被他所伤。”

皇帝怒不可违,“到现在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派人狙杀皇甫灏,盗抢兵符,联同淮阴节度使意欲谋反。朕何时有旨要准备战事,为何淮阴节度使会得令?三万大军驻扎江南,还敢调动水司战船在江上游曳,向朝廷宣战?哪里来的兵符?又哪里来的圣旨!?”

“当日朕还信了你的话,以为武安候叛变,差点将他抄家灭族,想不到你如此歹毒,陷害于他!”

司徒寿反驳,“皇上,没有真兵符淮阴节度使哪里敢动军,这无疑就是皇甫灏在后指使。至于圣旨,天下谁不知道淮阴三省原来就是皇甫家的势力范围,当初三省上至将领,下至小兵,无人不听令皇甫家。虽说皇甫家扶持皇上为君,可是无君令亦可调动兵马,这一直都是淮阴军中的惯例。臣又怎么能调动这一切!?”

众人一听,觉得不无道理。要说这天下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能让淮阴十万大军一呼百应,那是非皇甫灏莫属了。

中书令李宗肃出列,说:“骠骑将军及各位同僚莫要忘了,皇上登基后已将原淮阴各部将重现调动,现在的将士已非皇甫族家将,都是经过皇上亲自任命的,这调兵遣将的大事岂是武安候一句话的事情?”

“再说了……”李宗肃一顿,对司徒寿说道:“司徒将军怎么笃定就是武安候携兵符动兵了?这说不定就是淮阴节度使自己叛变了,毕竟十万大军,足有跟朝廷对峙的势力。”

“皇甫灏要拉拢我,亲自跟我说的计划,只是他没想到我与他情同兄弟却不肯与他同流合污!” 司徒寿正气凛然地辩解。

“真是大胆妄为!你看看这是什么?”皇帝拿起小太监捧在一边的玉器,让众大臣无不惊诧万分,“这就是能调动淮阴大军的兵符!”

“不可能!”司徒寿激动要起,禁卫军死劲一压将他压回地上。这怎么可能!?那天在皇甫灏的身上并没有找到兵符,想必他是放在秘密地方。而京兆尹已搜索过武安侯府上下,也没有找到兵符。他已有十成把握,皇甫灏已死,也就没有人知道兵符的下落,所以他已立马派人将假符送至淮阴。

“兵符是中书令李宗肃给朕的。”皇帝说出了大家的疑惑。“武安候自知身怀兵符,瓜田李下,早就将兵符藏于隐匿处,再秘信交由中书令保管。如不是李大人将此事说出,朕还当真被你蒙骗,冤枉一代大将。”

狡猾的皇甫灏!居然还有这一招!“臣不服!”

“你还不服!?”皇帝将一张宣纸拿起,清晰可见纸上布满血迹,斑驳可怕,说道:“此乃皇甫灏弥留之际留下的书信,已由文翰阁进行比对,确实是武安候真迹。各位卿家过目罢。”

小太监将血书交给各个大臣传阅,司徒寿惊俱,随即又定下心来。当日皇甫灏重伤倒地,他确认过是断气了的,绝不可能死而复生,这血书绝对是假的!

众大臣无不可惜地摇头,最后血书摊到他的前面,信上的内容让他难以置信!

“武安候此信遗言是给将军的。”李宗肃在他身边叹道,“武安候遭遇歹徒袭击,幸得有人救治,可惜伤重异常,自知时日无多,弥留之际留下血书一封,回顾多年来战场上生死与共的种种往昔,感念将军对侯爷的支持和扶助,侯爷与你已经结拜兄弟,膝下无子嗣,希望将世袭爵位传与于你。”李宗肃深深地叹息。“侯爷的绝笔辗转到京兆尹的手中,此案才见明朗。”

众人无不叹息,也为司徒寿的恶毒愤怒。

“倘若如你所说,你不想与武安候同流合污,他要杀你,他又怎么给你留言交代后事?分明就是你在说谎!”李宗肃厉言。

真想水落石出——乃是司徒寿勾结淮阴将领意图谋反,残杀武安候抢夺兵符并构陷之。

司徒寿没想到书信内容不是指认他是凶手,却就是这感人肺腑的遗言,而他一直以来的口供就变成不打自招的罪行!

可是他还是不服!“皇上,书信肯定是模仿皇甫灏的字迹,若是重伤无救之人,怎么可能有力气写字?!如果这是他亲笔所写,那谁供他笔墨?传信的人是谁?总有证人吧?就凭一封书信就定臣的罪,臣不服!”

“你说书信是假,信上所说指责你了吗?举报你了吗?有任何一点对你不利吗?”

皇帝连发几个问,濒临气晕的边缘,怒气一蹦,把案上的东西全扫地上,喝道:“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众卿听命!京兆尹、大理寺和刑部三司同审此案,搜集人证、物证,将所有参与谋逆和构陷、杀害武安候的嫌犯全部收监,等此案查清发落!”

“臣等遵旨!”

皇上既悲既怒,“可怜灏弟如今尸身下落不明,尸首未寒,朕却不能凭吊一二。当年兵戈扰攘,四起狼烟,皇甫全族随我杨家南北征战,如今天下既定,偌大一个家族只剩他一个血脉了!你与他亲如手足,亦是他部下,却如此害他!朕心寒!心痛!”

皇上悲呼着握紧拳头,锤心钝肺起来,可见悲痛之至。

禁军见状,忙把司徒寿押走,群臣纷纷上前安慰。皇帝摇摇手,让人都退下,只留下李宗肃等几个心腹。

“你说,当初朕若同意淮阴大军解甲归田,今天就不会有憾事了。”皇上叹道。可是谁能想到没有皇甫的镇压,淮阴大军真的敢作乱?

当初不同意皇甫灏的提议,一方面是天下初定,各方亦有蠢动,第二是想测试皇甫灏的纯臣之心。想不到却造成了今天南北对峙的局面,可现在皇甫灏已死,谁能镇压这支曾经的虎军?

一旁的李宗肃说道,“武安候手上的大权给他招来祸事,归根到底是司徒寿一类人心术不正。请皇上放心,三司会审,一定查清此案,好让侯爷安息。”

“皇甫彻和皇甫灏两兄弟如同朕的手足,可惜彻弟英年早逝,没等来太平的一天,如今灏弟也……”说到悲伤处,饶是见过多少生离死别的皇帝也流下了泪。

相对于朝廷掀起的惊涛骇浪,偏安一偶的李清瑶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乃受益于家里长工的美色。

“麻烦小翠姐姐亲自送豆腐来了。”李清瑶笑嘻嘻地招呼着来人,贼笑着对皇甫灏说:“长工,还不过来帮小翠姐姐?”

皇甫灏冷冷地撇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你的手残了还是断了?”

小翠被皇甫灏那冷酷的嘴脸吓住了,受伤地垂下了眼,我见忧怜,可皇甫灏就是不为所动。

李清瑶举起纤纤五指,“本大夫的手指只拿得动针线。麻烦了——长工。”她用嘴型说着:请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皇甫灏没好气地接过木盘,然后小翠大胆地抬起眸子看他,煞时红霞上脸,李清瑶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公子……公子,这豆腐要用盐水泡着,才、才不容易坏……”终于可以和心上人说话了!

“哎哟,我家长工最爱吃豆腐了,他吃了你的嫩豆腐肯定很开心。这豆腐要多少钱?小翠——小翠姐姐——你别走啊!你还没收钱啊!”

娇羞的小翠掩着脸飞快地跑远了。

看着她快咧到耳后的笑,皇甫灏不禁七窍生烟,把木盘重重地放下,“请你说话注意遣词造句!”

李清瑶对自己拉皮条的行径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做人最重要是开心,干嘛那么计较?”说完,又用手肘顶顶他的腰,一副好哥儿们的样子,“觉得豆腐西施怎么样?十六岁,像棵刚从水里冒出的嫩芽一样,娇艳欲滴,清脆爽口。有没有很心动?”

皇甫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吁出,眼冒寒光,“再说,我就劈死你!”

“开玩笑,开玩笑,你还是留着劈柴吧。”

在短暂的平静后,晒翻草药的李清瑶耳尖地听到车轮辘辘滚过的声音,数匹马儿哒哒浅踏,声音渐行渐近,往她家方向而来。

马车果然停在她的门前,可是马车大小和制饰都同骠骑将军府的不一样,似乎更华丽些。左右骑士穿的是玄衣武服,佩的武器却不一样。

拉车的马匹发出嘶鸣,喷出一个响涕,李清瑶和皇甫灏同时看向从马车上跳出的人。

那是个老人家,白发、白眉、下巴也留白须,一张悲痛的老脸扫视四周,最后视线停在长工身上。

倏地!老脸表情秒边,从悲哀到不可置信到喜出望外,最后哭着笑着扑到长工跟前,呼天喊地起来,“侯爷啊!老奴以为您、以为您不在人世了呢!”

“老天保佑啊!侯爷还活着呢!?”

他今天想着是来收尸或者上坟的,想不到人还活得好好的,到底哪个王八蛋谣传侯爷死了!?

“侯爷啊!您好好的,怎么就不回府呢?外面都天翻地覆了!侯府差点就被歹人灭顶了……呜……二少爷啊……老天保佑啊……”

老人家情真意切哭地好不悲惨,李清瑶看着也觉得替他伤心,默默地也跟着拭泪。

“二少爷?侯爷?”

老人家哭肠寸断,可是主人没反应,还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晴天一道雷劈来,劈得老人家和所有来人的惊愕万分。

老人家急了,“二少爷,老奴是您父亲的侍卫,您现在的管家皇甫预啊,您都喊我预伯!”

“预伯?没印象。”

李清瑶解惑,“老人家,你家主子伤重初愈,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预伯恍然大悟,“不记得了?——人还在就好——小兄弟是?”

“咳咳,蔽姓李,是个大夫,你家主子可是我救回来的。这段时间他记忆全无,就住在我家里。”李清瑶笑着说,偷偷地抢过长工手上的斧头,再悄悄地把干柴踢到后面,“候公子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再好好休养半年,肯定能恢复英姿!”

预伯挑眉,把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刚才他还一度眼花,尊贵的主子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在劈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不过毕竟是救命恩人,若是其他人,他一个巴掌就送她见佛祖了。皇甫预作揖一拜,说,“多谢李大夫救命之恩,我家主子打扰多日了。”

他从怀里把整个荷包掏出,给了李清瑶,“李大夫妙手仁医,这些个医药费见笑了。”

皇甫预从前就是皇甫大老爷的侍卫,跟着南北征战的,可谓战功累累,小兵们也道他一声将军的,现在又身兼世家大族的总管大人,端着皇甫家一族荣耀,恭谦有礼,进退有度。

即使对着主子救命恩人钱精的嘴脸,他也能摆出应有的恭敬来,绝对不会明着鄙视她见钱眼开的市侩嘴脸!

真是市侩!

李清瑶居然当着他的面将荷包的东西全倒出——他是没见过钱吗?还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李大夫,财不露白。”他婉转地提醒。

李清瑶知道这朝代还没有银票,荷包装的无非就是铜钱居多,金银虽说也是通货,可是很少有人使用,交易要称重就很麻烦,多数是用以馈赠或做金银首饰。

她肯定要打开看看有多少个铜板了,如果都是铜钱,那她岂不亏死?

“哇……真金子哦。”铜钱堆里有块不小的金子,满意地点点头,“好吧,这些医药费也够了,老人家可以把人领走了。”

皇甫灏一脸气结,这点钱就是他的——赎金?

皇甫灏目光如炬,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我家人来了,在下就此告别了,小大夫。”

李清瑶点点头,相处了一个多月的人,多少也有点不舍。

“好的,以后有什么不舒服还可以来找我,身体记得好好调养。”

她没有太多伤春悲秋的感情,毕竟病人见得多,生离死别这些事早就习惯,如果每个人离开她都要悲伤一场,她还要掉多少眼泪啊?

反正瞧那个失忆的男人没有一点不舍的表情,依然冷酷,给了钱就算报了恩,就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她好像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马车上的皇甫灏当然不会有不舍的表情,因为他已经计划好她的去处了。

脸色一正,茫然恍惚的表情不再,“预伯,那个李清瑶是个可造之才,找个机会将他揽入军中。”

皇甫预一惊,“侯爷……你……”不是失忆了吗?

“附耳过来。”

夜里。

“李大夫……李大夫……”门外响起敲门声。

正想上床睡觉的李清瑶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来找她难道是急症?这么一想,就小跑着去开门。

启料门一开,几个黑衣黑裤的男人迅速涌入,并且训练有素地一人关门,一人抢过手上的油灯,另一人上前捂住了她的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动弹不得了!

她惊骇地瞪圆了大眼,眼泪狂飙,天要忘她!

“李大夫别怕,是我。”男人拿下披风的帽子,那正是那天的来接长工的老人。

他妈的?!她第一反应就是长工不甘心给她钱财,现在要来抢回去?

老人从袖子里拿着一封信,信上写着“李清瑶亲启”,说:“李大夫认得这字吧?我家侯爷说,他可是李大夫的启蒙老师,应该认得侯爷的字迹。如果李大夫同意不大叫,我们来好好说话。”

说到“启蒙老师”这几个字,老人笑了,李清瑶自动忽略,点点头,捂他嘴巴的男人这才放开她。

她压低声音发飙:“你们有病吗!?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光明正大来说吗?非要学人家暗度陈仓的戏码,会吓死人的知道吗?呜……”

李清瑶恶狠狠地抢过信,打开,空的!一记眼刀杀过去皇甫预——耍我啊!?空的!?一个字都没有!

皇甫预也没想到侯爷会来这招,想必是知道李清瑶会大吼大叫的缘故吧。

“咳咳,李大夫请稍安勿躁,我说的事关乎侯爷的生死,朝廷安危。请问李大夫,侯爷第一次醒来时可有写过书信,交代遗言?”

“怎么可能?他手都被砍得稀巴烂,都快断气了,哪里有力气提笔?”

皇甫预把老脸凑了过来,“错了,李大夫,侯爷那天是写过遗书一封,托你寄去侯府的。”

“哪有——”李清瑶正想说话,随即脑子灵光闪过!搞明白了,这人是要她作假啊!“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侯爷遭奸人所害,京兆尹负责查实侯爷遇害一事,您只要记得这么一段就行了,其他无需多问。”

李清瑶抓抓头,心想,对她来说好像也没差。但是今晚搞得那么神秘,那么惊吓,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其中肯定有阴谋。她试探着问:“如果我不配合呢?”

灯光下的老脸顿时变得阴森起来,呵呵一笑,“那这就不止关乎侯爷的生死了,还关乎李大夫的生死。”

“那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拜托不要再吓她了!她早猜到长工非善类,她所救非人,悔啊!

“李大夫是个明白人。”

“对了,我还没知道侯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皇甫预差点摔倒!

“我家公子不姓侯!二少爷复姓“皇甫”名“灏”,乃是我朝开国大臣,一品怀远大将军兼世袭二等公候,武安候!”

……啊?!